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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辍学在家
快开学了，小凡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可以见到同学和老师，她喜欢班主任朱老师，虽然她看起来很严厉，但是在她眼里，却是一位温柔的好老师。
有一次，小凡因为吃坏了东西，上课肚子疼，但是她不敢吱声，疼的她脸色凝重，额头都冒虚汗了，朱老师发现了，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门诊跑，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碰到这样的好老师。
她依然记得老师被她跑起来的感觉，那种在她背上颠簸着，感觉到她的温度，她的急促，还有那份自己心底的，说不出的温暖。
跑到门诊之后，她被放到床上，大夫检查，她看见老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而且眉头紧锁，焦急的样子。
她忽然就有些感动，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对她了，心里就酸酸的，忍不住眼泪落下来，她这一哭不要紧，老师更加着急了，以为她疼的忍不住。
大夫询问了一番，然后决定先打一针，看看情况再说，而且对朱老师说，应该没啥大事，排除了阑尾炎的可能。
缓缓看看情况，小凡确实没有那么疼了，而且去厕所比较频繁，也就知道她是吃了馊饭，导致的拉肚子。
老师掏了药费，就把她送回家了，告诉了爷爷奶奶，就离开了，回去上课。
“小凡，你寻思什么呢？那火都着到外面了。”
奶奶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她忘了，正在灶堂边烧火做饭呢，她回过神来，赶紧把柴河一点点送进去，看到里面红红的火焰蹿起来，噼噼啪啪地作响。
吃饭的时候，她对奶奶说:“还有两天开学了，我能要一个新的文具盒吗？”原来的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况且那个还是别人用剩下的，图案磨没了，而且都有点瘪了，能合上盖子就靠使劲砸。
奶奶吃着饭的手就慢下来，然后看着小凡，爱怜地说:“孩子，我知道这可能对你不公平，但是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决定不再叫你上学了。”
“什么，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学习成绩也不差，我放了学，多帮你干活还不行吗？”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嘤嘤地哭起来。
“小凡，奶奶也没有读书，不也没饿死吗？会写简单的算数，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小凡知道，自己即使在喜欢读书，家里这个样子，也需要她，但是却有些不甘心，一晚上翻来覆去地也没有睡好。
晚上奶奶给爷爷又端了一次尿，翻了两次身，虽然动作很轻，但是她还是知道的，想着奶奶操劳一天，还要半夜起来照顾爷爷，心疼奶奶，也就释然了。
开学之后第二天，她没有去报道，朱老师知道了，来做家访，朱老师一见到小凡，就语重心长地说:“你学习那么好，放弃多可惜啊？告诉老师，你想读书吗？”
“老师，我真的很想读……可是我奶奶她也很累，需要我帮助照顾家里。”说着小凡眼睛里含着泪花，就要掉下来。
“放心吧，我会说服你奶奶的。”老师在这等了很晚，直到太阳下山，奶奶回来。
看到朱老师，奶奶还是很热情的打招呼，朱老师很动情地说“小凡这孩子很懂事，学习成绩也很优秀，你说将来她要是考个好学校，走出这农门，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咳，朱老师，你看我家这情况，不是我当奶奶的糊涂，是真的没法在叫她继续上啊！”
“大娘，孩子肯上进，学习也不错，是块读书的料，况且现在没文化，将来会吃亏的，等她
长大了，明白了，就晚了，到时候她心里对你也怨恨啊？”
“她朱老师，我想过了，女孩子早晚嫁人，趁着这两年在家，帮我干点活，等她出了门子（嫁人），我也就指望不上了，再说钱也紧张，她爷爷病了之后，家里也花了不少，没有那个闲钱再供她读书了……”
“大娘，我知道你家情况，你这样想，可就是耽误了孩子，况且孩子自己想读书，要是她自己不愿意，我啥话也不说。”说着看了小凡一眼，小凡在一旁就开始哀求起了奶奶。
“奶奶，你就让我读书吧？我一定好好听话，好好干活……”说着说着又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
“朱老师，你叫我再好好想一想，行吗？”
“好，大娘，那我走了，小凡，老师在学校等着你啊！”
朱老师走了，小凡心底开始有无尽惆怅，因为她不知道奶奶怎么想的，如果不叫她继续读书，怎么办呢？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就开始帮奶奶做饭，奶奶在灶台上忙碌，也没有说上学的事情。
小凡觉得没希望了，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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