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你为什么要结婚
B:因为 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啊
C:好浪漫,嫁给爱情。
D:神经病吧,爱不爱又能怎么样?
在中国人的眼里,爱与婚姻并没有必然的联系,爱与不爱,都是要生活嘛。
或许你也曾很怀疑过中国的婚姻关系。
看了费孝通的《乡土中国》,这些问题就不必纠结,实际上,是一种死水的绝望,中国人骨子里就不在乎这些东西,或者说是,对某些“真理”深信不疑。
曾觉得,父母辈的人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那后面几代的人呢?身为90后的我们,常被认为是叛逆不安分的一代,可是我们一面承担着这种“虚名”,一边在走着老路。
这就不能用时代来说事了,一定意义上说,是民族,文化基因决定的。
《西游记》里孙悟空这个经验丰富的市民总是拿猪八戒的小农思维开玩笑,遇到点磨难,打包行李,回高老庄。
猪八戒的确很有些“乡土气”,不喜欢远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娶个媳妇,生个娃。
他们的根牢牢的扎在土地上,渴望安稳,因为这很有安全感,或是出于习惯,懒得改变。
这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原因是,自来如此。
西方和中国的社会对“家”是有区别的,在结构上,后者比前者复杂,在数量上,前者比后者多。
中国的大家庭我们一点都不陌生,就是所谓的大家族,氏族,靠着亲属关系不断扩大延伸范围。
费孝通在分析乡土中国时写到:
“在我们的乡土社会中,家是绵续性的事业社群,它的主轴是在父子之间,在婆媳之间,是纵的,不是横的。夫妇成了配轴。配轴虽则和主轴一样并不是临时性的,但是这两轴却都被事业的需要而排斥了普通的感情。所谓普通的感情是和纪律相对照的。一切事业都不能脱离效率的考虑。求效率就得讲纪律,纪律排斥私情的宽容。”
乡土婚姻中的双方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合伙人,二人在同一种文化观念的影响下,达成长久协议。他们履行应尽的责任和任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谈感情,这么激动,虚无飘渺的东西,怎么会有利于稳定。
感情的淡漠,才是稳定的基础。
“一早起来各人忙各人的事情,没有工夫说闲话。妇人如果不下田,留在家里带孩子。工做完了,男子们也不常留在家里,就算没事也在外。茶馆、烟铺,街头巷口,是男子在找感情上安慰的消遣场所。”
家庭社群的结合是为了生育,可生育毕竟是短期的,孩子长大,便去经营自己的生儿育女的事务,如此传递。
这样,家庭既以生育为功能,在开始时就在准备结束。
这也是家庭社群和其他社群所不同的地方。
而生儿育女之外的功能还要涉及经济,政治,人际关系,投入,等等相对来说对“大家庭”这个整体影响的重要因素。
所以爱与不爱的问题,在这些厉害关系之中便没有很重要了。
在西方,家庭团体中夫妇是主轴,夫妇共同经营生育事务,子女在这团体中是配角,他们长成了就离开这团体。在他们看来,政治、经济、宗教等功能有其他团体来担负,不在家庭的分内。夫妇成为主轴,两性之间的感情是凝合的力量。两性感情的发展,使他们的家庭成了获取生活上安慰的中心。
家,对于他们是“生活的堡垒”。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感觉西方好像更自由的原因。
现代的中国,就算接受大量西方文化和生活观念的影响,即使早已不在田里地里面朝黄土,但根深蒂固的乡土婚姻观念一直在支配我们的行为。
贾平凹《废都》里的庄之蝶,一个全省崇拜,市长都礼遇的知名大作家。压抑到窒息,即使在他试图寻求新希望的时候,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是毁灭性的。
在如今这个时代,一方面,人们羡慕西方的开放自由,一方面带着脚镣跳舞,慢慢形成的是畸形的婚姻观念,而对此不知不觉。
费孝通非常清醒地发现了这些问题,试着寻求问题的根源,答案对我们来说倒不是统一的。
也没必要统一。
我们从小到大被教育的是你应该做什么?而不是你想要什么?
我们顺从父母的意愿,听从社会的安排,安安稳稳,遵循社会规律,过着大多数人过着的生活,即使知道,这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们活成了父母和社会期待的样子,谁都像,唯独不像自己。
当约定俗成的所谓“真理”刻在骨子里,并作为文化传递下去,那么站在今天便可以看见未来,正如农耕时代给互联网时代的留下的痕迹。
一切都变成规矩,哪个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个时代似乎物质不再匮乏,接受的教育越来越多,人的素质普遍提高了,可我们既不能像过去的人一样不知不觉生活,也不能去设想更多不切实际的东西,向前走也不是,向后走又不甘心。
真的只能是这样了吗?Courage and freedom?
无解,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在乎的东西也不同。
如人饮水,只得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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