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作者: CC丽华 | 来源:发表于2022-03-26 22:44 被阅读0次

                          弟 弟

          弟弟出生在一九五八年七月三十日,这一年我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以大炼钢铁为主的大跃进运动,大炼钢铁像一股洪流席卷全国,爸爸为了纪念那个年代,给弟弟取名洪跃,这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名字。

          弟弟的小名叫小红,是红色的红,我的小学,中学,大学同学几乎都知道我有一个叫小红的弟弟,也许出于好奇心吧,他们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妹妹的名字。

          弟弟的出生是我们家的高光时刻。从小苦出身参加抗联的爸爸,为了新中国的解放转战东北战场九死一生,这一刻爸爸有了儿子,续了烟火,有了传承,爸爸的心里乐开了花。

          弟弟小时候很可爱,长得端端正正,高高的额头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皮肤白皙,梳着自来卷的小分头,一副聪明顽皮可爱的样子。 

          爸爸妈妈很宠爱弟弟,每逢过年过节爸爸都会带着弟弟去老领导,单位同志和街坊邻居家拜年,妈妈给弟弟穿上新衣服新鞋,脸上还擦了点雪花膏,出门前我给弟弟梳了梳小分头,兜里装上两块水果糖,弟弟蹦蹦跳跳和爸爸一起出门了。

          那时弟弟在家里享有一种特殊的待遇,家里来了客人,只有弟弟可以上桌和爸爸一起陪客人吃饭,我虽然是老大,爸爸也很疼爱我,但,当家里来了客人,爸爸也只是把我叫到客人面前介绍一下说:这是我的大女儿。之后就摆摆手让我离开,我是不能上桌和客人一起吃饭的,我们姊妹三个,只有弟弟有这种特权。

                          (一)

        弟弟小的时候天真可爱,活泼好动。他2岁我7岁那年,一天,周日休息,妈妈在家收拾屋子,洗衣服,包饺子,妈妈包饺子是一绝,皮薄馅大,周日吃饺子已成为我们家的“习俗”,至今每到周日我们依然习惯包饺子吃。为了不给妈妈干活添乱,爸爸领我和弟弟去重庆路照相馆拍相,我穿着浅色碎花布拉吉,梳着齐耳的蘑菇头,脚上穿着棉线袜,红皮鞋,弟弟穿着短袖连裤衣,梳着小分头,露着大贲儿篓头,穿着一双软底系带鞋。

          周日的重庆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有国营饭店,新华书店,百货商店,副食店,照相馆。爸爸带我们去的北燕照相馆就在这条街上。

          我和爸爸弟弟来到北燕照相馆,爸爸在服务台办完手续后,我们就进入摄影室。开始拍照了,弟弟站在我身边,小手摆弄着衣服,满眼的童真好奇,却生生的看着镜头,我稍稍俯身拉着齐腰高的弟弟,照相馆叔叔一边说,站好了不要动,一边钻到我们眼前的一个黑布罩着的匣子里,咔, 咔的转着什么,随后他钻了出来,右手拿着一个皮球样的东西,左手伸出食指高高举起,说:注意了,往我手上看,笑一笑,好,好,只见他右手用力握了一下,“咔”的一声按下快门拍下了我们姐弟俩,这是一张珍贵的手足之情照。之后,爸爸坐在椅子上抱着弟弟,我站在爸爸身边,我们三人又拍了合影,想一想,真的十分感激爸爸带我们去拍照,镜头下记录了我们姐弟俩小时候的美好时刻。

          拍完照我和爸爸弟弟往电车站走,爸爸抱着弟弟走在前面,我跟在后边。我们来到有轨电车站,站台上等车的人很多,爸爸把弟弟放在地上,用左手拉着弟弟。远处进站的电车轰隆隆驶来,爸爸见电车马上进站了,想换一下手抱弟弟上车,但,谁知刚一松手,弟弟就‘嗖’的一下迎着电车跑了上去,只见驶来的电车“吱嘎”一声急刹车,站台上的人顿时都“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电车轮子与铁轨瞬间的摩擦声和人们的惊叫声打破了假日祥和的气氛,还好电车司机反应机敏,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急刹车,电车嘎然而止,停在了离弟弟不到两尺远的地方,电车司机停下车,开开门就大声训斥爸爸“你是怎么带孩子的?车进站了还让孩子乱跑?这么大个人连个小孩都看不住!”爸爸赶快上前抱起弟弟,连连点头对司机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没看好小孩儿。”当时把我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听到司机训斥爸爸的声音,我心里很内疚,爸爸是二等甲级残废荣誉军人,在解放四平保卫战中被炮弹炸伤右手落下残疾,爸爸的右手不好使,僵硬无知觉,生活中有诸多的不便,和爸爸一起出来,我应该帮爸爸看好弟弟。

