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会不再爱他，
有一天，毫无疑问，我也会不再爱你。
我们会再次陷入孤独，
一样的孤独。”
——ジョゼと虎と魚たち
1
一个清晨，在昏暗的街道上，一位老奶奶失手，让推着的婴儿车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这时，从麻将馆收工的恒夫刚好路过，他上前一看，惊讶地发现婴儿车里竟然有个年纪不小的女孩！
女孩给自己取名叫Jozee。
“她坏掉了”，因为双腿残疾，奶奶总说她是坏掉了的东西，不是完整的人。
Jozee总想出门散步，奶奶只能在人少的清晨，将她裹在婴儿车里，偷偷出门。
她烧得一手好菜，煮饭的时候坐在与灶台同高的凳子上，做好饭之后，她“扑通”一声，重重跌回地面，用无知觉的双腿撑起整个身体，再从厨房挪到客厅。
“你做的饭很好吃”，恒夫夸她。
她对恒夫说，“我做的东西是很好吃的！但你可能吃完马上就要生病了，因为煎蛋的蛋壳上有鸡屎。”
她知识渊博，读奶奶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各种各样的书，有孩子们错误百出的作文本，也有冈萨的《一月之前，一年之后》。
她想着从黑市买Tokarev手枪自卫。
她告诉自己，“如果我恋爱了，一定要去看老虎与鱼。”
2
不同于奶奶，恒夫会推着婴儿车，带她在正常时间出门。
他们出门逛街，恒夫踩在滑板上，推着婴儿车和Jozee。风呼啦啦的吹在耳畔，两人和婴儿车一起滚在草坪上，明晃晃的阳光闪耀在睫毛，她无比眷恋地对恒夫说，“想把天空的云彩带回家。”
Jozee也祈望，这一瞬刹那久长。
生平的第一次旅行，Jozee在恒父的背上说，再也不要轮椅了。但恒父说，“我需要，我累！”
他开始不耐烦。
坐在车里时，Jozee欣喜的像个孩子，不断讲话，对窗外掠影充满好奇，“看，恒父……”、“恒父，看这个……”
恒父皱皱眉头，叫Jozee不要打扰他驾驶。
尽管当时的Jozee光芒四射，但也不得不乖乖收回了手，默默闭嘴。
她知道有一天他会走，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实现那些愿望。
她害怕老虎，她让恒夫带她去动物园看老虎，去海边看鱼。
她看到了美丽的贝壳，在小鱼儿们游来游去的水族馆，Jozee对恒夫讲，“在之前，我和他们一样，生活在深深的海底，没有声，没有光。后来遇见你，将我从深海里拉了出来。我想我是再也回不去了。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也许会像一个贝壳一样朝漆黑的海底滚啊滚啊……即使是那样，也没什么关系。”
那时，恒夫已经睡着了，他不再看得见她。
哪怕像这样子，也好。
如果没遇到那个人，Jozee就永远见不到真的鱼和老虎了。
3
“这以后我们又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我们轻松地分了手。”
离开的那一天，Jozee帮恒夫收拾东西，甚至还在包里为他塞进了一本小黄书，以打发他的孤独。
“确切地说，我们分手有几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逃跑了。”
是的，恒夫逃跑了。
新女友在他身旁说着琐碎日常，而他却哭得像个孩子，“有些女孩，你和她分手后还能做朋友，但Jozee不行，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恒夫一开始说的永远，是真的，他最后的逃跑，也是真的。
4
“有一天你会不再爱他，有一天，毫无疑问，我也会不再爱你。我们会再次陷入孤独，一样的孤独。”
Jozee又回到了她的轮椅里，又开始重复那些没有遇见恒夫之前的生活。
为了托邻居帮忙丢垃圾，她解开衣服，让邻居摸她。
“又一年的时光逝去了。感受最深的是弥漫在恋爱中的甜美和绝望，天真和残酷。两者仿佛是不能分割的。”
后记：
（我有孤独无处安放）
（2020年12月之后，今天第一次听他之前送我的歌，可以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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