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宫麦
写作很赚钱,一下子就功成名就了!
这是一个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
尽管嚷嚷着标题党害人,套路害人,垃圾文字都能10万+。
但是新盛的网络(网站、博客、自媒体)确实用一种继往开来地能量改变着传播、阅读,乃至获取知识的格局。
中国的互联网出现在21世纪90代,并一路引吭高歌。
已经完成系统化教育,并具备了一定知识技能的80后开始了网络文学创作。
写作流程短平快,加上无时空限制地网络推广。写作中的翘楚们纷纷开始收获财富。
如今,开放的自媒体每时每刻都在提供着新鲜的潮流信息、知识观点、便利购物……与此同时化身为一台马力强劲的广告红利的“收割机”。
写作,看起来欣欣向荣。这是好事。
一方面拿着“笔杆子”的人生活开始好起来,多多少少展现出一些新希望,起码现在“写作”不一定就跟“穷酸”、“矫情”直接挂钩了。
另一方面,写作平台愈发广阔,精英人士无法独裁着一只华丽“钢笔”。丰富复杂的思想在碰撞、交流。
他们都说我写得不错,我膨胀了...
我因为喜欢看书,自然年少搬弄800字作文不是难事。
很小的时候也想当一名作家,现在也很幸运勉强算是一名文字工作者。在有限的环境里,享受来自老师、同学、朋友、同事的夸奖,这也不难。
小溪总要见到大海,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十几岁叛逆的时候,深觉一切皆虚幻。并不是厌学或者厌世,只是找不到依凭。恳切地跟父亲沟通,希望呆在家里写作赚钱。
父亲只说了一句;“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有本事就出书,成为名作家。”
投稿N次,退稿+1次,还想写吗?
事实上,写作的初衷都是为了赚钱。
学生时代也曾幻想通过稿费实现经济独立。
身体孱弱,干不了重活、累活;课业为重,也没有太多跳脱常规的想法。
写作,于我而言,是性价比最高的赚钱途径了。
就像父亲所说,小打小闹地写作最后演变成打零工。
按需写作,没有什么意思,没有太多自己发挥的地方,就像是把杂乱的砖块堆叠漂亮。砖块不是我的,最后的成品只需客人满意,好坏也与我无关。
环境、事物、年岁都在逼迫人学会沉稳。
沉稳是一个漂亮的词语。
情感外露会让人显得脆弱。
当我开始尝试用投稿的方式谋利时,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尽可能地思考、剖析自己,这让我害怕和恐惧。
区别于按需写作,这样一种劳动等价交换的方式,投稿,需要双方的契合。
我投了稿,自然希望被征用。而征用的背后是征稿人对稿件的认可,对投稿人相似性的共鸣和祝福。
我一直觉得我们所能看见的、听见的不过是事物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我们在此时此刻看见了写作很赚钱,我们看不见作者的坚持、苦闷、纠结和努力。
“投稿N次,退稿N+1。”
这样的说法并没有逻辑问题。
我大部分的书写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默默书写,自我挣扎,其实已经很困难了。尤其在意识到自己并不能完全依靠写作糊口时,等同于一个人孤独地迈上一条未知的道路。
还想写吗?
抛开赚钱、成名、认可、恐惧这些负担之后,我还是想通过文字表达我的思考、我的见闻,甚至在适当的情况下,想要与更多人产生交流。
所以,我还是想不停地书写。
这像是一件我唯一能做的事。
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喜欢的,我选择的。但是也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快乐。
我享受深夜码字的快感,我也明白这是一种不太好的消耗方式,意味着自己没有成熟到可以持续性高产输出,只能依靠着一些玄而又玄的灵感、心流激荡头脑。
另外,熬夜真的很伤身,世俗并不会因为你熬夜了而对你友善。
此外,思考、剖析费时费力,深入下去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白痴 + 虚伪的胆小鬼,真实的自己破碎不堪,并不像生活中那么人模狗样。
生活、工作,日常、麻木。
现在已经不会向17、8岁时那么在意局限和虚无。
但是,不想也不愿意停止思考的情绪愈发强烈。
我比较幸运,很早就找到了喜欢的事情,也在坚持这件事。
真诚地祝福大家也都能找到一个自己的爱好。
作为一个几乎没有作品在刊登的阅读、写作爱好者,我现在也并不觉得说出这个爱好有多羞耻。
我在这个爱好里汲取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年新年,焦元溥做客苏州诚品。目的是明确的,推广他的新书。
但是在长达两个小时的分享中,焦元溥一直在给大家放他喜欢的交响乐。持续性的空场,讲演人和观众傻傻地坐着,周围人来人往。
那一刻,只有旋律。
我简直害怕这场分享会整个垮掉。
但是焦元溥那种对音乐的热爱,真的深深地打动了我。
有几段分享的旋律我并不喜欢,就在座位上不耐烦地开小差,顺便偷瞄焦元溥。他坐在宽阔的舞台上,自然地沉浸在音乐里,无关时间和风月。
这大概就是“真的喜欢”。
焦元溥也表达过,听交响乐并不会带来功成名就,或是帮助降低血脂。但是就是喜欢啊,那就听吧。
就是喜欢啊,那就写吧。
就是喜欢这件事啊,不犯法不干扰别人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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