          这件事虽然过去六十年了,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还好弟弟有惊无险。

                        (二)

          我上小学四年级那年弟弟从幼儿园毕业上小学。

          那时能上幼儿园的孩子不多,我们姊妹三个都是在同一所幼儿园毕业上小学的。

          幼儿园从三岁开始寄宿,每周六妈妈接我们回家,周一送我们入园,爸爸由于工作忙很少接送我们。在幼儿园我们每天唱歌跳舞做游戏,还有图画课,手工课,识字课,上课时的课桌和课堂跟小学一样,所以从幼儿园毕业上小学,对学校环境学习氛围我们一点都不陌生。

          弟弟聪明伶俐,学习很好,每次考试成绩都不错,刚上学就是班干部。但男孩子总有调皮捣蛋犯错的时候,有一次,弟弟在学校和同学发生口角打起来,老师把爸爸叫到学校训斥了一番,说弟弟近期表现不好,上课说话,不注意听讲还和同学打架,让爸爸回去好好教育弟弟,还说家长要负起家庭教育的责任。爸爸当即表示一定配合老师和学校,教育好孩子。

          爸爸挨了老师一顿训,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家里满脸阴云密布,怒气匆匆。

          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爸爸一进屋就问:“小红呐” 我说:“和同学玩去了”,爸爸说:“叫他回家”。我赶快去找弟弟,找到弟弟对他说:“赶快回家,爸爸刚从你学校回来,不知老师说了啥一脸的怒气。”我又说:“你有什么事情跟爸爸好好说,千万别顶嘴。”

          军人出身的爸爸尽管十分宠爱弟弟,但,弟弟犯了错他也从不姑息,爸爸对弟弟的教育是严厉的,有时尽乎苛刻,他不允许弟弟在外边跟小朋友打架,只要有小朋友告状,说:弟弟推了他,打了他,骂了他,爸爸都会不问青红皂白的武力教训弟弟一顿,每当弟弟在外边和小朋友发生口角我都提心吊胆,心想,千万别来我家告状,不然弟弟又要挨打了。

          我领着弟弟进屋了,爸爸看见弟弟二话没说抡起笤帚疙瘩就冲弟弟打来,我见状赶忙上前护住弟弟,谁知爸爸更来气了,举着笤帚疙瘩又冲我打来,边打边吼:“还有你,让你带好弟弟,带好弟弟,你是怎么带弟弟的…”我一边护着弟弟一边说:“爸爸别打了,你有话好好说嘛。”爸爸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笤帚疙瘩噼里啪啦的打在我身上,直到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听到屋里的响声,推门进屋才把爸爸拉开,爸爸怒气没消的说:“你俩不许动,都靠墙给我站好了…  ”

          我从小就是乖乖女,学习,生活从不让爸爸妈妈操心,爸爸从未动手打过我,这次因弟弟挨打,尽管笤帚疙瘩落在身上火辣辣的,但,为弟弟挨打受罚,我毫无怨言,因为我爱弟弟。

                          (三)

          1978年12月5日弟弟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好铁要打钉,好男要当兵”,爸爸把独苗的弟弟送去当兵,这是一个老抗联军人的信念。

          弟弟入伍一个多月正在新兵连集训,我国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

          越南这个国家,我们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支援他们赶走了美帝国主义的侵略,保住了他们的国家和人民,然而他们却恩将仇报,不断地在我国边界挑起事端,入侵我国领土,打伤我国居民,在国际上公开叫嚣反华,实在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1979年2月1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越边界,万炮齐发,正式拉响了“进行自卫反击,保卫边疆的战斗”。

