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曾经的记忆涌入脑海,小汐即是晨汐,原来她真的就是那个故事的主角。她眼角的泪随着一段段记忆冲进脑海而落下。
阿森一直知道自己是萧森,而涌入他脑海里的记忆则是幼时被抹去的记忆。
幼时和母亲一起逃亡,却始终有人穷追不舍,终于母亲没和他一起走到最后,自己也大病了一场。
原来是所经历的一切皆因他而来,尹慕泽他竟还打着母亲旧人的幌子如救世主般出现在萧森的世界里。
萧森他是波虞郡主和他的孩子,而尹慕泽一厢情愿地以为萧森是王爷之子,自波虞离开后,他把这份恨转嫁到王爷身上,于是萌生了复仇之心。尹慕泽经历重重挫折想要让萧森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然后和自己的亲妹妹在一起,让王爷后悔即使死后也不安宁。
他们看见了彼此的记忆,误会也就此消除。施法过后,晨汐恢复如常,可原本计划换血续力的萧森却一点损伤也没有。正当他疑问之时,秋云师父吐了血。原来是师父做了,难怪自己没有损伤。
萧森问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听秋云师父喃喃道:崇明、波虞我见到你们的孩子了。他们被我保护得很好、很好。
晨汐说“崇明”,萧森说“波虞”,他们重复着名字看向对方。原来他们是自己家父、家母的师父。怪不得会有一些曾经的记忆涌入脑海,他们这才明白为何,原来师祖一直以他自己的方式探查着当年的真相,保护着他们的孩儿,包括上一次欲焚身于大火的他们。
他们二人马上请了大夫来,待师祖休养几天后,把他送回旧日居所,便踏上了北上之路。自从他们再次苏醒,就一直苦练武艺,他们也算能保护得好自己了,秋云师父也便没拦着,这是他们的心病,终究要自己去解决的。
他们想要一个说法,想把真相告知于尹慕泽,看他又会如何做。一直自以为是按照自己的步骤安排着想法,却原来大错一场。他的骄傲还会允许自己如此生活下去吗?
萧森和晨汐没有了过往的种种误会,好似他们在消化着前世的记忆,等待重归于好的时刻。他们等到了。
2.
尹慕泽在他的王宫里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可是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为了他的大业有无数人丧命,有人中途逃离或为了任务而亡,或死于自己人之手,终是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他在大火时恍惚中仿佛又看见昔日与波虞在一起的场景。波虞带他体验这人世间的欢乐,体验真情,与朋友相交,那时候的他们三人可谓是亲密无间,从未想过会形如陌路。
昔日种种犹在眼前,今日境地无语人诉。尹慕泽依旧坚持着,每天从卧房爬起,他人搀扶着走到这大堂之上,回到那书房之中,谋划着一切。指点江山,呵呵,这算吗?他陶醉在这个角色里不能自拔。
当他在大火后,再次醒来时内心的执着与热爱好似减了几分,毕竟也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人。可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轻易放弃,否定自己。于是,他依然坚持着,拖着这副身躯。
一日,尹慕泽正如往常那般开始着一天的工作,却有人禀报,门外小公子携一女子求见。他在听见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很高兴或悲伤,只是低头捻着腰间玉佩上的穗子,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着。
“什么,小公子?真的吗?他回来了?”“不是说他和那歌女一起葬身大火了吗?”“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看看尹王将怎么说吧。”
尹慕泽抬起头来,环看一周,笑着对那传话人说:“那请他们进来吧。来人,加座。”
萧森一路牵着晨汐,进来之后,顺势坐下。看着他们突然之间从热火朝天变得鸦雀无声,萧森说:“各位叔叔,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谈呢?如果没有,我就先把义父借走了。让我们爷俩好好叙叙旧。”满座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这时,尹慕泽开口。“森儿,走吧。回家去说。你们玩得开心,记我账上,我们就先回去了。”他们几人一同回到尹府去。
3.
随着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进到屋中,一人示意,其他人都退下,而后他也出去,顺便把门关住。房间内只剩他们三人。
尹慕泽走到书桌尽头,转过身来,三人对峙。
萧森说:义父,好久不见。尔后低头行礼。他特地把义父两字压的重。他抬头看了一眼,尹慕泽不做声。于是他便说:义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故人之女晨汐——王爷崇明的小女。
尹慕泽听见扫了一眼萧森旁边的女孩,他咳了一声,边从口袋里拿手帕捂着嘴,边说着:我知道,汐小姐的大名整个金陵城谁不知道呢?回来多少时日了?你们的故事可曾听说呢?
