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灵堂前赶来送二姨妈最后一程的是多年前那位大哥哥,西装革履,脊背直挺挺的,还似从前一般温文尔雅的的样子,布满血丝的眼囧囧有神,我没来由的想起顾城那句“我和过去 隔着黑色的土地,我和未来隔着无声的空气”。
迎上来的表姐故作镇定的和那位大哥哥打了招呼,他表示节哀,她表示接受。寒暄问侯。一身素服的表姐憔悴不堪,双目呆滞,站在一起的两人再也没有了青春记忆里的样子,不,没有的是表姐。她身材微微发福,胸部轻微下垂,看起来不像是刚刚三十岁的女人。
我知道他叫“苏向晨”,因为他说过自己出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安葬完二姨我就要回学校,走的那天,表姐开车送我到车站,一路无言,中途表姐开口说了一句“我又离婚了,对,又离婚了”,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我,悄悄咽了口唾液,那些如鲠在喉的话我说不出口,就像冬天送来的雪糕夏天送来的棉袄,多余又鸡肋。
我终于明白了表姐夫安葬二姨妈时轻松的眼神,尴尬的语气是为何,我也终于在母亲那里知道了表姐夫跟表姐结婚的时候也是二婚,知道他不孕不育,知道他婚后依然风流倜傥,我还知道了即便是表姐的婆婆看重表姐,甚至替他俩抱养了名义上的女儿,又大肆操办满月酒,众人皆知。
做母亲的总以为孩子都是儿女们的牵绊,殊不知,因人而异,表姐夫一日日的晚归甚至不归,终于在表姐撞见表姐夫大白天出入酒店的那一刻,走到尽头,顾不上脸面,三人扭打成一团,是的三个人,还有一个女人。
后来的一阵子,他们的事情成了小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笑料,有人白眼,有人同情,有人不屑,有人向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