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1日,星期四,儿子上学的第39天。
今天,儿子因为发烧而请假一天。但我要上班,所以他得跟着我去学校。
不知是不是准备到校庆的缘故,学校改建旧舞台。工人们用机器挖开原来铺好的瓷砖,包括舞台两边楼梯的瓷砖全都挖掉,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而我的办公室就在旧舞台的旁边,这噪音震得我的耳朵都聋了。
但当时,没考虑挪地方。其实,也没地方可去。然后下午两点又开工了,真的吵死了。儿子还在熟睡中。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吧,那么吵也没把他吵醒。但我就不行了,听着这些声音,不仅没办法写作,而且听的时间太长了,我的头剧痛。
于是,五点半左右,赶紧下班。天气很好,我们决定去海堤走走,散散心——我已经很久没有带儿子出去过了。
刚走到海堤,儿子便说他累了,要我背他——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散步还有什么意义?但考虑到孩子不舒服,容易累,所以我还是蹲下来,背起了儿子。但我说,我只能背50米远,太远我就累趴了。毕竟,儿子现在差不多是六岁八个月大的孩子了,哪像以前小的时候,我还背着他参加五公里微马呢。
儿子其实也乖,有意识地克服困难。我们一路走着向前,目的的就是西湾城市沙滩。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西湾码头已经废掉了,以前那些很有特色的小木屋已经被废弃,显得破烂不堪——十几年前,我最喜欢在晚上散步到西湾码头的那个凉亭吹风,那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后来搬到了中心区居住和上班,就没有再来这些地方玩了。
可现在一切都显得颓败,会哥曾经参与建设的那个海中白色圆顶建筑也早已不见。只有海风还是凉快地干脆地吹着,可以说是一如既往,永不改变。所以除了大自然,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人只有在历史中才能知道大自然的变化,一般人可活不到那么久可以看得到海枯石烂。
经过西湾旅游码头,就到了西湾城市沙滩,那一条木栈道已经陈旧,有些地方都被踩坏了。
这个地方记得在夏天的时候,是很热闹的,大人喜欢带着孩子来到这里玩沙子、戏水。这里的沙子不错,干净而细软,我炳仁就喜欢玩这个沙滩上的沙子。记得曾经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已经有十点钟了,他还叫我们带他到这里玩沙子——那个夜晚,风很大,我穿着厚外套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的,儿子和会哥拿着铲子、小桶在挖沙子,而月亮清冷地照着这一片广阔的金黄的沙滩,细腻柔软的沙子似乎散发着金光,诱惑着我家炳仁……
没有浪漫,有的只是亲情和心中的温暖。
但后来,不记得是哪一年了,有新闻说有一个小女孩曾在这片沙滩中消失了……
有哪片海域不曾有孤独的阿飘?祈愿所有的孤魂都能安息吧。
我们刚到沙滩时,夕阳已经落到了山的后面,山海相接处是连绵起伏的小山脉,山脉的上方是一条淡淡的橘红彩带,连接着灰白色的天空。
海面很平静,海浪轻轻地涌来,整个海湾放眼下去,波光粼粼,像有银鱼在跳动,但不知为什么,整片海域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老奶奶的笑脸,那些波纹,就是奶奶脸上渔网状的皱纹,或者,是菊花的盛放,以鼻子为中心,一层一层地向外延伸……
不一会儿,桔红色的彩带扩大了它艳丽的范围,而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蓝色,大海也随之变得深邃起来。
或许是因为人都是在羊水里长大的,天生就爱水,炳仁开心地拿着他的玩具在海边玩水。而天空很快就变成了金黄的桔红色,而且范围也更宽了,整个海域似乎都被温暖笼罩着,这时才显示出了它的柔情……
金黄色慢慢退去,橘红的光芒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炳仁说,橘红变成黑色了,天已慢慢变黑了,我们该回家去了。
这次散步孩子很开心——曾几何时,这条海堤曾洒下我无数的海水,在它还是铺着水泥砖的时候,我就天天跑步;当它铺成了塑胶运动跑道时候,已经由跑步变成了走路……而现在,就是散步了。
时光飞逝,活在每一个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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