          1979年元旦过后,一天,我刚刚上班就接到爸爸的电话,让我马上回家,我问啥事,爸爸说:‘你弟弟来信了,有事,回家说’。爸爸很少给我打电话,我心想一定有重要的事。我急忙请了假,然后去车队搭了一辆办事的车往家走。

          到家后我看到爸爸妈妈和妹妹都在,随后老公也到了。我问爸爸啥事,这么着急把我们叫回家。爸爸说:“你弟弟来信,部队要执行特殊任务,让我们寄个全家福去,家里没有近期照片,叫你们回来我们马上去照一张”。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我说:“弟弟是不是要去前线打仗,越南边境很紧张”。爸爸说:“信上没说”。我满脸的愁云与担心,爸爸看见说:“当兵打仗,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看见爸爸坚毅的目光和妈妈含泪的双眼,我泪崩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浑浑噩噩的随爸爸妈妈来到西朝阳路照相馆,拍下了一张没有弟弟的全家福。当时我已有身孕,我尽量掩饰着内心的担心和焦虑,我默默告诉自己,开心点,笑一点,给弟弟一个幸福祥和的全家福,我站在那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肚子,默默的祈祷:“弟弟呀打胜仗,我们全家等你平安凯旋归来”。

          后来听弟弟说,那年入伍在新兵连集训,刚刚一个月就接到命令,新兵连训练马上由日常科目转到战时科目,每天训练打枪,放炮,投手榴弹,全部实弹训练,弟弟被选为迫击炮手,他要在短时间内熟练地掌握迫击炮的性能,射击原理,掌握射击目标的精准性,每天训练强度很大。一天部队接到命令,部队进入战时状态,当时部队首长让每个战士速给家里写封平安信,并让家里寄一张全家福过来,就这样我们收到了弟弟的来信。

          当年弟弟当兵的沈阳军区,是为了防守前苏联在黑龙江边境的突发事件,大批部队开进了黑龙江中苏边境,谁知前苏联看到中国在边境的陈兵,不知为啥他先炸掉了江桥,阻断了交通,这样边境并没有战火发生,弟弟的部队在火车上待命了几天就回营地。

                          (四)

          1979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春风摇曳着柳枝,一抹青草的幽香扑面而来,春暖花开了,我望着即将含苞待放的杏花,梨花,海棠花,轻轻地抚摸着肚子里的生命,告诉他迎接你的将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

          弟弟结束战备返回营地,休整几天就立即投入到新的训练之中。

          一天上班,收发员说有我一封信和一个汇款单,我一愣,心想:我外地没有亲戚朋友,没有人能给我汇钱,爸爸妈妈我谁时都能见到,也不可能汇款,哪来的汇款呢?

          我到收发室签收后打开汇款单一看,金额15元,落款王洪跃,是弟弟寄来的钱,这让我很意外,弟弟当兵没有钱,为什么给我寄钱?汇款单留言上的一行字迹迅速印入我的眼帘,姐姐:这是我两个月的部队津贴,你买点营养品吧,宝宝快出生了吧,我祝他健康快乐!”看到这我双眼止不住被泪水蒙住……

          十五元钱现在来说微不足道,可在当时猪肉五毛六元一斤,刀鱼四毛三元一斤,西红柿一毛钱3斤,十五元钱相当于我半个月的工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每每想起弟弟把入伍第一个月的津贴汇给我,心中就有一股热流涌过,这不仅仅是钱,是弟弟的情,弟弟心中有爱,太暖人了,手足之情,血浓于水!

                            (五)

          弟弟在我心中是小弟,但在妹妹心里却是大哥。弟弟比妹妹大三岁。

          1969年12月我们随爸爸妈妈走五七道路,到德惠县达家沟公社李家大队六小队落户,那年我上初中,弟弟妹妹上小学。

          1970年春,冰封大地,寒风刺骨,这一年的冬天,雪下的铺天盖地,惊蛰过后万物并未苏醒,春寒料峭,寒气袭人……

          开学了,弟弟和妹妹在后山李家大队小学,我在大房身公社中学,我没有在本公社中学读书,一是屯子里没有上初中的学生,二是家住的离本公社中学太远,爸爸只好把我送到临近的大房身公社中学读书。

