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会
写作的人一怕写不出来,二怕写出来的不是好东西。
这几乎梦魇似的缠住每一个爱写作的人,毕竟,灵感不常来,写作的状态也如浮萍般不可依赖,当然,自己的风格和阅历又是一道难关,要知道,写作就像是在做人,而你永远都无法给出自己没有的东西。
我几近用敬畏的态度对待每一次灵感的到来,用我能给出最好的方式展现她,便是我与写作的一期一会。一期一会,所以时光不可复制,因此,故事也是有生命的,以最自然的方式生发,就像花会落下,时间也一定会过去。也许下次,对待同一件事,你的表达就不同了呢。
“感觉最近写的没有进步呢。”你跟我讲,当然在私下里,偷偷的。
我叹气:“可是这也很正常啊,换种方式想,你会奢求你永远被爱吗?会期待你永远美丽吗?会认为你会永远快乐吗?”
“不能,那肯定不现实。”
“那你凭什么要求自己一写就是好的呢?”
“很奇怪为什么不能正常对待,好像要不停要求才是常态。要一直美一直爱一直快乐,一直写的很好。”
但这并不一定都是真相啊,不管是在作品中,还是人生里,紧锣密鼓地情节背后一定有一段静默的喘息,那静默,是如海浪般呜咽着远去,如新月时彻底的黑暗。你能做的,也只是继续做你能做的,像藏在地里的种子一般毫无声息。如果想继续写出很好的作品,大概得首先忘掉自己上次写成什么样,新的可能性会在忘记套路的情况下被激发出来,总得对自己有点好奇。
长篇如长跑
关于这个故事,我一开始设想的是一个长篇。因为我想的世界太大了,我又想着往魔戒身上靠——未来世界的不同种族,以及他们的故事。但我发现写长篇有的时候会让我对自己过于宽容,容许我把简单的故事说的很长,沉溺于细节设定和情绪铺陈上,虽然这也是我的长处,但这样的讲述似乎不利于故事的发展——比如这篇文章并不是一个很有力量的开头。我现在在想,既然我还在建构世界的阶段,可不可以把有些细节拆成短篇呢,而且是一两千字的短篇,这样的篇幅可以让我在一篇故事里完善一个细节。
这也建立在对自己了解的基础上,虽然是个生在盛夏的“双子座”,但我知道自己基本上就是个单核处理器,纵容自己多线程工作可能是在销毁产生心流的可能,那就笨一点,每次写好一个片段,持续性写作。我需为自己再生活中建立一个写作的习惯。写作在外人看来可能是作品,但在你看来是每日晨起的一篇晨间笔记,每天晚上睡觉前再写上一点,村上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里说道他的处女作是完成一天工作之后在厨房里用一支钢笔写就(虽然它被“称作”长篇,但47000字可真算不上长篇),而《给青年小说家的信》里则说,写作可被称为一种生活方式。深以为然,偏得一有空闲就想着,我得写点什么,才是生活的常态。
但我并不期待辞职去写作,起码现阶段是这样,工作是在蹲监狱,写作才是放风,要是没有繁琐的工作我还能写出轻灵如风的文章吗,我自己都很怀疑。但我对此事保持开放,看如何调整才是自己人生的最佳状态吧。
有关主题
人们说最擅长的写作题材与童年记忆和审美范式有关,我从小翻烂的是格林童话、哈利波特和红楼梦,我的童年底色是古堡精灵,古装美女、民国风物和大魔法,我真是个没有多少科学精神的人——这当然不适合用来写科幻,所以在我心里,我不肯承认自己写的是科幻,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心结。
科幻在我的笔下也不过只是一个时空变形,在未来的时空中,古老的事物会消亡吗,就算它们消亡了,在集体意识里又会以怎样的态度出现呢。
所以我想我写的一定是个四不像。但又怎样,四不像就四不像。四不像也很可爱啊。我喜欢四不像。
所以我写的不是科幻,是四不像未来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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