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想哭。
我的青葱岁月里有他,从此驻扎心尖。而我怕是他的匆匆过客,不值得回眸。
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习惯,这点我是默认的。如果我知道未来的有一天我会执念,那我一定选择漠然不见。
喜欢他的时候我还很小,那时不懂什么是喜欢。也许某一个的瞬间感觉很温暖,我记得你说的要保护我,即便知道是玩笑,但对不起我当真了。那个时候的我好腼腆啊,学生头的傻傻模样,想想确实被欺负的很应该啊。我不怎么说话,只和聊得来的人在一块儿,很简单,这时候的朋友只有一人,啥都谈。真正朋友不需要顾虑太多,在一块儿就算不说话,也不会尴尬,她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朋友。而他,算不上朋友。
不止七年了,当初的感觉没有随着时光走掉,可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想去回忆他的脸时都是不清晰的。我们好久不见了,也确实不存在见的意义。
但我真得想趁着我还记得,把他写下来,然后放起来。
当你回忆一个人的时候,一定是他的笑脸。可在我想起的时候,偏偏是他贱贱的笑,然后自己也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咧开嘴笑了。想来这段回忆还是很美好的,没有从前的遗憾与伤悲了。我记着,我们一直吵架,一直打架。
我曾经一直想:你为什么用手肘顶回我越过三八线的手肘。你为什么总玩弄我蓬开的短发。你为什么跟我抢女孩样式的书夹我给你男孩样式的你为什么不要。你为什么总说我抄作业,就算我抄,你就不能友好一点吗。你为什么每次都强迫着我改回老师批错的分数,分数批高了你逼着我去改,分数批低了你说就这么几分改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想解开我的密码本最后还把它撬开,看到里面全是数学公式的你很哭笑不得,我看到你的反应,我很想笑,我笑了。你为什么在我不在翻我书包,等我回来的时候抱怨,在我书包里只有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和一个没有盒子装的圆规,然后给我看你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指,告诉我扎了你。你为什么总是欺负我,没有前奏,就开战,把我逼到角落,是想看我的应激反应吗。我的脸红全被你看去了吧。
那个时候这样的事太多的发生。当大家都调侃我们的时候,我也没出息的觉得好像就是这样吧。好多偶像剧欢喜冤家的情节好多,我不要脸的对号入座了。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很多正好我们互相在设计。
后来,我们升学了,不在同个班,却在一个学校。
依稀觉得目光跟着他,就离不开了。
我们还是一样,吵着闹着,好像没个你死我活,比不出胜负,这个过程就永远不会结束一样。如果就这样结束不了倒也随了我的私心。
我在运动会上得了奖,他是广播台的,坐在主席台上。我拿着全班同学写好的加油稿送到主席台,碰到了他。他看到我,有些尴尬,说我厉害了,一副轻蔑的样子。我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可对面是他,我总是那么没有气场。“干嘛”“找xxx来治治你”他口中的人是在他之前的同桌,也是欺负我的,真可悲,一直在反抗。
老师任命我为历史课代表的时候,我有点小开心,这样我可以跑到楼上经常看到他。那时候他在四楼我在三楼,远远的看到他,就算是背影我也能在楼梯口没人的时候兴奋好一会儿,我们的历史思品老师是同一个,他围着我想从我这得到考试答案的时候,很害羞,但很高兴,憋着一口气,屏住,不能暴露自己的欣喜。有次我同学告诉我,他在办公室门口问我怎么没来。那次是交改作业,我们班大部分的同学都去了,可偏偏我完成的很好,不需要去。听到这个的时候有点暖心,又有遗憾,幻想出他在办公室问我怎么没来的样子,然后心里默默开心。那个时候真的好容易快乐啊,只要有他就等于满足,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他让我帮他做思品笔记的时候,我竟接受了。他的思品书可真是干净,不过他的字很好看,我很认真的给他做笔记,比我自己的笔记还认真,字特别端正。希望在他的东西里留下我的痕迹。两个学期后,我们的老师换了,办公室在我教室的同层,出入办公室倒是方便了,可见他就难了,再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见见他了。我真不想做课代表了,对我来说,少了用处和意义。
有一次的期末考试,我们在一个考场,也就那么一次。我的语文成绩还是能与他比拟的,这场语文考试我时不时就在看他了,他离我不远就在我的斜前方,他一次都没转过来,就算有手表,也是可以看看后面钟的嘛。考完试,我习惯了他的习惯,陪同学去了停车场。我问他,你病句改了没。他吃惊的说,啊,还有病句啊。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觉得他漏改了。我想提醒你来着,你都没转过来。无奈中带点好笑。他身边的朋友说,你看你老婆那么了解你,推推搡搡的,眼神里全是戏。那是你第一次尴尬,我也挺尴尬的,我对这样的称呼很敏感。
