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阳已升至正午,吃饭时间到了。张翠花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等待苏芬和儿子回来吃饭。
郑奇五对苏芬说:“咱们回家吧,吃饭时间到了,估计我妈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呢。”
苏芬说:“可不?我临来还许诺帮大妈做饭呢?这下好了,吃饭时间都晚了别再说做饭了?走,赶紧回家!”
两人说完转身就往家走。刚走进村头,正好遇到一群坐在街口闲聊的邻居。苏芬看到这些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有意放慢了脚步走到郑奇五的身后,避免与邻居们正面接触。可邻居们已经注意到了苏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紧盯着苏芬目不转睛地看她。
苏芬已注意到了邻居们的异常表现,她故作镇静地抬起头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落落大方地跟在郑奇五身后快步往家走。
张翠花看到苏芬和儿子回来了并没有抱怨回来晚了,而是和风细雨地说:“你俩回来得正好,我刚把饭菜做好,快洗洗手回屋吃饭吧。”
“好的,大妈。对不起,我还说帮你做饭呢,结果连吃饭都晚了。”
“傻孩子,那有什么对不起?这能算事吗?快吃饭!”
这次张翠花把苏芬当做了贵客,一下做了六个菜,鸡鱼肉蛋样样有,另外还烧了一锅鸡蛋汤。
苏芬看着丰盛的饭菜有些不好意地说:“大妈,把我当外人了,做那么多饭菜干嘛?太破费了。”
“孩子,这哪叫什么破费?你两三个月没来了,今天来了我还觉得挺稀罕呢,可不能怠慢你。再说了,你还没过门嘛,仍是客。”
郑奇五说:“快不是客人了,明年就姓郑了。”
苏芬脸一红,嗔怪地说:“去去,少贫嘴,谁答应你明年嫁过来?”
郑奇五说:“你也没拒绝呀,是吧?”
张翠花接过话茬说:“孩子们,你们都不小了,是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不能再拖了。再说了,两人结了婚就想着一心一意过日子,不会再想三想四了,心就稳了。再说了,趁着我还不算老,还能给你们看几年孩子,就抓紧结婚吧。”
苏芬的脸再一次红起来,她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吃过饭苏芬又叫上郑奇五去了河堤溜达。这一次是大白天没发现怪事。两人在河堤上走了很远一段路,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折身返回家里。
不大会儿天便黑了下来,苏芬休息又成了大问题,因为家里没有准备多余的床铺,睡觉不方便。其实苏芬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决定今晚睡觉就不在家里了,要跟着郑奇五去地头小木屋凑合一晚。小木屋里有床铺,有热水凉水,也有沙发,挺方便的。
苏芬把想法说给了郑奇五,郑奇五瞪大了眼睛看了苏芬好一会儿,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苏芬瞪了郑奇五一眼说:“看啥看?不认识了?”说完脸一下红到耳根。
两人很快来到小木屋,打开门喝了一会茶便上床睡觉去了-----
良宵苦短,两人感觉没睡多大会儿村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木屋外也已经大亮,东方已露出黎明的曙光。苏芬翻过身搂着郑奇五的脖子说:“齐五,此刻我想起了奶奶曾经给我讲过的故事。奶奶说,解放前穷人给地主家打工,以前叫扛大活。地主都黑心,长工们只要干起活来就不让休息,从天明一直干到天黑。长工们只有天黑了或者老天下雨了才可能多睡会儿,多休息一天两天。每逢此时长工们都会说,老天呀,你可怜可怜我们吧,黑了别明,阴了别晴,我们好多休息一会儿。我此刻的心情就像这些长工,也巴望着老天黑了别明,一支黑下去。”
郑奇五亲了苏芬一口,然后用手指着她的额头说:“还说什么我不想嫁,我还想着养两年奶牛呢。听听刚才说的话,还想养奶牛,我看是养娃娃还差不多!”
“滚,还羞惭我,你不是比我更心急嘛?”
“对对对,我更心急。”
两人说了一会儿俏皮话,外面天已经大亮。该起床了,两人这才赶紧穿衣下床。
苏芬这一回在郑奇五家一连住了三天,临走郑奇五对她说:“以后常来,别再一待就是一两个月挺让人想念的。”
苏芬向郑奇五做了个鬼脸,然后坐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送走了苏芬没多长时间,郑立全便带着礼物来到苏芬家。他见到了苏迪运,两人寒暄了一阵后便坐下来就苏芬与郑奇五结婚的事做了一番协商,最后定在新年二月二十六日为两人举行结婚庆典。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新年,郑奇五准备了六色年礼开着拖拉机去苏芬家看望未来的岳父岳母。这一举措让苏芬一家人着实吃了一惊。苏家本来对这位女婿是很看重的,觉得郑奇五一表人才,又很会挣钱,是一位很有出息的孩子,他能看上自己的女儿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来看年礼物多少无所谓,只要喜欢女儿就行,结果来看年竟然带来那么多礼物,那表示对这门亲事很看重,所以一家人又吃惊又高兴。
苏迪运对郑奇五说:“小五,太破费了,来就来呗,买那么多东西干嘛?虽然都兴这样,但也没必要花那么多钱。你家眼下又不挣钱,应该节省着点花。”
“叔,这不算花钱,这是礼节,买东西孝敬父母是应该的。”
这时苏芬走过来给郑奇五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对郑奇五说:“齐五,你们爷俩说话,我与母亲准备饭去。”
郑奇五说:“不要做太多,有两个菜就行。我又不是外人,并且也不是第一次来,吃个家常便饭就可以了。搞得太隆重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只当好客人就行了。”苏芬说。
接着苏芬便于母亲一起来到厨房忙活饭菜。
其间苏芬问母亲:“妈,你们就确定二月二十六让我出嫁吗?不在更改日子了?”
母亲说:“日子定了就定了,没有随便改动的理由。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打算出嫁吗?”
“不不不,只是我还有一个目标没实现,我还想养两年奶牛然后再说出嫁的事。”
“好了我的姑奶奶,别再牙关着劲了,你这次去婆婆家过了三四天是什么想法难道我们不知道吗?你已经二十四五了,早该出嫁了。还养什么奶牛?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尤其当闺女的,更不能久留。有数的,女大不可留,留来留去结冤仇。”
苏芬听了妈的话不高兴地说:“妈,说的什么话?怎么会留出冤仇来呢?”
“这事我不解释,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抓紧做饭。你的事就定了,二月二十六准时出嫁。”
苏芬说:“行吧,什么时候出嫁你们父母说了算,我只有服从的份儿。二十六就二十六吧!”
苏芬多么聪明呀,她在给母亲耍小心眼。可她的母亲也不傻,何尝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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