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清圆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也许是姓名的原因，我对荷花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喜欢默默地欣赏那满池满池舒展的碧绿圆叶，凝视一朵朵挺拔而出的荷花，看着它们或含苞待放，或傲然盛开，或粉或白，于风过处摇曳多姿。

    后来见到过小小的莲花，插在花瓶中的那种，初插入水时娇艳欲滴，不两日便同其他断根插花一般垂下头颅，让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细思之下，还是喜欢那些生长于水中的鲜活生命，也盼望着自己能种上那么一株，日日相伴。

    带着这个心愿去翻查搜索了适合家庭养殖的最小的荷花，发现了一叶莲、碗莲。所谓一叶莲，就一片叶子，放入水中就可开花。碗莲则是开放后如碗大，小巧精致。

    尝试买了一叶莲，浮于鱼缸水面，一片叶子，不几天便发出花芽，开出小小的毛绒绒的白花，美则美矣，却看不出荷花的样貌，且衰败得极快，连着叶子一并烂掉了。

    改买了几颗碗莲来试种。几年前，碗莲种子买到手的时候，不像现在会提前开过口，整个一颗外面包着硬硬的皮，泡了20多天也不见发芽，从此便歇了养莲的心思。

    近段时间，看着家里鱼缸里的小鱼，空荡荡的没有装饰、没有水植，颇觉有些孤单，猛地想起仿佛见过有卖开口碗莲种子的，提前开过口，放入水中便可发芽成长。于是立即行动，将到手的十颗碗莲种子分别放入一个鱼缸、一个长颈广口玻璃花瓶、一个比较粗的圆柱形白色塑料筒。

    两日后，其中八颗发了芽，水色也由清澈透明变成了黄褐色。我将水换掉，又静待两日，除了两颗不能发芽的，其他的碗莲都以惊人的速度长出了叶子。初长出的叶子卷在一起，尖尖的、小小的，绿褐色，十分可爱。开始有些理解何为“小荷才露尖尖角”，也体验到了那种目睹新生的欣喜。我把一些水晶泥加进除了鱼缸以外的水中，看着水晶泥吸水膨胀，将碗莲的根部包裹起来固定住。悬浮在水中的茎便不再像开始那样，移动容器便东倒西歪，只是在水中轻轻晃动。

    向阳处的花瓶里先热闹起来，一口气展开了五六片圆圆的荷叶，因为茎长口小，水面面积不够，只好委屈茎比较长的几片叶子悬挂到瓶子外面，小小的圆形水面挤挤地浮着三片浓绿的圆荷叶，缀着边缘稍许一点的莹润水珠，十分可爱。

    鱼缸中的碗莲叶晚了两天展开，缸中的小鱼在数条莲茎中穿行追逐，缸地铺了彩色的石子固定碗莲根部，石子上三只小红爪螃蟹调皮地爬来爬去，颇有些趣味。

    相比之下，白色塑料筒里的碗莲则显得十分温婉，单纯而安静地生长，慢慢地一片片地舒展开叶子，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像在微笑、在思考，让岁月静静流淌。轻轻弹一下筒壁，水面轻轻泛起涟漪，莲叶便如小舟一般轻轻摇晃，仿佛低低地吟唱着曲子。

    每天清晨，我都要去看看这些水中精灵，拿着喷壶洒上细密的水珠，然后带着雀跃的心情出发。期盼着某一天的早晨，在这些圆圆的水面上，见到孕育着盛放的花蕾。那必定是充满生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