我们的食堂是一个大食堂有两层,大家都拿着饭票去领饭。第一次在新校园里的食堂路上见他时,不知什么原因,又打在一起了,被同学拉开的时候,右脚还拌着他的右脚。周围的人肯定惊呆了,没办法和他一起出现,眼里就没有别人,想不到丢人。当时很气愤每次他都吃完比我早,然后到我身后踹我的凳子,食堂的凳子都是连着的,被揣一下反应特别的大,我破口就是大吼,他仰天大笑端着盆子潇洒的走掉了。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太配不上我给他取的“土匪猪”的称号了。更狠的是,他把剩菜盛饭直接倒在了我没吃完的饭菜上,还是一样潇洒的走了,真的是气的骂人都不会了。第二天,我效仿他的所作所为,内心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不过总归得报复一下,“礼尚往来”才算不上吃亏,我不要面子的啊。谁知道,他竟抓起饭就向我砸,我跑啊,他追,这男的,眼神真准,一砸一个中啊,我算是没有面子了,他还不解气呢,冷着脸就走了看来是真生气了,难道不该是我生气才对吗,被砸的是我哎,脏了一身的又不是他,可我却真生气不起来。有段时间他都坐在窗边的位置,我下了体育课从偏门进食堂,正巧看见他,阳光很柔和,他穿着白衬衫,不羁的腿搁在凳子上,他是在诱惑谁。身边有朋友跟我说他在看着我,不过我没戴眼镜,就算戴着眼镜也不敢直视吧,心里种下的种子像是开了花。
有段时间,我没有在食堂见他了。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不见他的身影。后来,看到他去二楼吃饭了,我在一楼打好饭走上二楼的楼梯,却也没有看到。
一次偶然发现,他经常去逛停车库那块的花园。我拉着身边的好友就每天吃完饭往那条小路绕进教学楼,与其说饭后漫步不如说去遇他,也只是远远的,我怕见他。见他时,我会方寸大乱,让人觉得怕是个傻子吧,我依旧沉浸在当初吵闹打架的时候,殊不知他不想吵了。
与他之后的相处,还得归于另一个人。他的同学总是来找我的一个同学,他便和他一起到我们班来。那时存有一点点小希望,但很快破灭了。他和我同桌在一起了,其实我不震惊,我知道他女朋友很多,我的存在挺微弱的,没资格在乎,没法谈占有欲而引发的伤心,只是我后来真的有不甘。出场顺序在我的故事里,于我无关。我知道我的同桌该是他喜欢的样子,温婉淑女,小鸟依人。从我同桌的嘴里得知,他对我的评价是豪爽,挺贴切的。我的同桌总会在我的面前提起他,那时我觉得挺好的,毕竟我还能知道他在哪儿,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我也时而探探我同桌的口风,我想知道在他心里,我是怎么样的。我同桌告诉我,他对我感觉挺好的,我不信,我总觉得她是在安慰我。日子这样过着,越来越没趣,我渐渐对她在我面前提他感到厌烦,即使再想知道他的讯息,也不想从她的口中得知。话是这么说,但我绝对没有将情绪渲染开来,我和我的同桌还是好朋友,周末一条微信就能出来逛街的朋友。我尊重爱情,同样祝福他的每一段恋爱。这是那时候我最伟大的样子,喜欢一个人,从不想着占有,就是看着,也觉得很幸福。
高中的时候,在某个夕阳落山的时候,霞光打在漆红的塑胶跑道上,我说我有点不甘,如果可能我会去追当初暗恋的人。这个时候的我,没有当初的青涩,也离他很远了。我得到的回答是,你只是执念。确实,现在的我只是对他还有执念,忘不掉爱他的感觉,他,早就忘了。
我问他,有个人对我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说,不正经的人也可以说正经的话。我想,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谢谢他,在我年少的时候,没有玩弄我的情感,让我静静的喜欢他那么久,就算他知道,也不戳破那不多的纯真。豆蔻年华,我没有过悔,我体会过了爱情,因为他在,我没有将就。我依然相信,我不会因为孤独而去将就,也不会因为感动而去滥情。
最后的不甘,忍不住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说,有过。
然而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确实,没有意义了。我只是想为当初的我要一个答案,圆了一个念想。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愿意去信。那个对我坏,我口中不想见的人,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见你,你也不会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毕业本上写着你是个善良的人。你笑了,但我始终相信你的善良,对我而言,就是这样。
我相信,很多人的生命中有过那么一个他,在学校里。你的眼神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出操的时候你能在千千万万个人中一眼识别那个人就是他,那不是一种技巧,仅仅是一种感觉,你觉得他是,而他就是,很准确。你安排了所有的偶遇,知道他会往哪条路走,不偏不倚,他来了,你便很开心。你能在放学铃声一响,看教室后方的钟表走到特定的角度,然后在楼梯口看见他说句好巧原来你也那么晚。看着他红色的书包在人群里若隐若现,放着一条回家最近的路不走,却跟着这个红书包绕了一个远路告诉自己这条路也能回家,然后蹦蹦跳跳的进家门,在房间里想想今天的自己和他。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爸爸的车型和车牌,看到同款车型的还是觉得很熟悉。这怕是小小我,大大的满足吧。
那时候的我把他记得很清楚,却把我记得很模糊。想起那段时间,先从脑海出来的都是关于他的记忆,那个面容模糊的人与我的故事。
从我现在决心写下关于我和他的事的时候,便是要放下执念的时候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颗躁动的心也该停下来了。他的笔在我这儿好久了,不知道怎么来的,同样也不知道怎么就丢了,或许是告诉我本就不是我的,也终不会留在我这儿,它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尽管它是我最珍惜的笔,时刻都带在身上,不舍搁置。
有一种美好是因为遗憾,你信吗?多一分是累赘,少一分就会让人去期许,为什么非要把错过当作遗憾,不能是刚刚好吗?。留点遗憾下次再见啊,我想下次相见,你一定会问我最近好吗?而我,一定很自信的告诉你,很好。你呢?
2017.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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