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湖州,第一天到工地,我家三八公笑嘻嘻进屋:媳妇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淡定接话:这里不做换地方了。他说:不对。我不出声等他憋不住:告诉你哦,工地上有一个黑人!皮肤黑黑的,还梳了个脏脏辫。哎呀,太好玩了!傍晚他跟舍友核实,哪知对方淡定:那是钢筋工!晒黑的。老公如泄气的皮球:这样啊?原来是钢筋工,真是晒的可以!还搞了个脏脏辫。我嘲笑他:哟,领导也有走眼的时候嘛。
因停电西晒屋里闷热难耐,我跑到宿舍区马路对面河边吹风织毛线,一扭头,看到那位黑人女子抱着婴儿,远远的,我朝她咧嘴一笑,她亦回报笑脸。
我起身朝她走去,与小盆友逗乐。男孩皮肤黝黑眼睛明亮,打量着我。好一会,我把注意力转向女子:钢筋工?我用中文与她交谈,听不懂;换英文,也摇头。能确定的是,她真的是非洲人。
我继续与孩子逗乐(其实是自言自语),嘀咕: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如何交流?她怎么到的中国?还愿意跟随到工地……可惜语言不通没法交流,不然回去可以八卦给我家三八公听。
晚上等他收工,我惊喜告知:哥哥,你说对了!那个人真的是非洲人耶!他掷地有声的说:打工认识滴!我有点懵:非洲?打工……等一下,为啥当初你不到国外打工?泡个洋妞,多好啊。他半眯着眼:嗯,应该去俄罗斯,那边美女多,后悔了……
之后几天在饭堂洗手池洗澡房瞥见她的身影,都是半低头脚步匆匆。联想我初嫁到安徽时的惶然,真不知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想了想,我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爱”,伴侣之间的爱。爱有很多类型:父母之爱手足情同窗情……彼此珍惜信任欢喜……这是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由内而发,懵懵然引领主人勇敢面对一切陌生的境界。
而一旦我丧失了爱时,外面的一切,纵然熟悉,已然陌生。
那你的爱,还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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