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故事多(1)
那个年代,一个村只有一两家有电视机,电视也不是你想开~想开就能开~,可能爽了一个新闻联播,电费就让你吃土剁手,每逢过年才打开电视,几乎来了整个村的半壁江山,妈妈小时候爬上栅栏,补充海拔劣势,才能透过一个个葫芦瓢(东北话:人的后脑勺)一窥电视上的一片片白雪花,裤子兴奋得刺啦一声尖叫,刮坏了姥姥给她做的新衣服,回家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米饭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孩子最受欢迎的零食,不是油炸蚂蚱,因为油的价格有点傲娇,是趁架起灶台烧壶水的功夫,烤个毛葱,刺溜一下像吸田螺一样吞进肚里,小姑烤毛葱的技术太烂,碰翻了胀红脸的水壶,一只脚紫成了茄子。
土鸡蛋在城里像邓丽君一样受欢迎,母鸡为了经济腾飞也得忍痛割爱,从此与骨肉天各一方。姥姥鸡蛋饼做的一绝,却从来不吃一口,舅舅还穿开档裤,却被舌尖上的鸡蛋饼,迷的神魂颠倒,但是每个孩子一天只能分得一小块,以补充营养,剩下的姥姥用篮子吊在棚顶上,才心满意足地去干农活,有天晚上从田里回来,篮子翻了,蛋饼连渣都没剩,作案工具是长长的树枝,舅舅像接力一样的饱嗝出卖了他。
舅舅是个机灵鬼,却被上学愁大了脑袋,上课铃声一响,不管你喊的是孙行者还是者行孙,就是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二年级就退了学。小姨五年级的时候跟大人去山上采蕨菜(野菜的一种),赚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5分钱,不顾大人劝阻,毅然决定“下海”采蕨菜给她外甥(我)买小旋风方便面。
驼腰子这座小镇,有说不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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