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乎习惯了都市里高楼林立。摩天巨厦不断攀升,不断增长,如细菌繁殖般,向着有光的地方,不断接近,不断试探。无数看不见的触手,尖的圆的平的不规则的高顶,如一只只或大或小或怒睁或乜斜的眼睛,傲慢地将视线投向整个宇宙。它们脚下又伸出无数根须,紧抓住沥青铺就的大地。在看得见的地方,崭新的斑马线,新涂的停车位,橙的,白的,连接的,断开的,飞架的桥梁高速,凸起的绿化走廊,我们的生活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细碎、油滑的肉丁。
都市的南城与北城间被一条洁净宽阔的河水拦腰系着。河面清平,水波不兴,比天空的蓝还纯粹。时而日薄西山,时而华灯初上,各色的霓虹穿越微紫的光,在将夜未夜之前,把自己装扮一新,同样的面庞又出现在了水里,渐渐,我们的眼睛适应了水天交织,如真似幻的夜晚;我们的耳朵适应了喧嚷嘈杂,沸反盈天的音响。我们似乎从未像现在,像此刻,离我们自己这样远!这样远!我们用繁华,盛世,辉煌,斑斓欺骗我们的眼睛;用忙碌,推搡,奔走,追逐封锁我们的耳朵;我们只记得向前,却忘记后退;只记得灿烂,而忘记黯淡。孤独成为一件羞耻的事,可狂欢未必就是一场众人牵手的派对。然而,我们仍舞不停,扭不断,歌不歇!用碰撞去对抗无聊!用虚与委蛇去迎合世事变幻!看吧!这宇宙里一粒微小的尘埃,这尘埃上无数的我们的爱恨笑泪,生老病死,我们失去着,我们经历着,我们经历着,我们失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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