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温度太高,有关38度的记忆总是成块成块的出现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38度午后,最后在莫名其妙的夏末时光里莫名其妙的速溶,比咖啡还快,而且没有香味。
我又梦见了他。大概是20几年来的第30几次。
从01年到现在,20年间每每到细胞感觉自己快要遗忘了这个人,梦里就会来一个仪式般的提醒,然后我又开始从头回忆年少时的一点一滴:七岁时第一次见他时仰望他的自己。八岁时偷偷看他被他抓到时突然害怕到立定不动的自己。九岁时第一次跟他一桌吃饭时紧张到不敢说话的自己。十岁时跟他班级在上下楼,每天为了看到他,一下课就要站在楼梯转角处假装找事儿干的自己。十一岁时他去了隔了一条马路的中学,为了能不错过再多一次的相遇,每周执勤查迟到我一直保持站在一个位置上凝视远方的自己。十二岁再次同校,当全世界都以为我的喜悦开朗来自于作为一个初中新生的身份,而似乎只有我知道是因为我再次跟他一个学校。十三岁感觉自己用尽了一年的运气遇到跟他上同一时段的体育课,然后一切就结束在那个十三岁的夏天。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上高中,我独自留在那里过完了初三和整个高中。
2001年的夏天,最后一次在布告栏里看到他的中考成绩,从此以后这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在很多年后从很无关紧要的谈话中突然得知他去了重庆上大学,后来又出国工作。那时候我用了所有的搜索途径找寻这个人的信息,却因为重名太多而找不到。
2020年,疫情原因在家的时间多到可以怀疑人生,于是我怀疑了这24年的人生,怀疑为什么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总觉得也许我们还会遇到吧。马上就到三十岁的夏天了,十三岁夏天走开的你,是暂别呢?还是永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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