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住店吗”小宾馆内的大妈在自己路过门口时喊道,“我晚上火车,就休息一会儿,两个小时”我收住脚步走进屋内回应道,“嗯,可以啊,有钟点房的”正在吃饭的大妈放下碗筷说,“多少钱?” “五十” “能便宜点吗” “收你三十吧” “房间怎么样” “没问题的,保证满意,哦,你~你要找个小妹吗” “嗯,有小妹吗,小妹怎么收费呀!” “小妹价格你们谈,她就在这附近,打电话就能随时过来。” “这儿安全吗?” “放心咯,没人管的” “我怎么感觉这附近到处都是摄像头,会被拍到啊” “看你这太多虑了,监控不管这个的” “万一小妹我看不上呢” “没事,都很漂亮的,看不上给你换一个” “感觉这里不太安全啊,刚才我过来好多人都看到了” “哎哟,你这大小伙,怎么这么墨迹,有事我们也不会给你找,我们也害怕呢” “那小妹在那边呢,我可以直接去小妹家里吗” “嗯,也可以的,不远,就在这附近,走,我带你过去。”
大妈给小妹打去了电话确认在家后,便带着自己前往。从火车站广场西边老旧小区的巷子往南,沿路遍布着诸多揽客住店的大妈和屋内光线昏暗的按摩店,拉着行李的陌生旅客在人行道上往来不止。大妈将自己带到了汽车川流不息的主路旁,不远处的几位治安民警正在巡逻着,戴着眼镜拉着黑色行李箱的男人刚从特产店内走出,从网约车内下来的年轻情侣慢悠悠的朝车站走去,精品连锁酒店一层吧台内秀发柔顺的精致女人在享用着咖啡,一旁的侍者彬彬有礼的站着。晚风习习,城市的夜晚霓灯闪耀,我的神经却高度的紧绷着。“刚路过的那些按摩店都是正规的吗?”我问,“那个贵!” “哦。”
交警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维持着交通秩序。绿灯亮时,我跟着大妈穿过了主路,斑马线内汽车煞白的前灯照亮着自己鬼祟而仓促的身影。“小妹是专业做这个的吗?” “她兼职,主要在超市上班,刚跟丈夫离婚了,挣点零花钱” “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我去超市买菜认识的” “哦,她今天没上班吗” “她今天休息。”
大妈带自己穿过了主干道,来到西南角并不热闹的小街,途径一家货品琳琅的商铺,玻璃柜台内的中年男店主自在的刷着手机,又经过了一家小吃店,店内五六名沧桑的男人在喝酒侃大山。复行数十米,从左侧的一处小斜坡下行,来到光线昏暗的老旧小区中央。几件布满胶渍的厂服挂在连接两棵槭树之间的细绳上,下方搁置着一把扫帚头和装有垃圾的铁铲,旁边停放着几辆座位陈旧的二手电动车,码放着杂物的桌子下方一只老花猫在炯炯有神的注视着自己的到来。
从大铁门中的小门迈入,一处敞开的门内钢丝球头发的老阿姨在扭动着肥腰对着手机直播,一幅安恬自在的样子,察觉自己和大妈进来后,老阿姨眼神奇异的朝这边瞅了瞅,这被她一瞅让我的内心瞬间有些慌乱。从旁边穿过一条幽深的巷子,巷子的两侧堆放着旧床垫和炸开裂纹的衣柜。走上锈迹斑斑的铁楼梯,楼梯的底部蛛网遍布,下方犄角处塑料瓶子和旧纸壳堆积一米高,穿过门前凌乱摆放着鞋袜的廊道,在尽头的洗衣机旁边敲开了那道欲望之门。大妈随即离开,房门被关上,留下了仿徨又慌乱的我和床沿上长发飘飘的女子。
“一次四百,怎么付款”女子戴着口罩,穿着桃粉色的连衣裙,如瀑的秀发落在诱人的乳沟上,眼神里充满了冷漠以及被伤害后的无情。门后的鞋架上均是一些廉价的高跟鞋,黄色的手提包与栗色的大衣散落在小沙发上,米白的拖鞋上粘附着她脱落的长发。床头灯将屋子照的一半明一半暗,我局促不安的身影在靠近厕所的墙壁上晃动。
“可以便宜点吗”我回应,“四百是全套服务,将近一个小时,已经很优惠了”女人说,“一百可以吗,我这身上没那么多钱” “不行,没有这个价格的” “那一百五呢” “也做不了,你回去吧” “哦那好吧。”
价格没谈拢当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子没有任何的挽留,我瞬间又犹豫了,双脚仿佛被地板站住一样。“您看,两百呢,两百可以吗?”
