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待我如亲人的人,我以“姐”来称呼。
“小尘,你家不碍事吧,河南最近发大水,你家离郑州远不远?那边有灾情没?郑州这次很严重”。
打开微信,信息的声音连续响了好几下,我迟疑的看着昵称和头像,那是几年前,我在一个工厂里结识的一个朋友。再看看我们的聊天对话框,显示的是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过微信了。看着一句句关切的询问,不由的一股暖流袭上心头。
我与她已经认识了好几年了,直到现在,而我们并不常联系,我与她曾经在一处工作,她是我的师傅,在一个月的试用期里,都是她在不厌其烦的包容着我的错误,帮助着我学习。她比我大了两岁,矮小的身材,不甚白皙的脸蛋儿,马尾辫,沙哑的嗓音,这是我对她全部的外观记忆,当然我还记得她的长相,她是甘肃人,嫁到了苏北,三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
然而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她都会带着我巡视一下产线,收磨具,整理,一样样很有耐性的与我讲解,她很勤快,亦很认真。她总说我的性格比较沉静,适合电脑的工作,自己总是毛毛躁躁,没有耐性。但是旁人的眼光与本人的自我评价总是有天南地北之差,其实那时我也只是在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毛躁而已,总之于我而言,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在我辞职后的某一天,她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刚从老家来,给我带了一些花生让我有空过去拿,最后推脱了两次,第三次我终于忍住不再拒绝别人的好意,因为“人走茶凉”这个词最适合在社会上漂的人。我总以为,我走了,曾经我们所一起拥有的美好回忆就一并消失了,所以索性就不再留恋了,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平凡的朋友,她还记得我。
我如约来到她工作的地方,她走出了厂门,把一包花生塞到了我手里,隔着透明的方便袋,能清晰的看到花生上带着的泥土,她说是刚才地里扒出来的,还是生的,我连忙道谢,她说客气,最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她道了别,临走还不忘嘱咐我,路上骑车小心,然后就大踏步的走了,我知道她是抽着上班的时间出来送花生的,虽然只是一包平平凡凡的带着泥土的花生,于我而言却是最美好的馈赠 。从那以后她的形象就在我内心发生了变化,我开始在内心里称呼她作“姐”。她就像是我的姐姐,而竟管我没有姐姐。
直到今天,这个称呼仍旧没有消失,竟管我们已咫尺天涯,竟管我们不常联系。偶尔会在朋友圈看到她发布的消息,偶尔也会评论,但是每次评论的结束字,都是一个“姐”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姐妹般关心过我,有时看到别人家姊妹几个的就会羡慕,心想如果我也能有姐姐或是哥哥保护我,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而现实是,我是两个男孩子的姐姐,从小到大,倒是没少为那两个老实又调皮捣蛋的弟弟打抱不平,更严重的一次,居然被一个同村的男孩打的鼻青脸肿,原因是那男孩欺负我弟弟,而我弟弟却不知道反抗,于是为了保护弟弟不受伤害,我就逞着胆子与那个男孩子过招,结果当然是我输,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打的过一个比她大而且比她有力的男孩呢。
而今天,在不经意之中,看到“姐”发来的信息,更是怀念,怀念着她曾经对我的帮助和关心,同时又感激,感激时间过了那么久,她依然还记得我,还在如一个亲姐姐般,关注着我。
谢谢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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