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街上,他只看到了地上那一个粉色钱包。
捡起来,下面被地面蹭上点土,扒拉几下后又恢复了它崭新的样子。行人往来,没人往这边瞧,或许他和钱包有些不搭,交警略略侧目,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这边。
他往满是土裤子上蹭蹭手,布满老茧和污泥的手指甚至脏过地面,一下一下捻上钱包内衬,在看不大清的地方留下个个指痕。
里面是几张红票子,这冬日里扎眼的很,冻得发僵的手指着了魔一样朝着它们伸过去,红色是温暖,是火,这是循着人类渴望温暖的本能所做出的动作。
在他反复数了几遍其中的票子后,雾蒙蒙的天忽然被太阳烫了个洞,透出一小孔光,覆盖在这个街区上。钱包卡袋里的什么东西猛然闪了一下,他眯起眼,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微张着嘴,贴过去细看。那是一张身份证,和路边的雪一个颜色。他吐出一团白雾。
钱包为什么不是白色的。他想。
漂亮姑娘皱着眉翻弄着已经被按上层层黑印的钱包,满是抱怨,“这钱包可比里面的钱值钱多了”她说,“你们的警犬根本没有效率。”
不怎么耐烦的警长翻着报纸敷衍:“狗只能分清黑白,下雪,你这钱包看起来就是白的,能找着不错了。”
姑娘翻个白眼,眉毛拧得更紧,掏出电话咨询店家清洁问题,骂骂咧咧着走了。
警长再回头,流浪汉已经走远了,旁边小警员感叹这年头流浪汉和流浪狗也没什么区别,做好事都要被骂的,警长没说话,外头雪下了一天一地。
“他是人的原因可能是曾经有过念头自己为什么不是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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