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今天回村，熟悉的一个选房姑父走了，他是外村来的上门女婿。印象中他是个温润如玉稳中的人，话不多，很安静。当时他们家就在我们家隔壁，算邻居，逢年过节或是农忙彼此都会聚一起，互相帮忙。他逢人也总是微笑着，从没见过他和谁红过脸。

家里有三个儿子，老二在我们上初中那会在矿上塌方走了，尸首都没找到。之后没几年姑母也走了，算命先生说他们老宅不适合居住，所以搬到了隔壁村。搬走没几年老岳父也走了。

今天是这个姑父葬礼第一天，明天下葬。

现在半夜了老弟还在他们家帮忙准备第二天的餐食，农村都是红白喜事互相帮忙。

村里熟悉的长辈们都相继离开了，村里多了些新面孔，外嫁进来的媳妇和后面出生的孩童，我分不清谁是谁家的，我们彼此又都是陌生的。

四季更替，新人换旧人，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似乎又不是那个村庄。

年轻人或者有能力的人都往外走了，唯有过年，把四面八方的游子召唤回村，平时都是老人和孩童及为数不多的妇女、五保户、老光棍镇守村庄。这个村庄应该是最好攻克的吧，原本赖以为生的田和地几乎都被征用修路和矿山开采了，村庄实际上早已被掏空，或许有一天村庄就和那些离开的长者一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和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