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托马斯·曼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是他最不受人重视但又最畅销的小说。小说借用了童话的笔法,虚构了一个世纪之交的德意志的小公国。公国执政亲王是阿尔布莱希特二世大公,他对执政淡漠,而且身体不佳,因此它的弟弟克劳斯·海因里希,被任命为执政亲王,可以使用“陛下”这一称谓。全书故事简单,主要描写了克劳斯·海因里希从小成长的经历,后来爱上了一位美国富翁的女儿伊玛•斯别尔曼,两人婚姻的结合也圆满的化解了王室的财政危机的皆大欢喜的故事。
德国作家托马斯·曼在192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家,被称为20世纪德国最耀眼的巨星,他其他的几部代表作《魔山》、《布登勃洛克一家》等更是在全世界拥有广泛的影响力。德国作家作品别具一格,有严肃深沉的倾向,相对而说《陛下》这部作品显得更加轻快。那么在这部作品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呢?
空洞而必要的形式
克劳斯·海因里希十三岁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空洞残缺的荣耀比效用和舒适更重要,父亲脸上常常出现茫然无措的表情,母亲有着严格保养出来的冷漠美貌和装出热情的微笑,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一阵恐惧,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毛骨悚然。无疑,这就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时候,仍旧存在贵族的时候,贵族王室的处境。无疑,王室是尊贵的,因为大部分平民都没什么知识,而盲目的爱戴自己的君主。然而王室又是空洞的,他们的生活不处理真实的问题,大部分的职责都是仪式性的接见、开幕会、舞会,发表一些空洞的致辞,掌握反复精准的礼节,有礼貌的对所有人微笑。如同生活在真空中,周围的人也不会和他们说真心话,只会恭维、奉承、讨好甚至是欺瞒、哄骗。
这种王室的存在空洞,然而又非常的必要。因为君主是国家的象征,是平民仰慕的对象,只要君主光鲜亮丽的出现,大家就觉得一切都好。扮演君主的角色,如同扮演一个空洞的角色,克劳斯·海因里希的哥哥阿尔布莱希特二世看透了这一切,并且极为厌烦扮演这些空洞的角色,因此才不愿自己处理政务,而将一切都交给自己的弟弟。克劳斯·海因里希对扮演这些角色一开始仍旧抱有极大的热情,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伊玛·斯别尔曼。
异类与新钱
克劳斯·海因里希与伊玛·斯别尔曼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然而进展却不顺利,除了两人之间身份的差距之外,还因为伊玛准确的看出来克劳斯生命的空洞。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克劳斯·海因里希才深刻意识到必须有所改变。于是在书里我们看到克劳斯第一次听国务大臣的汇报,听到了详实的数据和真实的国家经济状况,国家已经负债巨大并且国库空虚,屡次加税都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国务大臣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给予伊玛贵族的头衔,同时让他富可敌国的父亲给国家贡献一笔巨额的财产以充实国库。最后这个提议成功了。
伊玛·斯别尔曼在给予贵族头衔之前,远远够不上克劳斯·海因里希的身份。伊玛的父亲是一位继承了巨额财富的美国富翁,在各种垄断行业中都投资了一份。然而虽然如此负有,然而从血统来说,伊玛父亲的母亲,却有着部分的印第安血统。这在当时,就是一种下等的标志。因此伊玛也是一个美国人中的异类。
说起异类,克劳斯·海因里希也是个异类,一出生他的左手就发育不全,因此他也一直习惯于把左手撑在腰后,演示自己实际上只有一个健全手的事实。他作为王室,生来要为百姓所敬仰、所观看,因此丝毫的瑕疵都使他成为不完美的异类。然而异类未必是不好的。早在克劳斯出生之前,就有流传的预言,一只手的人能够拯救这个国家,而最后的解决也恰恰是克劳斯解决了国家的财政危机。
贵族的高贵
贵族是一个现在看来非常陌生的名词,然而却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贵族的没落是因为它走向了血统论,不论人的内涵能力,只论人的出生血统,因此傻瓜白痴只要血统纯正就能当国王,因此这种不科学的制度一定会灭亡。贵族制的对立面是科举制,不看出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看考试成绩,英雄不论出处,然而这种制度也有弊病。
问题要回到一个人的童年,以精神分析的观点来看,人童年的基本经历、内心冲突和精神创伤是他成人后的神经质、身心疾病甚至精神障碍的原因。贵族和平民的童年基本经历差异巨大。贵族成年后不容易被金钱所腐蚀,然而平民却可能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因此,贵族的高贵并不体现在他的血统,而是他的品格,因为摆脱了金钱的困扰,更可能会追求高尚、荣誉。而一个发自内心高尚与讲求荣誉的人可能更为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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