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即将落山的前三十分钟,我走在沙滩上。海滨周围早已没有什么人,这环境显得轻松自然。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我聆听着海水的声音,这潮声便是是自然界永恒的律动,亘古不变的律动会一直演奏给前来看望大海的人们听,来往的人们或许也会被这响彻古今的声音所不同程度的打动。海平面在晚霞的衬托下,折射出了我们在电影中所能看见的鱼鳞般的景象,海水在微微浮动的地方,一起一伏。我的视线眺向远方的天际,那里是海天汇合的界线,曾是历史上让无数英雄们无可奈何的困境之地,也是挑战人们勇气的终极边界,还是稚子们对于那条边界背后所产生出无限遐想的神话世界。对于我来说,那里是我视野范围内的“海天一色”,是我肉眼所能洞察的极限,是我对于世界所产生新思考的感悟之源。天空中有一道长长的浮云嵌入在这穹顶中,为素丽的天际添加上了一段别致的装饰。
行走于此,只感到思绪的飞舞,却察觉不出自己的存在。忽然有种忘我的情致。其实只是自己的错觉。人往往难以察觉到自己的错觉,也往往容易跟随着自己的情绪,也愿意随自己的意识而我行我素。犹如我在海边的徜徉,在借景生情之中更容易自我化,或者是理想化。其实一切还是那样的简单,那样的平凡。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我们自己,我们其实很多时候生活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更容易被周围的事物而牵引,导致我们困顿于自己造出的牢笼,而无法自拔。
海边的景致怡人,不便想太多琐事,我还是更愿意随性自由的想我所想、做我所做、乐我所乐、感我所感。我驻足于此,阵阵海风从遥远的地方吹到我的脸上,飘过我的耳边,不做停留继续向前,奔向下一个将要被它所要吹拂的人。在湿润的空气中我嗅到了一种纯真的味道,是一种远离尘世的气息。这里没有吵杂,因为这里远离人群,没有人群中的喧嚣。这里没有污染,因为这里远离城市,没有城市中的肮脏。这里没有束缚,因为这里远离社会,没有社会中的压迫。这里是简单的,像一块未经开垦的处女地。这里是明快的,像一张孩子的笑脸。这里是自由的,像是另一个桃园之地。
太阳在天空中一点点下落,正在以优雅的姿态奔向大海。潮水有节奏的洗刷着沙滩,一切犹如禅境般的平和,也如诗画中的典雅。没有什么与这肃静的景物可以相提并论。很多人或许会被这美景深深地吸引,会静观太阳掉进海水的一瞬间而为之欣喜若狂。我在这时,也被这不多得的画面吸引。但我终归不愿被这单一的美景所不间断的控制主我的眼睛。于是我开始环顾四周,看那条被夕阳染红的白云。这云在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惊艳,由炫亮的橘红色到浅淡的微白色,这颜色的过度分明连最优秀的画家估计都是难以企及的。我又把视线转移到距离太阳即将下山的方向,那是另一端的海天交界处。那里是一片深黑色,好像一团灰雾把其笼罩,看上去诡异而又奇幻,就好像是少年派在大海上漂流数日后,抵达了太平洋最深的海域---马力亚纳海沟的情景一样。我再次转向光亮的方向,这是的太阳正与海面横切。我偶然间的抬头探望天空之顶,须臾间兴奋的发现了挂在天空斜上方的还有一弯隐约可见的月亮。她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渐现出了四分之一,是一艘寄浮游于天地的扁舟,她是那样的透亮,像是蝉翼与琉璃的结合,像是玉璧和冰霜的合体,此时的我透彻心扉,也好像是看见了洛神飘忽若离的倩影,并能在潜意识中感受到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的楚楚之美。
日月同行于苍穹,太阳入海之时便是月亮当空之际。我想到了在九华山的黎明时分,那次早起出来,太阳刚刚升起没多少,只是露出了一点点亮光,月亮那是也在天上,等太阳的光辉完全喷射而出之时,淡月方才隐退世间。此时的景别,日月交相呼应,在海天间构成了别致的诗意,一个贴近海面橙红色的亮点,一个遥挂当空透白色的圆珠,一个若是碧海珍珠,一个似是蓝天洁玉。两种在平时截然相反的事物矗立与海天之间,无论什么尘世间的奇伟瑰怪之观,在这里都不足为奇,此时表现出美的意境,好似浪漫与古典的和谐,豪放与婉约的交融,阴阳间的平衡在此时达到的壮美犹如天地间的统一。我更像是一个微粒,飘忽于此时,幸运的观看到了,造物主所编制的时空之美,而这美,仿佛是为我一人所创造,为我的精神中美的感受而形式的。
随手掏出了手机,把画面定格于此,为之留念,其实我知道照片远不会有我身临其境所能感受到的多,但我愿意记录下这影像,便于我日后在回忆中,也依稀可以在印象中再次触碰这浑然日月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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