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余涞
下班以后,我安静的关上了房门。
无聊发呆,没有半点食欲。
伏案翻了几页《霍乱时期的爱情》,疲惫逐渐在全身蔓延,上下的眼皮也开始不自觉合到了一起。
睡梦中,我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在竹子编织的摇篮里哇哇哭叫,周围的亲戚反而笑的开心。他们的样子我辨认不清,只是全争着来抱我。也许是最近降温太厉害,睡了十多分钟就被冻醒了。
正恍惚思考事情,一只麻雀突然从窗台飞了进来。他一会儿飞上我的书桌,一会儿在日光灯管罩旁停留。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把它吓跑。终于,它飞累了,在地上休息。我预感时机成熟,一鼓作气、当机立断迅速把它拿下。
它的毛色有些偏暗,两只脚比枝丫还细。头顶的毛掉了许多,也许是碰到哪儿受了伤。我握着它,只觉得它身子颤抖的厉害,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任凭我发落。
我虽然信奉马克思主义,也知道恶有恶报的道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飞禽?于是迅速找来了啤酒瓶箱子,在里面撒了些米,先养着它吧。
我继续翻书,它却开始在纸箱里挣扎,从这头飞到那头,弄出了很大动静。安静几秒钟后,它似乎累了在休息,又开始了猛烈的冲击反抗。我仿佛都能感觉到它双翅撞击纸箱四壁的惨烈。难道是想回去了?
许多年前,有一辆汽车飞速行驶,恰好把一只穿行的狗给撞飞了。这只狗应声倒地,右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右腿也被撞断,浑身都是血。
当大家以为这只狗就这么死去的时候,它却慢慢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拖着血泊中的身体往前挪动,人们沿着血迹走了一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有几只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狗仔,听到妈妈回来的声音,一窝蜂跑上去拥簇在周围,而它才忍着剧痛慢慢躺下,在奄奄一息完成了生命里最后一次哺乳。
现在,这只麻雀在我面前不断的挣扎。也许它也有自己的家人,它的同伴正等着他吃火锅。我怎么能残忍的把它据为己有?
想到这,我打开房门。把箱子用力撕开,重见天日的它倏地一下,从我面前飞走了,消失在黑幕中。而我回去之后,立刻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周末没有情况,我一定回家。。。
16/11/02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