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要说最上火的莫过于大队书记贺金宝了,他深感此事重大,也预感到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擅作主张,马上打电话给公社的领导汇报了此事,果然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公社领导和知青带队的五三厂代表商量,先把电话打给了五三厂相关领导,然后由厂领导到朱少海家里当面告知了此事。但是怕朱少海的父母接受不了,并没有说出真实情况,只说是朱少海劳动时受了伤,伤势有些重,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让父母前去看望,并派车亲自送朱少海的父母过来。
但是不管话怎么说,作为父母的都会敏感地觉出肯定是孩子出了大事。否则不能是电话打到了厂里,惊动到厂领导,还派车送他们。因此一路上老两口心里慌慌的不能安定下来,焦急地恨不能飞到儿子身边。
车子到了公社,公社的领导才委婉地告知了儿子已经不在的实情,本来心里就十分焦急的父母一下就瘫倒了,朱少海的母亲晕了过去。急忙找来公社医院的大夫一番抢救才苏醒了过来。老两口子早已按耐不住,急切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他们不相信儿子死了的事实。
车子终于在天要黑的时候到了青年点,当看到自己的儿子长拖拖地躺在木板上的时候,老两口子几乎发疯了,扑上去嚎啕大哭,呼唤着朱少海的小名。可是他们的孩子早已听不见了,朱少海的母亲又一次背过气去。
当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当晚全体知青大都没有睡觉,为朱少海守灵。只有曲德才在屋里安然睡大觉。有人把他叫醒,质问他为何这样冷血,他睡眼惺忪地说:人死都死了,还整这些还有啥用?
老两口对儿子的死心存疑虑,质疑儿子的真实死因。再说这种事已经众所周知,根本无法隐瞒下去。但还是拖到了第三天,直到把朱少海下了葬,才把朱少海的两张遗书拿出来给了朱少海的父母,老两口不看则罢,这一看更是悲愤交加,要求大队领导给一个说法,矛头直指书记贺金宝。老太太恨不能冲上前去把贺金宝碎撕万段。贺金宝只好逃之夭夭,躲避起来。
事实上事已至此,即便给出说法,又能怎样呢?在那个十年还没有结束的时期,各种灋製尚未健全,头些年遗留下来的做法,导致在处理这种问题的方法上尚欠缺人性化和合理性。像负责调查丢失收音机的过程中,老金二次找人谈话,强迫朱少海承认偷盗事实的做法,放在今天无疑属于(钦范)人身権利,属于薳灋行为,借他个胆也不敢那样做。可处在那个时代,老金一个斗大字不识一麻袋的大老粗,哪里明白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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