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提篮桥,一直是我很想做的事,今天走了大半天,虽然很累,但还是蛮开心的,因为所走的路是自己熟悉又不熟悉的路,原因是因为拆迁和区域规划,已经改变了很多,所以不熟悉了,但对这些地方又是耳熟能详的,就像在身边。
长阳路147号,上海提篮桥监狱。位于长阳路与舟山路的拐角处,高墙、全封闭、高压铁丝网,多了一层神秘感,让周遭的环境都变得阴沉了。提篮桥监狱是当时远东最大的建筑,共有十栋监狱楼,最早关过德国纳粹分子,后来关过进步人士,例如周容和章太炎、任弼时,还关过张爱萍和曹狄秋。抗战胜利后也关过日本战俘,并对有的日本重要战犯执行过绞刑。文革结束后,关过四人帮党羽,如徐景贤、朱永嘉。在国内华东地区与提篮桥监狱齐名还有南京监狱和苏州监狱。
长阳路138弄,第一难民中心(华德路收容所)。前身是白俄商团营房。1853年4月,英美等国以保护侨民为名组织了上海义勇队,后称万国商团,成为租界当局的一支准军事化武装,担当了维护租界当局统治的角色。1943年7、8月间解散。1853年太平军攻克镇江,上海的外国人也感到紧张。有人提议要建立自己的武装来保卫租界。4月8日,英美领事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正式组建以上海租界内洋人为主的民兵组织,起名为“上海义勇队”。中国人俗称“洋枪队”。因这支准军事组织的成员来自多个国家,所以又称“万国商团”。
1853年9月小刀会在上海县起义。清军急忙派兵赶去镇压。行至租界西护城河时被洋人拦阻,只得扎营于河边以观形势发展。翌年4月3日,清军在租界东与洋人发生殴斗。万国商团前去支援,用大炮轰击清军营地。此后,英国领事又致书清军首领,令其后退西移。第二天,英军炮舰炮击停泊在黄浦江上的清军战船,并将船只全部扣留。下午英军与万国商团分几路向清军营地进攻,清军在死伤几百人后,被迫西撤。这场胜仗使租界当局认为依靠商团武装足以保证租界的安全,还将4月4日这一天定为上海万国商团所谓的“建军节”,每年此日都要举行阅兵式。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之后,许多白俄人从北方迁来上海,上海公共租界的万国商团中又增加了一支白俄队,全部由帝俄军人组成。他们集中居住在军营里,按月领取薪饷,完全服从租界当局指挥,成为一只职业雇佣军。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次日清晨,日军占领上海公共租界。1942年6月,日军在租界地区的统治已趋于稳固,于是将万国商团加以解散。1943年7、8月间,上海租界被汪伪政府收回,已在中国有近百年历史的万国商团也随之解散,留下了今天的遗址。
荆州路151号,国歌展示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由田汉作词、聂耳谱曲,诞生于二十世纪30年代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是近代中华民族反抗帝国主义侵略,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战斗号角。《义勇军进行曲》是影片《风云儿女》的主题曲。
国歌纪念广场和国歌展示馆是全国首座以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为主题的纪念广场和展示馆,于新中国成立60周年前夕建成并对外开放。
霍山路102号,霍山公园。1917年前,是住在附近的华侨租赁此处,作为儿童游戏场。1917年,租界工商局辟为公园,初名是“司德来公园”。民国1921年改为舟山公园,同年9月对华人开放,1945年6月改称霍山公园。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大批犹太人为逃避法西斯迫害来沪,日军在公园附近设隔离区域(称为隔都)。1978年整修公园,当年重新开放。1994年园内新建一座犹太难民居住区说明碑,以色列已故总理拉宾的父母就埋在该公园内。
舟山路21-81号,小维也纳。这里就是一幢幢红砖尖顶房屋,很像一个欧洲小镇。对于遍布世界各地的犹太人来说,这里却是他们的“诺亚方舟”。二战时期,数万欧洲犹太难民逃避迫害来到上海,聚集在提篮桥地区,与当地居民共同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为了生存,他们在这里开办了许多咖啡馆、餐馆、酒吧和面包房等商店,其中以舟山路为中心的街区到处是德文店招牌和奥式露天咖啡馆,街市出现了繁荣景象,于是被称为“小维也纳”。
舟山路59号,布卢门撒尔旧居。迈克·布卢门撒尔是美国前财政部长的名字,他也是二战时期为躲避纳粹屠杀而来到提篮桥地区避难的犹太难民中的一员。1947年,布卢门撒尔和家人离开上海前往美国。船离岸时,回忆起在战争时期经历的种种艰辛,年轻的他暗暗发誓:“我再也不想回到这里了。”但之后,他多次重返中国,其中7次回到上海虹口提篮桥社区。在这第7次重返虹口“寻根”的行程中,老人动情地说:“我要对上海说声——谢谢侬!”
