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当再次拿到那张平凡无奇的接送卡,仿佛捧到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般,感觉心潮起伏,五味陈杂,好一阵感慨。
这张,小王子幼儿园的接送卡,在流经多人之手后,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好像一下子也多了些许沉甸甸的分量。或许这便是它的附加价值了,它有了故事。就好像拍卖行偶尔卖出天价的破烂,也总会有人脑壳坏了一般,魔怔似的要买,除了俗套的增值与收藏,大抵,是因那背后的故事与情怀吧。一件东西,价值多少,有时是无法衡量的,尤其是,与心头重要的人产生深刻联系时。
这张失而复得的卡,被我珍而重之地收放妥当,不似以前的随意敷衍。因为明了了,有些习以为常的普通与寻常,一旦失去,会造成怎样的纷扰与慌张。
它是在前天上午不见的,那时距离我母亲接孙儿放学,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母亲慌忙打电话来问。想起前一天晚上千叮咛万嘱咐难得归家与难得自告奋勇送娃的先生,送过儿子后,要记得把卡放在特定的地方,他当时也认真地应了。该不会,他还是带去了百里外的班上吧?一询问,果然……
快一学期了,先生几乎就送了这一次,而这一次,还整出了这样的乌龙。我抬头,无语问了会苍天。接着,立刻打电话给孩子老师解释。先生也赶快想着补救办法。不久他开心地说,找到人带回卡了,正好有几个农民工会从那里过来,让其中一个顺便带回来。
提到农民,感觉莫名的亲切。也许是因为我是农民的孩子,也许是因为某美文里的那句可爱话语,"在世界上有农民工以前,在走出我们镇子之前,我的梦想是当一个农民。"也许是因为某小学生作文里的那句,"做人要低调。我祖上八辈都是农民,你看我骄傲了吗,我膨胀了吗?"我祖上八辈的履历,我不曾认真研究过,我猜也应都是农民吧。
于是,历经了一天,辗转了先生,农民工,某酒店前台,另一个前台之后,这张平淡无奇却又缺它不可的卡,又回到了我的手上。
在等待的漫长时间里,特别是约定时间过了许久,而电话仍毫无动静时,我开始慢慢怀疑起这事儿的靠谱性,以及对农民工善良淳朴的美好的想象是否真实具体,也已做好了去重新补卡的心理准备。
晚上十点多,电话到了(约定七点左右),卡已送到某酒店前台。整个人顿时如释重负。
昨天早上,当拿到卡的一刻,顿觉人间处处是温情。先生犯错的及时补救,百里托卡的农民工在那样深的寒夜里,却依然坚持着信守承诺,前台人员的好好保存与交付卡的善意与温和……虽然北方冬天的屋外很冷,但心里暖融融的。同时,也为我在有点焦灼的等待里的"小人之心"而感到羞愧,人与人之间,还是该有些信任的。
这张卡,此刻就躺在我手心里,不言不语,却焕发着别于平时的魅力。我在想,它若是会思考,在它的辗转流离里,会有怎样的心绪,又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或者不只是卡,许多东西,或人,当他们来到我们面前时,又各自经历了怎样的辗转,怎样的故事,有过怎样的悲喜?
那些,或许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我需要它,而它,就在我手心里。我们彼此懂得,互相珍惜。虽未来难测,但当下,我们还在一起,就已是莫大的幸运,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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