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个熟悉的陌生的城市里——好听点,消食瞎逛,不好听的,瞎眼游荡。你睁大眼睛,不明白什么。
在梦里,你会梦见自己在工地上不停地劳作。一断截的钢筋,从天外飞来,穿过厚墙,像一颗掃满灰尘的流星;穿过钢管变成一粒火红的子弹,后面拖着血丝,滋滋冒泡……你并不慌张。你就是那截钢筋头,没有用的钢筋头,你不愿被丢弃,你欲飞成子弹,射进无际。你梦见子弹,一颗废弃的子弹,射入天心。
你梦中,你一直在不停;你梦中的梦中,你一直在劳作。
你的身上,有蛰蛰啮啮的撕咬。你正手反手,你左手右手,你前手后手,你左右出手,你逮不住抓不了够不到瘙不着……那次长途路上,一挂货车,满载铁笼,笼里满塞咪猫。它们不叫不抓不咬,它们知道没用?
你恍惚间,又来到人间;你一年前来了一次,你两年前,来两次,你三年前,你来了几次。
你梦见你做在床上,床做在屋上,屋做在楼上,楼做在坟上。
你就像那城市的猫,乖,你是弱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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