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作者: 此心吾与白鸥盟_ | 来源:发表于2022-06-03 14:10 被阅读0次

    今年虽然已经时令到了端阳,相较往年,气温却并不炎热。又,我在乡里居住,我心心念念的燕子,在今年,时至今日,我几乎从未看到。

    父亲在午前从二舅父(新近已病殁)的鱼塘上回来,他不及在屋子里坐一会,便对着坐在八仙桌前喝茶的我说:

    “我去播毛豆了。”

    “我一起去!”我没有想就说。

    “不用!”父亲习惯性地说。

    父亲没说几句话,就已经走出了屋子。而其时,母亲正好从外面做活回来,我便对母亲说:我去同父亲一起播毛豆了。母亲却很应允。因为就在上周,我随母亲一起去播过毛豆。母亲那日很是欢喜,我多少减轻了母亲的一些劳役。那么,母亲这一回的应允,自然是觉得我也可以减轻父亲的一些劳作。

    我提了母亲给我预备好的竹篮。竹篮里放了大半篮子的毛豆和一把镰刀。我顺便从桌子上取了父亲倒满茶水的玻璃杯,也一同放进了竹篮里。

    我甫走出屋子,我一眼望见门前水泥地上,一只燕子正贴地而飞。“大约它受伤了。”我心里这样想。我即时放下竹篮,展开双臂,企图逮住它。但燕子显然受了惊,虽然它也依旧贴地而飞,但明显的,它的双翅变得有力起来,且很快,它越过河面而去。

    “然而,今年终于见到燕子了。”我貌似安慰自己地说。

    我同父亲一起在菜地上播毛豆。父亲用锄头将土掀开,我依照之前母亲说的话,四粒、五粒地播。我将这一说法也告诉父亲,但父亲却说:不必太拘泥的。

    这一块菜地,在几年前,本是村里唤作三角漾的一处。三角漾后来填满土后,便成了村里人家的菜地。

    父亲锄地很有力的样子。我说我带来了他的茶杯。但他并没有在中途喝一口。

    我和父亲播了大半,母亲也来了。

    我们仨播完毛豆,我们便在屋里用午饭。有一阵,门口有唧唧的燕子的叫声。我很新奇,随即放下手里的碗,轻轻走到靠近屋门的地方。我看见檐下晾衣的绳上停有一只燕子。

    “今年燕子很少见啊!”我对着正在用饭的父亲说。

    “是的。现在燕子好像少了。”父亲似乎带有惋惜地说。

    我想起屋后的一片鱼塘来。却不是三角漾。三角漾在我记事起就早就有了。那片鱼塘,大概在十几二十年前,是由水田垦作鱼塘的。我记得很有几年,也在现在这样的时令,我在鱼塘上颇看过几回紫燕剪水的情景。那时实在有很多紫燕,看得令人应接不暇。但鱼塘在一年前又重新翻作了水田。

    我想燕子的可爱,只在于它的通身的黑。虽然乌鸦也许更黑,但燕子毕竟显得轻巧。只世上,沧海桑田,也正不可预料。那么,我们能珍惜的,也许只是眼前。我爱燕子,爱年衰的父母,以及一切我愿意去爱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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