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日历是春天,普宁是初夏。
早上起床,阳光洒进房间,不是令人烦躁的炎热感觉,整日整日的天气晴朗,傍晚的风可以吹散一天的燥闷,我真的好爱这种感觉。
吃完晚饭我载着弟弟到附近荡了秋千。好久没荡过秋千了,上一次,是和好朋友一起,也是在这个地方,我们边荡边聊天,也是在夏天。今天弟弟突然提到,我就带他来了。弟弟长大了,无论身高,还是言行,我都能感觉得到,他不再是那个小屁孩了,我甚至可以和他像朋友一般聊天。虽然他有时候还是会无理取闹,但有时候也无比贴心。老妈说,弟弟有时候会主动跟她说“妈妈我爱你”,然后亲一下妈妈的脸颊。我听说的时候确实有被惊到,感到不可思议又欣慰开心。弟弟长大了,弟弟又没长大。
回家后我和老妈到操场散步。因为前段时间疫情严重禁止聚集,操场的照明灯关了。这会儿疫情好转,尽管灯还没开,操场上老人孩子也渐渐多了起来。老人们排排坐在石椅上聊天说笑,声音老响了;两三岁的小孩子兴奋地满操场跑,年轻的妈妈在后边微抬着手,弓着身子,做好随时接住摔倒的孩子的准备;旁边年轻小伙的篮球时不时与地面碰撞形成活力的背景音。跑道上挺多像我和老妈一样在散步的人儿,老妈说她比较喜欢现在这种只有靠旁边的路灯微微照亮操场的感觉。我会向老妈说我听到哪个隔壁老婶的声音,跟她说哪个孩子好可爱,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走了几圈。饭后散步是我俩的习惯,或者说是我俩督促彼此形成的习惯。有时去操场,有时会在家门前的小道,有时借着路灯我可以清楚看见她的白发在晚风中肆意飘扬。路上不是我向她叽里呱啦说些学校里或朋友间的事,就是她叨叨些家里长短或邻里趣事,有时候我们也会“斗斗嘴”,斗不过我的话回家她就会像个小孩一样向弟弟“抱怨”。妈妈老了,妈妈又没老。
回到家中,打开电视机奶奶便会过来一起看。我问奶奶“隔壁老婶们都在操场聊天呢,你为啥不一起出去走一走聊聊天嘞?”奶奶说“她们是要去跳(广场)舞的,我不会跳。”奶奶有点害羞,当初劝了好久她才勉强敢加入“广场舞大军”稍稍扭一扭,如今估计又是“害羞”在作祟。这次回家我将潮剧的搜索方法教给弟弟,让他不时按给奶奶看。奶奶不识字,潮剧能知道个大概,电视剧边看边猜也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候真的没看懂了忍不住她会问我或者弟弟“发生了什么”。将情节转化成潮汕话对我和弟弟来说有时候还是有点蹩脚,大部分时候我们靠自己的理解转化得简洁,通俗,易懂,奶奶长“哦~”一声,我们会自豪地松口气。奶奶孤单,奶奶又不孤单。
此刻下起了毛毛细雨,又好像停了。
到了真正的夏天,小乡镇的惬意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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