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只听一声震穿耳膜的尖叫声划破坐满了一百多人的办公室，距离“震源”最近的Fox和大志等人率先中招。
“卧槽这是那个SB啊？把爷爷的耳朵都TM震——”便骂边扭头的小方看到程学平那张SM的脸之后不得不赶紧收声，拖着椅子回到自己工位上。
其他人看清这个“SB”的真面目之后也纷纷止住话语，回到各自工作默默干活。
“这小子早会肯定又被领导批判了。”
“他挨骂不是正常的事吗？哈哈。”
“然后把邪火发到我们头上，NND，那一声吼我还以为谁家猪被宰了呢。”
“说不定跟上次一样，舔领导屁股结果舔到脚后跟了，哈哈。”
“一个干啥啥不行，装逼第一名的XX，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在外企混到PM这个角色的。”
“呵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以前跟咱们公司X市的一把手有过一段关系，所以才直接从一个私企空降过来的。”
“一段关系，你这个字眼用的比较含糊。”
“那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对了，咱们这里的一把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
“我靠，这你都不知道？”
“你猜。”
“……”
sometime上，各归各位的大家并未安心工作，反而开始对领导刚才的失态议论纷纷，展开无限遐想。
“大志，你现在在干什么？”
程学平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在群里看热闹的大志下了一个激灵，幸亏他年轻反应快，在对方眼睛瞟到自己屏幕之前及时切到了一个PDF文档上。
“哦，我在看文档，上次你不是给我们培训了SQL Server相关的一些东西吗？我在网上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电子书，叫《SQL Server Internal》。”
“嗯，这本书确实不错，也很有deep，你要看就看英文原版的，别看translate过来的，那些都是rubbish。”
“嗯，我看的就是原版的。就是纯英文的看起来有些费劲儿，呵呵。”
“又能学到skill又能practice英文，One stone two birds多好的事。没事，有什么don't understand的就找我。”
“呵呵，那正好老大，现在就有个问题请教。”
“额——”程学平愣了愣，给了大志一个“你小子怎么给个台阶就下呢”的表情，然后缓缓说道，“什么问题？我等会还要回个email，只能给你guide一下，很多东西我们都得有自主学习的这个意识，这种conscious，明白吗？”
“明白？就一个小问题。我上次听你讲了SQL Server数据库的聚集索引，你说的好像是根节点和中间节点也会包含完整的行数据，对不？”大志一边问，一边仔细阅读着电子书上的内容。
“对啊，没错，有什么problem吗？”程学平头松了口气头都不抬地说。
“你看这篇文章，专门讲SQL Server的索引结构的。上边说聚集索引，包括nonclustered index，根节点和中间节点只包含部分索引列的值，可不是整行的值噢。”
“怎么可能？that is impossible。”程学平斩钉截铁地说，“你看仔细了，有些英文的理解方式跟中文不一样，不要那中文思维去理解。”
“可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就是因为跟你上次说的不太一样，所以我才专门好好研究了一下。你看上边的解释……”大志指着文档上的英文开始逐字念了起来。
“噢，呵呵，嗯哼，那maybe是当时我一不小心讲错了。”程学平黑脸绿了绿，紧接着说，“对了大志，昨天customer要求的那几张report都弄好没有？”
“早就好了。我直接把他们给的十八个文档用BCP导到数据库表里，UNION起来跟主表做Left Join，加几个Where条件判断写了一个SQL，把结果集导出到excel里边了，刚刚发邮件给他们验证。后边我还问了客户这是临时性需求还是长期的，客户说事长期的，所以我准备再写个powershell的脚本，加几个参数，到时候直接执行然后把report以邮件形式直接给客户发过去，省时又省力。”
“嗯，good。另外跟你说一件事，咱们现在项目不忙，抽空你研究一下DB2。有个客户现在想把SQL Server迁移到DB2上去。DB2国内用的太少了，中文document也少得可怜。不过你英文不错，可以搜一些英文document先看着。到时候你给大家先讲讲，培训一下。”
“我给大家培训？”
“Any problem？”
“我是觉得自己资历尚浅，压不住阵脚，呵呵。”
“Take it easy。一个人要走出舒适区try一些自己以前从未try的事情才能进步嘛。你看我，如果当时就像你现在这样这样不dare那也不dare，还能当你们老大吗？”
“明白，我会好好准备。”大志答应着，接着问，“对了老大，今天三号了，咱们是不是该发工资了？”
“是的。”
看着自己第一张工资卡里诱人的数字：2884.56，大志内心一阵激动。
“啊，苍天啊，大地啊，老子终于挣钱啦！”大志仰天长呼一口气，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捉蚂蚱，摸海拉锥，风吹日晒一天才赚十来块钱的时光，还想起父亲以前在建筑队当小工一天辛辛苦苦十五快钱的日子。
“爹，娘，你们可以享福啦，以后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了。你们的儿子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报答你们曾经的养育之恩。”
“哥儿几个，今天我发工资了，晚上我请客，咱们去腐败一次。”激动之余，大志在好友群里发出“请帖”，似乎前一秒的“孝顺父母”只是裤裆里放过的一个屁。
阿龙：“今天晚饭我请，大志请唱歌。”
小明：“那我呢？还有薇儿跟Lisa，我们吃白食么？光让你们俩出钱还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大志：“要不这样，咱们成立一个娱乐基金。每个月每个人往里边存一百块钱。咱们五个人一个月就是五百，唱歌加吃饭消费一次也差不多够。你们觉得怎么样？”
Lisa和薇儿：“赞成。大志的点子就是多，这个主意好耶！”
阿龙：“那谁当财务总管呢？薇儿心细，要不就辛苦一下，担任咱们这个娱乐基金的财务总管怎么样？”
Lisa：“那就剩我是闲人一个了，不公平。”
阿龙：“你可以负责场地和订餐，这种事你熟，嘿嘿。”
大志：“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今天我隆重宣布，咱们五人组休闲娱乐公司正式成立！”
小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兄弟姐妹们，咱们整起！”
薇儿：“青春年少正当时，莫把贪杯当豪志。一时贪杯一时爽，到了肝脏泪两行。”
阿龙：“小明，听着没，薇儿这是暗讽你呢，哈哈。”
小明：“啥暗讽？这明明是明嘲，哈哈。不过这让我想起我们村老王了，一个天天无酒不吃饭，喝酒把家喝散，现在瘫在床上苟延残喘，半死不活靠村里救济的酒鬼。有时候我忍不住在想，这种人活着的意义在哪儿。年轻时祸害家人，老了连累社会？呵呵，这种多余的人为何要生出来呢。”
阿龙：“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对家人没有价值了，那我就自杀。”
大志：“我大伯的舅舅的姑姑的侄儿的外甥的侄子说过，活着本身就是人生的意义，所谓价值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
薇儿：“世间大部分是庸人，不过很多人年轻的时候不承认，人到中年才意识到而已。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人现在自嘲：年轻时以为自己是鲁迅，长大后才知道自己其实是闰土。”
小明：“我可不是闰土，也不会是。”
Lisa：“大伯的舅舅的姑姑的侄儿的外甥的侄子。大志，这不就是你吗？”
大志：“我说你半天不说话，原来在计算，哈哈。时间不多了，赶紧给大家伙儿定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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