1939年,13岁的布卢门撒尔和父母、姐姐一起逃离德国,坐船来到了上海,居住在舟山路59号。他回忆,当年“隔都”的生活条件艰苦,五六人挤在狭小的房间里,还要忍受夏天的闷热和冬天的湿冷。此外,由于就业岗位不足,不少犹太年轻人来到上海后,一时无所事事。然而,迈克·布卢门撒尔很幸运地在一家面包店找到了送面包的工作,每天能得到半条面包作为报酬。这半条面包在当时可是“宝贝”,不仅可以用来填饱肚子,而且还能和别人换钱或者生活用品。
后来,“隔都”里的生活渐渐发生了变化,犹太难民们在提篮桥建立了一个生机勃勃的社区:马路上出现了犹太人开办的咖啡馆、商店,他们还办起了学校、报社,社区里还会举办舞会、运动比赛。
霍山路85号,为远东反战大会(1933.9.30)旧址。由英商房地产公司约于20世纪20年代末建造,占地面积170平方米,建筑面积523平方米,砖混结构假三层,坐北朝南,欧洲毗连式建筑,古典建筑风格。圆拱门窗,青砖外墙饰红砖带,红瓦屋顶,入口上方有三角形山墙。1933年9月30日,宋庆龄在此筹备主持召开远东反战大会,中外来宾60多人出席会议,宋庆龄被选举为主席。会议使中国进步力量与世界反战力量紧密联系,使中国的抗日战争汇入国际反法西斯斗争中去。1937年宋庆龄在这里办公并召开有关会议。
东长治路505号,雷士德学院雷士德工学院。(英译:The Lester School and Henry Lester Institute of Technical Education),由德和洋行设计,久泰锦记营造厂承建,1936年竣工。占地面积6276平方米,建筑面积8985平方米,钢筋混凝土结构,正中五层,两侧逐渐降为四层、三层,坐北朝南,装饰艺术派风格。平面丫形,主入口为尖券门廊,顶部冠露肋穹顶塔楼。窗间墙饰竖向线条装饰并伸出女儿墙,女儿墙折线状起伏,有装饰图案。
学校包括日校与夜校,日校则分学院、附设中专(高中)与初中三部分。学院下设建筑、土木工程、机械电器工程诸课,规定以华人子弟为主要学生,并适当接纳除英、美、法三国以外的其他国籍学生,校训为孟子的“苦心志,劳筋骨”。笃信宗教的雷士德在遗嘱中明确指出,不准把宗教带到教育中去,因此雷士德工学院不设置宗教课程。
1955年1月,更名上海海员医院。1994年2月15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公布雷士德工学院旧址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现为上海海员医院甲状腺诊疗中心。
结语:今天在提篮桥一带,我们最主要是参观了上海犹太纪念馆,国歌馆,参观了一些上海老建筑,然后沿着北外滩人行栈道,领略了游艇码头、建投书局和白玉兰大厦等北外滩新景观。天色已暗,当走出提篮桥一带,回首走过的路,我感到心里非常亮堂,那些新旧提篮桥的一带的建筑以及它的人文历史,交融交织在一起,让我们这些徒步者回味无穷。
刘苏南与张江寓所
提篮桥监狱正门恢复的犹太人咖啡馆 犹太纪念馆 小维也纳街道 霍山公园犹太人遗址 《读霍山公园石碑感怀》 公园深处碑文刻,犹太人民一命悬, 上海再伸援助手,码头客运百余船, 隔都寂寞心焦虑,战事相持望昊天, 二战大胜奔走告,亲人离别又团圆。
2020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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