这两天虽然气温骤降,外面的风嗖嗖地刮,但家里温度24度,春意暖暖。
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我那几盆虎皮兰慵懒地享受着阳光的浸润。我和老王吃完午饭,也歪在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聊。
“想想以前的日子,现在真该知足。”老王情不自禁地感叹。
“你又想起哪一出了?”我就爱听他忆苦思甜。
“你想想咱俩刚结婚那阵,什么条件?”
他这话匣子一打开,三十年前一幕幕犹如电影画面呈现在我眼前。
婆家有两间小草房,不足30平。多大跨度呢?那年老王朋友到我家,开了个玩笑:“你这房子我两大步就能跨出头。”
门窗晃荡漏缝,冬天屋里冰凉。后来冷的不行,就在睡觉那屋外面盘了个炉子。为了免去每天生火麻烦,更是为了省煤,晚上就用湿煤把炉火封上。
其实那样做是非常危险的。遇到哪天风向不对,炉烟就会倒灌、呛人,好在我俩没出什么事。
可是有一年,我们学校一位老师,也是我家这种情况,半夜煤烟中毒险些丢了命。
“咱俩那会儿还行了,以前更苦。”我说起更早的事。
我妈告诉我,她生我的头两天在生产队用手脱苞米粒,两只手心都磨秃噜皮了,就是为了弄点苞米芯烧个热炕头,怕刚出生的孩儿挨冻。
记得我小的时候,冬天早晨起来洗脸,脸盆里的水都冻成一个冰坨。
晚上睡觉,爸爸经常自己脱光衣服把被窝暖暖,再让我们小孩子进去。
早晨,妈妈总是先起来,把我们的棉衣棉裤放在她的被窝里,蹭点她的余温。
“哎,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拔豆棍的事吗?”老王也思绪万千。
那个年代家家都缺烧的,道上连根树棍都捡不到。小时候我随邻家的孩子去搂草,那耙子把地皮挠来挠去,草坡基本就成了“秃头亮”了。
老王从小和我在一个小学上学。冬天教室生炉子,烧材全靠小学生自己解决。
小学生们一般去找豆子地,恰逢主人收了豆子没来得及收秸子,就要强占先机了。
小孩子们绕山磨岭地找,王小小和男孩子们基本上第二天上学都能圆满完成任务。我总也找不到地儿,没办法,爸爸就帮我整点树枝,捡两根木棒,把篮子撑起来勉强交差。
“你还记得孙大力吗?他把两块砖头放在篮子里撑重,被老师发现了……”现在提起这事,他仍忍俊不禁。
“那时侯,把人都逼成啥样了?”我能理解。
“这日子真是芝麻开花呀。你再看看现在,咱北方人冬天多享福。”老王打心眼里找到了幸福感。
孩子七岁的时候,我们买了商品楼。11月初,屋里有了供热,冬天穿着吊带装,你说暖不暖和?
后来又换了房子,高档小区供热条件首屈一指,室温太高,冬天时不时还要开一阵窗户呢。
“外面下雪了。”老王突然看见窗外飘起了雪花。
“过会儿咱俩穿上羽绒服,到外面踏雪去?”我有点小兴奋,老王应允。
这屋里暖,心里也暖,再加上穿得厚暖,外面哪怕大雪纷飞,朔风劲吹,俺也不会感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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