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周围都在讨论回家的事,大家一致认为,某种程度上,春节并不是团聚,而是一年又一年的告别。
基本上只有过年我们才会见到家里的老人,中国的俗话“年关难过”-下一年不知道还能否相见,就拿我来说,今年春节我似乎是感觉爷爷的唠叨是越来越多了,衰老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
一天夜里,爸妈打电话说要给爷爷奶奶提前准备寿衣了,我还是挺不愿意提起这茬的,就说还早着,爷爷奶奶身子骨还那么硬朗。
今年回家驱车2203公里从东南沿海到了大西北,车上我说不出的高兴,家,再破败都有我们小时候的记忆,都有我们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抵达家里已是晚上8点多,爷爷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家里,脸上还有些土,我跑过去抱住了他,他高兴的合不拢嘴,随后我爸跟他说让他吃带过来的东西,他声音很大说,听不清了 ,你说什么 。那一刻,看着他的脸庞,那个从小爱我如命的爷爷,那个我一直依赖的爷爷,突然老了。
很多时候,老人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坦然迎接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就是很常态化的事,生死有命,什么时候就要干什么事,就像,人老了就要给自己准备寿衣,提前交代后事。
爷爷说,他现在老是会看到比较“奇怪”的东西,比如他盯着一棵树看,就会发现,这个树上就会有洪水泻下,看到陌生人总觉的这个人在年轻时就见过,在吃饭时会隐隐约约感觉到胃疼,好像又没有胃疼。
我细细得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看着远处的山,那座我走到哪儿都会想念的山。
生命是一个圈,注定从生走到死。新生与死亡有着同等的价值。它们跟其他的生命故事一样,都只是人生花丛里简简单单的一朵,山坡溪流间稀松平常的一角,黄土高原上的一粟。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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