“好吧,一般这个价格都不接的,两百只做没有其他项目” “可以帮忙吹吗” “吹得三百才可以” “那好吧,就两百” “嗯,脱吧,衣服放在沙发上就行。”女子打开手机中的一张付款码照片,我付完款后激动不已的脱了精光,女子也脱了精光。
我躺在散发着发香味的枕头上,女子趴在我的上面,用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胸肌,玉手也在不断地拨弄着我的小弟,发出阵阵轻微的低吟,秀发落在我的肚子上,两只白兔吊在空中晃动,我的手忍不住的去触摸,揉捏。我的身体很快发生了反应,欲望之火瞬间被点燃。在慌乱中,女子给自己戴上了薄膜,我将女子压在了下面,就像是猪一样疯狂的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急骤的喘息声透过门缝传入廊道中。
繁茂梧桐的枝干在泛黄路灯的投映下在人行道上形成八爪鱼的形状,小吃店内走出的学生迈着悠闲的步伐前往家中,中年大姐左手牵着狗绳右手翻看着手机,棕色体毛的泰迪左嗅嗅右闻闻随即在一棵朴树的根部撒了一泡尿,骑着摩托车的男人将抽完的烟蒂丢向了狗撒尿的位置。舒爽的晚风从街道的尽头吹来,在发车前的两个小时,我在距离火车站一公里外的街巷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嘿,按摩吗”闲逛至下一个路口,风韵的中年女子在自己路过门前招呼到,我蓦然的收住脚步,发现按摩店内并无客人,感觉还真有些疲倦想按个摩,便情不自禁的走进屋内。“怎么收费啊”我问,“四十五分钟一百块”女人的丰唇内是两排洁白的牙齿,“哦,是你吗” “不是我,是她。”
顺着老板娘指引的方向,我的目光瞥向一位面部红润,中发齐肩,眼神清澈,薄款浅灰毛衣搭配酒红冬裙的女孩,乍一看,她是如此的年轻秀丽,如待字闺中的丫头般纯洁善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走,跟我上楼去”姑娘粉粉的嘴唇在并不明朗的光线中十分性感。
“需要脱鞋吗”上木质楼梯去往小厢房的时候我问,“哦,不用的”姑娘亲和的回应。
“帅哥是出差过来吗”姑娘在给自己按摩头部的时候搭话, “哦,我不是,我在北京上班,刚去了婺源一趟,路过这里” “哦,你咋找到这里的呢” “哦,我~我是被一位大妈带过来的,她说这边有按摩的” “哦,那你没做吗” “我~我没做,见面感觉太老了,就走了” “哦,我这里也可以做的” “啊,多少钱啊” “四百” “这里安全吗” “没事的,不会有人查的” “哦,是和你做吗” “嗯,对啊” “嗯,看你好年轻呢,你是我在这个行业里见过最漂亮的,好有旺夫相” “哈,谢谢你” “你老家哪里呢” “湖南湘西” “哦,沈从文的故乡啊” “都是山区,挺穷的” “你们那里不是有凤凰古城吗” “古城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呢” “哦,你来这里(九江)多久啦” “今年刚来的” “像你这样好看应该有很多顾客找你吧” “也还好吧,确实有不少人都加我微信,前天还有位大叔说让我免费去他家住,奇怪,我又不是没地方住” “他是想包养你呢” “你~嫖过娼吗?”
“嗯~嫖过”空气陷入了沉默,姑娘骑到自己的背上继续按摩着。“没事,男生都有需求吗,我们女生时间长没有那个也想的” “你好真诚,你结婚了吗” “没” “哦,我也没有” “在北京应该能挣很多钱呀,应该不缺女朋友的” “挣得多花的多,每个月的开销都得好几千呢” “哦,在这里大部分人的工资也就两三千” “小城市虽然挣得少,但钱都能存下来,生活安稳” “力道可以嘛”姑娘问,“嗯,可以的,刚刚好。”
狭小的房间中,姑娘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彼此自在的聊着。当姑娘的手游离在小弟边缘的时候,我的脸一整潮红,紧张地盯着姑娘清秀的容颜和她那凸起的衣衫,若非刚刚跟巷子深处的女人交易完,导致短暂的肾亏,一定会好好地和眼前的姑娘缠绵一番。然而,现实总是作弄人。
“要做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哈”快按完摩的时候姑娘说, “今天就不做了,下次一定,可以留你个微信吗” “嗯,可以啊” “你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出去吃个饭呗” “不方便呢,老板娘在” “你一般晚上忙到几点呢” “一两点的样子。” “哦,蛮辛苦的” “呵,已经习惯了” “我想抱抱你方便不” “嗯。”
姑娘主动靠近自己,我双手搂住她的腰,还未持续几秒钟,她就走开了。“时间到啦”她说。
列车在广袤的夜空下一路向北,穿过绵延的丘陵、路过零星点点的村庄,途径霓灯闪耀的都市,嘟嘟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际。硬座车厢内乘客稀少,每人占着一排座位躺着大睡,靠近车厢连接处穿着白羽绒的小女生双手趴在银色的行李箱上眯着觉,发梢顺着行李箱几乎落在地上。列车员也在无聊的刷着手机,中间临窗座位上的自己不停地翻看着给自己按摩姑娘的朋友圈,陷入漫长的浮想中。
“以后有机会来北京玩呗”我给姑娘发消息,“嗯,今年就不来了,马上过年了”姑娘回复,“嗯,没事的,啥时候过来都可以的,我租住在郊区的房子虽然不大,但经常收拾,还算温馨,我会好好照你的” “嗯,先谢谢你啦。”
没有跟姑娘发生交集,带着遗憾离开,怀着思念踏上北上的列车。尽管姑娘从事着最普通的行业,但那质朴的眼神和平凡的家境让自己觉得真切。况且自己也只是泛泛之辈,茫茫人海际遇这样一位不向命运低头坚韧温婉的姑娘着实意外,幻想着来年和湘西姑娘重逢在北京,幻想着和她一同度过平凡的余生,但真的会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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