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

作者: 神秘的孤独 | 来源:发表于2017-07-18 23:46 被阅读0次

    这人很多年都锁在心里,尤其是以后一往难眠的夜里,无法安睡的时候,总会不觉的想起,她好似一把枷锁,经此后,也再没有碰到这样对我的人,这让我在一段时间里产生了沉重的负罪感,也沦为了不可偿还的债务-欠下一个女人的债。
    提起来,至今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轮廓,她的所有,我除了想象,别无其他;且在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欠下了她三百块钱,然而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挣扎,因此损失的,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重,我跟她之间,只算是几个月的网友。

    二零一一年开始的事情,记得八月份还是九月份我刚从广州回来,天不遂人愿,很艰难的生计,为找份工作愁白了头发,奔波流离的,起初是在一个新开的超市里帮忙建库存系统,但薪水少得可怜,感觉无法支撑生活,只得离职,继续到处投递简历,到处应聘,一转眼就到十月份了,感觉不能在这样下去,最后找了个火锅店端盘子的勾当,打算挨过年末在做打算。至今为止都对火锅店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同事之间,可以用无法面对与接受来形容,也尝到了什么叫做教你做人了,里面都是些十六七岁的气血方刚的少年,氛围就两个字:粗俗,让我备受煎熬,就感觉想法、习惯、行事方法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内心里一度的排斥,但唯一能做的只能远离,并且在内心里祈祷时间快点过去,而我这样的态度,自然显示出极度的傲慢之意,俗话说顺流者昌,我的选择注定与他们背离,也导致了双方之间的摩擦,起初是言语上的,自然我是无法胜算的,毕竟有些话终究说不出口,到最后还打了一架,心情尤其的糟糕。然后彻彻底底的决裂了,我成了独行者,但我宁愿孤单的一个人,也不愿意跟他们强颜欢笑。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开始算计时间的消耗情况,想着只要到年底,年后我就彻彻底底的摆脱了,然后永不相见,越是这样算计,时间越是漫长,闲暇来的时间怎么消耗又成了一个难题,后一天无意间看到一个网站征稿的消息,想着时间也是无聊的浪费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权当练练手,如此决定了,整个人也就沉浸下来,下班以后找个公园椅子上坐下来想想;宿舍是不想回去的,一回到宿舍看到那些面目心情就感觉无端的可憎,并且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围在桌子旁炸金花大战到凌晨,为这事情我当面找老板反映,尽管有一定的效果,但却又建立了更深的仇恨,回到宿舍的当天晚上便听得那些人开始骂了“是哪个我大儿子的告的状!你们谁知道!揪出来打!”我当时忍着没发作,默默拉开门出去静了一会儿。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好多天,最后只得卷团纸把耳朵给堵上拉起被子蒙严实了假装睡去,之前我已经三番五次提醒别人需要休息,在没有丝毫作用的情况下我只得选择如此,后导致了他们目标一致,最后打架的时候一窝就上来了,对于这样的泄密者,在十六七岁义气十足的少年来说不亚于抗战时期投敌卖国的的汉奸一样,需要严厉的制裁。

    后偶然的一天晚上,接到了一个010的固定电话,当时北京也并没有什么熟人,起初有点想挂,犹豫了再三还是接起来了:“你好?”内心里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你好,请问你是会写对联吗?”那边是个女声,直截了当的这么一问把我问得有点迷糊。
    “额...这个...这个怎么说...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一家餐厅,我在网上看到你在知道上面帮别人写过对联,所以也想请你帮我们家也写一副,可以吗?”
    我一听心里有些怵,心想着那不跟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呢,何况电子领域里面,顶多算是娱乐作秀的平台,她说的那么真,确实让我有些震惊,并且言语间无时不刻透露着职场浓重的口吻。
    “这个...我其实是写了玩的,那算不上什么对联....”然后双方僵持了几口烟的功夫,她感觉到我的推辞,转言“这样吧,我加下你扣扣,我们扣扣上说”大致也揣测出我比较紧张的原由。
    “可以”。
    这样一来,渐渐熟识了,我也很勉强的答应了试着写写,毕竟上台面的事情我还是有些顾忌的,班门弄斧始终让人笑话。
    以后每天晚上都会闲扯几句,感觉很自然,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她,不需要为找话题而找话题,最起码两者之间感觉是平等的关系,这样的感觉真好,这是很难得的感觉,以至于感动得我怀念了好多年,当所有的冷暖开始交织密布,绕得你心神意乱的时候,也只有最平淡的那份才是真实,也是最为宝贵的,那段时光,感谢有你,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我感觉你说话相当职业化,几乎不带感情因素在里面”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这时候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是工作嘛,又不是熟人,再者现在不正经的人那么多,还是需要自我保护一下的...”这说法也倒让我很认同。
    微妙的感觉如此而来,内心里怀揣着莫名的欣喜,似乎还有些期待,我不知道她那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那时候手机也很破,但却能很熟练的闭着眼睛都能扣一行字出来。

