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汽车在包茂高速上以时速120码向北飞快地行驶，窗外的隔离带像老式绿皮火车向后方飞奔，前方汽车轮胎挤压着路面的雨水，形成白茫茫的水汽，雨刮片在前挡风玻璃上有节奏地晃来晃去。归心似箭的我，恨不得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每年都要在这条高速路上往返多次，随着隧道群不断地出现，目的地就要到了。

        初秋的黄土高原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只是觉得今年秋雨来得有点早，已好多天阴雨绵绵了。连续的降雨，延河的河水暴涨。8月5日，延安防汛办说，延河洪峰达800立方米每秒，是近18年来最大的一次。

        洪水后的延河虽算不上满目疮痍，但也一片狼藉，河道两旁淤泥堆积，浑浊着河水由西向东顺着河道蜿蜒曲折而去。

        沿河边种植的玉米胡须己经发红发干，根部附近的叶子都裹满了泥浆，但还亭亭玉立。矮的黄豆、土豆秧就没那么幸运了，大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两两三三的顺着水流的方向躺着，被厚厚的泥浆包着，没有了一点气息。

        连绵起伏的大山，明明是黄土高原，遇到退耕还林的好政策，旧貌换新颜，披上郁郁葱葱绿装的西北汉子，却在这几天阴雨中，把自己装扮成江南烟雨，云雾缭绕，娇嫩婀娜江南油纸伞下的小女人，时时朦胧婆娑。

        回到家已是午后，虽然一路顛簸，但归乡的兴奋让人忘却了劳累。屋前房后走上一圈抑制不住的欣喜。小妹的小菜园长势喜人，高高的玉米，长长的黄瓜，青青的萝卜，紫色的茄子，红红的辣椒，一串串的豆角，红黄相间的西红柿，五彩斑斓。摘一颗西红柿，不用洗，用手搓搓，直接塞入口中，酸里透着甜，甜里透着酸，一股酸甜相融沁人心脾，舒服极了，确确实实是儿时的味道。

        燕子夫妇后继有燕了，一对燕儿或燕女开始练习飞翔了。

        老父亲与我们用浓厚的乡音拉着家常！

      几十年的风雨，几十年的历练，几十年的拼搏，我变了样，家乡变了样，唯一不变的是亲切的乡音。

        时常幻想，十几年后退休了，找一个小院，种种蔬菜，栽栽果树，浇浇花草，养养小狗，喂喂小猫，过着不是神仙胜神仙的日子，这仅仅是一个幻想。

      下辈子，努力成为一个有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