晨汐耐不住性子着急问道:家父与您有何深仇大恨,竟让你如此设计陷害,不惜赔上整个大尹。
尹慕泽笑着:什么深仇大恨呀。没有呀,我们关系好的很呢。不信你问阿森,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没忘了崇明呀,那密室里不还有他的牌位吗?我相信你也见到了。
晨汐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两眼中满是愤怒,加之尹慕泽一激,一把剑就这样出鞘,而尹慕泽也没有躲,反而迎了上来。他缓缓倒地,晨汐手中的剑也掉落,萧森走过去蹲下,用手合上他的双眼。安静下来,反应过来的晨汐走到萧森旁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他。
之后萧森,召集众人,把部队解散放他们离了,有几个受过尹慕泽恩惠的人留下把他葬了才离去。
就这样没有问清楚原因,不明不白地报了仇,晨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萧森也是。
有一人离开时告诉萧森,将军曾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一定让我这枚玉佩交给你。他说给了你,你就明白了。
4.
萧森看着这玉佩的光泽照人,想必是把玩过很多次的。他内心不解,究竟是何意。时不时地拿出玉佩端详着,一天晨汐突然说:这,好像是一层包装纸似的。萧森这才发现,真的,你不说我都没看出来。于是,他们揭开面纱,去探寻那遗留下来的秘密。
玉佩中包裹着的是一枚戒指,像是这玉佩只是一个盒子,存储的工具。他们依旧寻找着一些线索,终于在尹慕泽卧室的床下发现一小机关,里面全是之前的书信往来,以及每月一封的无名家书。所写也不过是一些日常琐事,无一点端倪。
萧森把匣子带回房间,一封封地看着,重温昔年时光。
那时候的他们青春年少,来自不同的国家,却有着一样的心怀。机缘巧合之下,三人相识,他们一起习武,一起练功,一起讨论人间万事,一起去走访各地……那时候的他们是最好的年华。
后来信中人的语气渐渐有了变化,他变得多疑,忧虑,不再快乐,任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后来呀,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现在所了解的这个样子了。
萧森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信的落款处有着戒指形状的印记。他明白,这个戒指肯定有着他的故事。于是他把所有有此落款的信件分类,再仔细研究,发现按一定规律从中取字会得到一个方位与地名。
他们一同前往所说的地方,不知为何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萧森就感觉有一种奇怪的引力,引导着他前行。
晨汐跟在萧森身后,他们一同穿过树林,到达一片荒地,荒地里满是墓碑。萧森闭上眼体会那股引力的方向,走到一碑前停下,他看见那行文字瞬间红了眼。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他的母亲?他万分不解。
照着指示,打开一机关,里面的玉佩恰似与当年母亲留给他的是一对。这玉佩一和,中间便是戒指的位置,原来他们真的也曾相爱,有过一段令人难忘的岁月,可是不知为何?会反目成仇呢?
当几物合并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许多许多的故事。
5.
大尹炎王,大清朔王,波虞郡主他们三人的友谊引来他人的艳羡,势必把过往都挖出来让人瞧个一干二净,也妄想把他们分散。
情比金坚,哪能如此遂他们心意。可是,不是只有他们坚持,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那隐藏已久的秘密终是浮出了水面,波虞半妖的身份也让人震惊了许久,他们不在意,可是她很在意,自此之后便开启了那段让人心疼,难辨真假的时刻。
尹慕泽在大尹里日日寄来相似,波虞在林间深处日日与师兄混在一起,信中也分享着这日常,不再是从前的相思。
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便愈发猖狂,她不想让他降临于世受世人责难,内心煎熬。可她也珍惜与他与这孩儿的一段缘分。如果选择离开他,想必只有这孩儿才会让她少几分痛苦吧。
崇明师兄明白她内心的苦楚也不便多少,只是给她找了一个落脚之地,此后便不再打扰,以免徒生伤感之情。
萧森也记得他的童年虽不富有,家庭虽不完整,可是却很快乐。直至追踪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也结束了他童年的梦。
崇明在狱中时,尹慕泽也来到过看他。不知是为了昔年感情,还是为了一番羞辱,出一口恶气。一切都不重要了。尹慕泽也忘了他当时的想法,只是出发了,到达了,相见了。崇明曾对他说:你终究误会了她,不相信她。你自始至终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波虞的离开于尹慕泽内心深处带来毁灭性的伤害,他始终不明白波虞为何内心会发生如此转变。尹慕泽一日日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他渐渐地执迷到如此地步,时间不是什么良药,它只让他觉得老天不公,让他们那段岁月如此之短,要用往后余生来承担痛苦。
6.
到最后尹慕泽终于释然了,他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是因为在与崇明的相处里发现他从未对过往有过避讳,或许是某一瞬间发现萧森不像崇明而更像自己,或许是看见波虞信件背后的真相,或许是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波虞发现自己怀孕,得知自己的身世,她终究不能心安理得地在此待下去了。女性在生育之后的存活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吸收新生儿的能量,他们可以存活几百年,而新生儿活不过十岁,如果想让新生儿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自己往后的寿命将不超过十年。萧森如今已过了十岁之坎,波虞选择了后者。
而她的孩儿在生下来也带了某种特殊的诅咒,不能与人白首终老,否则会与对方带来不可估量的伤害。萧森得知后,对晨汐不似从前那般。却依旧陪着她,看着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萧森看着晨汐离开这人世间。他自己仿佛也得到了解脱,放下所有一切,带着来这世间走一遭的回忆,回到了昔年与母亲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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