    她有时候又表现出有些耐人寻味“你身上我察觉到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何以见得?”
    “从你说话的方式能感觉到你的性格”
    “那是怎样?”
    “孤傲,刚开始硬的像石头,熟了感觉还是个正常人”完了加了个害羞的表情。
    她的看法我不得而知,我只能用有时候自己眼中的自己与别人眼中的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来解释,但却佩服她的聪慧与观察分析力,后不知道那天晚上扯到了星座,双子座的女人思维确实比较活跃,也比较聪明,知识面也相对广一点,至少用在她身上蛮合适,也比较古灵精怪,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实际年龄比我大两岁。
    寒冬也就在字里行间慢慢降临了,偶尔的通话,总是她打来“你话费贵啊,我用公司座机打过来给你,听到没?等着喔。”偶尔表现出大人教训小孩的口吻,让人感觉到她善变的美妙。为此我也主动打过去几回,但都被她挂断,不隔一会儿她给打回来,通话结束后她便回去,大概路程还是蛮远,算算估计半小时以上,因为这个时间内,她从来不回消息。
    “终于到家啦”差不多这时间过后,她会来一条消息。
    “你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啊,刚从公司回来呀”
    “你们是不是经常加班?”
    “没有啊,我自愿的,因为我好多东西不太会”
    “好员工啊”我加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呵呵...”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发消息过来“啊呀,天气真冷,寒到心了,刚去接水水龙头都被冻住了,洗不成澡了。”
    “那么冷的天就别洗了,小心感冒,赶紧休息吧”
    “那好吧”
    直到如今想起来,才想到了她那话语间的言不由衷,当时竟然想不到她是故意晚上留下来无非是用公司电话打给我,而我竟不能识破她的谎言,也许她真的心寒了,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忘记了双子的代言,除了善变,还有谎言。
    “你恋爱过吗?”
    “有的,你呢?”
    “我有两段,你结果怎么样?”
    “无疾而终啊,你呢?”
    “一段我年幼不懂得珍惜,另一段性格不合”
    我哈哈的敷衍了一下。
    后几天征稿的草稿也出来了,也欣喜的拿给她看,想让她给我点意见,然后聊天的内容也就围绕着稿子展开,值得一提的是她有很好的敏锐力,很容易指出我不足的地方,这也是我自己难以发现的,并且她的意见也比较中恳,有褒有贬,让人比较耐人寻味与思考自己的优缺点。
    “其实...”她欲言又止。
    “怎么?哪里不对了?”我有些慌了。
    “其实你骨子里是很有浪漫主义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担心要出后事了,很硬的丢回一句,也很快,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想的是什么,只是明明有时候是自己想要的,期待的,但实际选择却偏偏要把它丢掉,只能说我是个怕失去的人,怕的要死。
    但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继续说着“那男女在黑暗里不知道彼此的情况下表露了心事,很多时候他们心里都明白,但就是因为没有说出来,让人觉得遗憾,挺好的...其实这样的遗憾在现实中没有该多好,你说呢?”
    “我不知道,不会吧你,这么快就入戏了?”我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了无法自拔。

    转眼十二月底,她那边落下了冬天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我开始想她了,无端的。圣诞节那天晚上她发了个信息给我“咱们不过圣诞节,啊”我当时想也没想的回:好。
    后续的雪也落到了我这个地方,洁白里流出少许的微凉之意,恰巧姐姐结婚,传说结婚那天下雪的话是小时候骑过猪,我还没有回去,我们跟以往一样聊着天,我提到了这事情“那你要回去帮忙咯?”
    “还没...呵呵”
    “是不是没钱了?”她的反应是如此快,快得让我有些诧异,只是我不想让这问题成为我的目的或者主题。
    “工资还没发呢,预支也还不到时间”
    “那你不打算回去了?”
    “没有呢”
    “婚礼毕竟只有一次是吧?”
    “是的,我不想成为一个遗憾,我肯定要回去的额”
    “你有没有想过你错过的不仅仅是这场婚礼”
    “是的我已经错过很多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啊”
    “有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珍惜了就好,那样问心无愧了,我立马打钱给你,你赶紧回去,啊”
    现在回想起来不觉得心寒,那时候我表达的跟她表达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后来我终于为人在年轻时酿下二气的且不能原谅的错误感到无比的难过。
    二零一二年的春天来了,春风凌厉着,打落了我这边最后一片樱花的时候,她给我发来了信息“弟,你来北京找我吧...”或许这是她最后心里挣扎后的独白,我记不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的说辞,又是接着一条信息“你现在也要重新找工作,我们这里也要人,你以前也在餐厅干过,不如来我这里,在这里绝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的,并且你还能....见到我....”
    “家里不会同意的”我忽然少了一种决绝与勇气,但我知道这只是我一种托词,然内心里我那卑微的自尊在心里无尽的挣扎,虽然我知道这样挺好,但始终不是我所希望的,至于我所希望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跟家里说啊,带着车票钱来就可以了,到了我想办法帮你报销,我去年也刚过来,身上也不够,不然我帮你垫着。”
    只记得为这事情纠缠了半天,最后我终于松了点口气“我问下家里意见...”
    后我又开始求职之旅,一个初早,她电话打过来“你准备好了没有,你已经在路上了吧,电话也打不通,衣服都带起了没?这边还是很冷的,还有...”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姐,我在家...估计还有几天”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得让我一时间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还在存活,同时内心里极度奔溃的心情,一时间我竟找不到任何比较好的说辞,来弥补现实冲击给她造成的伤害。
    “好吧,要走了告诉我...”她默然的挂断了。
    当我最终决定出发的时候,打电话给她一律不接,发消息也一律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挨到晚,在她空间看到她发的一条动态“冷漠,并不是无情,只是一种避免被伤害的工具!”如此,她曾予我的一抹柔情,到此便戛然而止。
    后,时光虽然流逝,但唯一能看到她的空间也如被尘封了的坟一样,永寂不喧,深深埋藏着这段故事,唯一能有的消息,也就是我在她留言板上稍有煽情的字句,就这样沉默得让我害怕,沉默得让我痛楚,让我一直负罪下去,我们最终成了匆匆的时间过客。
    但我一直不知道她什么样子,问她要过一次照片,她未给,仅留下一句跟我重复了很多遍的话:你放心,姐真的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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