          报到那天,爸爸送弟弟妹妹去学校。吃过早饭,妈妈一边让妹妹背好书包,一边又给妹妹戴好头巾手套,然后嘱咐弟弟:“雪大路滑,山坡路不好走,要照顾好妹妹,放学了和妹妹一起回家”。弟弟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爸爸在一旁说:“放心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出门了,爸爸走在前,弟弟和妹妹跟在后,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羡慕弟弟妹妹呀,他俩每天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弟弟保护着妹妹,妹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弟弟和妹妹好幸福呀,想一想我的上学之路,只能一个人孤雁单飞,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夏天到了,庄稼郁郁葱葱,一片片玉米大豆高粱,望也望不到边,东北的黑土地真是宝藏呀,俗话说:“雨露滋润禾苗壮”。早上上学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就黑云密布,大雨滂沱……

          放学了,弟弟和妹妹一起往家走,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有座树干搭的小桥,平时小河河水不深,每逢大雨河水猛涨,小桥就摇摇欲坠,没人敢走,没办法只能淌水过河,每到这时,弟弟就会毫不犹豫的挽起裤腿背起妹妹,一步一步小心地趟着河水过河。妹妹在弟弟的背上紧紧地抱着弟弟的鞋袜,弟弟一再嘱咐妹妹,,千万别把她的鞋子掉到水里。过了河弟弟把妹妹放下,找个干净的地方,擦干脚上腿上的泥水,然后穿上鞋袜和妹妹一起往家走。

          弟弟爱干净爱美是出了名的,他宁可扎破脚,也不舍一双鞋,他的鞋白底黑帮,始终黑白分明。

          弟弟不但在生活上学习上很呵护妹妹,妹妹有不明白不懂的的问题可以随时请教哥哥,在平时他也非常风趣幽默,他时不时地脑袋一转就能搞点事情。一次,弟弟说他会变魔术,妹妹信以为真,他让妹妹面对他站好,他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扑克牌正面朝下,他抽出一张扑克牌让妹妹看好并记住数字,然后,他把那张扑克牌混到整副扑克牌中,貌是认真的洗了洗牌,之后,弟弟翻过扑克牌迅速找到妹妹刚才抽的那张扑克牌,他拿着那张扑克牌诡异的在妹妹眼前晃了晃说:“是这张吧”,妹妹点了点头,妹妹满脸的惊愕与折服,在妹妹眼里哥哥太厉害了。这魔术变得让妹妹目瞪口呆,岂不知弟弟是让妹妹背对镜子变的魔术,他举起扑克牌让妹妹看的同时,他也从镜子中看到了这张扑克牌。多少年过去了,每当妹妹想起弟弟变魔术这件是,心里一直还是耿耿于怀。

          弟弟和妹妹在一起度过了快乐的中小学时代,留下了一段兄妹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很羡慕他们。

                          (六)

        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冬季是农村积肥的季节,学校在这个时候会让学生交粪土,一星期一土篮,不交者就不能参加期末的三好学生评优活动。

          弟弟适应环境的比我快,他下乡后很快就同屯子里的孩子打成一片。一放学他就和小伙伴们挎上土蓝,在屯子的路上到处拾牛粪,羊粪,猪粪,不一会就能捡一土蓝,他积极参加学校活动,每次都能超额完成任务。

          我对捡粪这件事很纠结,我在学校学习优秀,还是班干部,各项活动都积极参加,只是让我挎着个土篮子,在屯子里走来走去的捡粪我做不来。看见弟弟堆在院子里的小粪堆一天一天往上涨,眼看周一上学就要交粪土,可我的粪土还一点都没捡,我就跟弟弟商量说:“能不能把你捡的粪给我一土篮,我有空捡了还你”。弟弟说;”,姐,你随便拿,什么还不还的 ” 。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马上对弟弟说:“我不白要你捡的粪,一筐给你两毛钱”。弟弟听了很高兴说:“姐,以后你不用去捡粪了,你的任务由我来完成。”听了弟弟的话我心头一悦,如释重负,我不用再为捡粪的事发愁了。

          那年我依旧如愿的评上了三好学生,看着学校发的大红奖状,我知道:“三好学生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弟弟的一半”。

                        (五)

