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唐•白居易】
蜗牛角上争何事?
石火光中寄此身。
随贫随富且欢乐,
不开口笑是痴人。
经常翻看的古诗词公众号今天发布的是白居易的一首诗,《对酒》。这是组诗中的一首,介绍的背景和我想的一样,晚年作。
我对白诗印象是语言清新质朴,简洁明了,表达的思想乐观向上的居多。猜测我读的多半是他是人生前期的作品。在其位,谋其政,带着出世派,写实,积极的风格。
这一首应该是晚景凄凉时所作。前两句视角低到了比尘埃还低,认为人生格局大不过蜗角之争,长不过电光石火之间。后两句表达算是触底反弹,反正人生渺小短暂到了极点,不如贫富随他去,欢乐随心来,不要做闹情绪的傻子。
这种观点的转换和苏轼在《前赤壁赋》里的表达有相似的地方,客悲人生如“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苏轼则从宇宙,时空的高度,以不同的参照角度说明了人生既渺小又伟大,既短暂又永恒,不如同醉清风明月中。
白居易的诗比苏轼的文章早,比白居易更早的还有他所引用的庄子。江畔月下,来来回回的是不同的人,思想也像流水,走过曲曲折折的路,仍是水的模样。
我丝毫不怀疑古人的哲学水平。在我看来人在挫折境遇里的思想波动,大致也差不了多少。这就如同人在乘坐升降梯时感受到的超重失重的物理现象,都遵循着一种自然的规律。
古人早就学会了用拓展视野的对比方式来排遣当下无法解决的烦恼。只要心够大,又有什么烦恼放不下?我把自己放到比尘埃还低微,还有什么能打倒我呢?不过这个方法并不是百试百灵,并不是每个人触底后都能反弹,也许就趴在那儿,伤心地起不来了。
我不敢说老白大笔一挥,写完一首漂亮的诗,烦恼就真的随风去了。谁知道苏轼是不是在无中生“友”呢,也许他那篇精彩的对话完全出自他内心两个都叫苏轼的小人儿呢?
再比如我,读到这种诗,和多年前比,内心已经少有波澜了。不怪美酒不能醉人,怪人在红尘里打滚太久,从身到心,皮都越来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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