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的好处,本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然而重逢的欣喜已经如此,还是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
今天卧室又还给我了,我发现还是要有私人空间的。睡在沙发的时候,觉得睁开眼就要回微信,闭上眼前也是在回微信。
而今天,一个人在黑暗中看优酷的自制节目,陈丹青主讲的《局部》,一口气看了五集。他还是一脸凶相,戴着很斯文的眼镜。上一次提起他,是我在人人网里说要免费处理掉他的书,《退步集》、《纽约琐记》等等。那个时候正是公知在微博上被捐弃的时刻,他不太聊绘画,总聊民国,指桑骂槐,错误百出很不像样。让我觉得自己瞎了眼,竟然喜欢过这样的东西。
然而这次他来讲画了,虽然还是含沙射影,但是语言已经恢复了自信,粗口也夹带得恰到好处。和三年前那个“人格分裂、抑郁”的人很不一样。
看来人是从来不足以让自己苦恼的,苦恼总是被别人勾起的。
最近在忙,并非最近,而是一直在忙。不忙的时候,譬如当年在新浪写一些专栏,在所里做一些实验的时候。远得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像人人网的DAU一样流逝掉了。
一样流逝掉的还有身边的人,我觉得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认识他们。有些人两次见面之间,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不想做的事情却必须要做。最可怖的事情是,原来想做的事情现在不想做了。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难免会陷入伤感。这就是张颖常常说我的“少女心”。好在我还有“直男癌”,这两种素质兼有,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坏。愤怒与伤感都可以有所收敛。
我有时会想,“少女心”和“直男癌”哪个是我的第一性?“见不得别人受苦”,“看不惯别人傻逼”这两种场景频繁切换(如果你对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做事有兴趣,欢迎加入36氪杭州上海项目BD团队,简历发送到zuo@36kr.com)。最后决定的因素变成了我身边究竟受苦的人更多还是傻逼更多。
陈小俊同学是我身边经常痛苦的人,现在最痛苦的恐怕是不在身边。今年七夕又没有送她礼物,她应该就已经习惯了。送她从上海走的时候自己很难过,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一起快五年了。过去精灵一样的姑娘,现在总用逗逼来安慰我,也安慰自己。我能够感受到她在变得成熟,虽然比我慢一点,对稳定而安逸的憧憬变本加厉。
现在手下给我做事的三个人,还都是像精灵一样的姑娘。但是也已经在同样的进程中。上次要发招聘海报,出卖她们的色相(如果你喜欢高颜值的工作环境,欢迎加入36氪杭州上海项目BD团队,简历发送到zuo@36kr.com)。收到了她们一两年前的照片,放在一起,我没舍得发出去,觉得还是应该用现在的照片。
陈丹青说梵高“初习绘画的生猛”,喜欢的不得了,说《千里江山图》,18岁的王希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上帝让他画的”。我看到这些姑娘,她们现在工作都做得极好,对未来极尽憧憬,想一起去做点吓自己一跳的事情(在创投圈带你装逼带你飞,欢迎加入36氪杭州上海项目BD团队,简历发送到zuo@36kr.com)。我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陈小俊同学刚刚开始当班主任,老师和学生交口称赞,有学生在军训日记中表白,有学生要为她转班。她的眉目之间,做语文老师,应该是有一份自在的神采。就像我在高一时候遇到的那位语文老师,给我们讲苏东坡的《蝶恋花·春景》,“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全班男生都迷得不行。
然而人很难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从“若婴儿然”到“见心明性”,中间遇到挫折,遇到分别,“直男癌”和“少女心”都是要随时发作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活在梦里的,更是发作得厉害。鲁迅先生说,“有梦想是好的,赚钱生活则是最要紧的”。对于我,生活的好或者坏,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吃。今天一位创业大叔搬了进来,烧得一手好菜,明天要做给大家吃,于是我便很开心。(跟着四爷有饭吃,欢迎加入36氪杭州上海项目BD团队,简历发送到zuo@36kr.com)
然而这顿欢乐的饭前后,自然免不了买菜和刷碗,劳神费心,还不知道有没有片刻午睡的安闲。
如果明天下雨,我是一定会午睡的。而且吃早饭的时候出去顺路买菜,脚踩上松动的地砖,挤出来的泥水会打在小腿肚子上,我便能感受到在杭州的好处,心情也一定会敞亮起来。
然而此时,微信的通知还在Moto手机的屏幕上闪烁,像呼吸一样。我并不想理会,让我像那块AMOLED屏幕一样,融化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直到下一次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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