          弟弟在我心中是小弟,但在妹妹心里却是大哥。弟弟比妹妹大三岁。

          1969年12月我们随爸爸妈妈走五七道路,到德惠县达家沟公社李家大队六小队落户,那年我上初中,弟弟妹妹上小学。

          1970年春,冰封大地,寒风刺骨,这一年的冬天,雪下的铺天盖地,惊蛰过后万物并未苏醒,春寒料峭,寒气袭人……

          开学了,弟弟和妹妹在后山李家大队小学,我在大房身公社中学,我没有在本公社中学读书,一是屯子里没有上初中的学生,二是家住的离本公社中学太远,爸爸只好把我送到临近的大房身公社中学读书。

          报到那天,爸爸送弟弟妹妹去学校。吃过早饭,妈妈一边让妹妹背好书包,一边又给妹妹戴好头巾手套,然后嘱咐弟弟:“雪大路滑,山坡路不好走,要照顾好妹妹,放学了和妹妹一起回家”。弟弟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爸爸在一旁说:“放心吧,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出门了,爸爸走在前,弟弟和妹妹跟在后,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羡慕弟弟妹妹呀,他俩每天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弟弟保护着妹妹,妹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弟弟和妹妹好幸福呀,想一想我的上学之路,只能一个人孤雁单飞,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夏天到了,庄稼郁郁葱葱,一片片玉米大豆高粱,望也望不到边,东北的黑土地真是宝藏呀,俗话说:“雨露滋润禾苗壮”。早上上学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就黑云密布,大雨滂沱……

          放学了,弟弟和妹妹一起往家走,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河,,河上有座树干搭的小桥,平时小河河水不深,每逢大雨河水猛涨,小桥就摇摇欲坠,没人敢走,没办法只能淌水过河,每到这时,弟弟就会毫不犹豫的挽起裤腿背起妹妹,一步一步小心地趟着河水过河。妹妹在弟弟的背上紧紧地抱着弟弟的鞋袜,弟弟一再嘱咐妹妹,,千万别把她的鞋子掉到水里。过了河弟弟把妹妹放下,找个干净的地方,擦干脚上腿上的泥水,然后穿上鞋袜和妹妹一起往家走。

    弟弟爱干净爱美是出了名的,他宁可扎破脚,也不舍一双鞋,他的鞋白底黑帮,始终黑白分明。

          弟弟不但在生活上学习上很呵护妹妹,妹妹有不明白不懂的的问题可以随时请教哥哥,在平时他也非常风趣幽默,他时不时地脑袋一转就能搞点事情。一次,弟弟说他会变魔术,妹妹信以为真,他让妹妹面对他站好,他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扑克牌正面朝下,他抽出一张扑克牌让妹妹看好并记住数字,然后,他把那张扑克牌混到整副扑克牌中,貌是认真的洗了洗牌,之后,弟弟翻过扑克牌迅速找到妹妹刚才抽的那张扑克牌,他拿着那张扑克牌诡异的在妹妹眼前晃了晃说:“是这张吧”,妹妹点了点头,妹妹满脸的惊愕与折服,在妹妹眼里哥哥太厉害了。这魔术变得让妹妹目瞪口呆,岂不知弟弟是让妹妹背对镜子变的魔术,他举起扑克牌让妹妹看的同时,他也从镜子中看到了这张扑克牌。多少年过去了,每当妹妹想起弟弟变魔术这件是,心里一直还是耿耿于怀。

          弟弟和妹妹在一起度过了快乐的中小学时代,留下了一段兄妹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很羡慕他们。

                            尾声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们姊妹都过了花甲之年,都已退休了,弟弟退休后又被单位返聘,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

          爸爸妈妈过世后,弟弟一直住在老屋,老屋记录着我们儿时幸福快乐的童年,承载着爸爸妈妈的爱,兄弟姐妹的情,每一次欢聚在老屋,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

          感谢弟弟对老屋的坚守,是弟弟给了我们一个可追溯,可回味的童年,老屋厚重的历史在我们姊妹心中熠熠发光……

          当前新冠病毒正在吉林大地肆虐,但,吉林终有吉临时,长春定复往常春,疫情过后,让我们兄弟姐妹再次欢聚在老屋,畅谈我们过往的人生,畅谈我们美好幸福的老年生活……

                          (完)

                                      2022年3月25日

                                                    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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