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印象最深的生日有两次。
一次是在高三,两位旧日好友在教室门口叫我出去,她们每个人送我了一本书。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另外一本是卡勒德·胡赛尼的《群山回响》。不过由于实在太过愚笨,虽然翻完了书,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几乎没有所记得的内容。所以不是因为这两本书而让我印象深刻。
当时正处在高三冲刺时期,整个高三的学习气氛十分紧张,我每天把自己也逼得十分紧,导致患上了至今未治愈的头疾。
虽然如此,但是青春期的那种异性之间的微妙关系依然存在。据我所知,那是很多人每天坚持五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觉的动力所在。
那时候,因为高一文理分班分开的老朋友们,或者初中时期就认识的老友,经常会借着讲题、借书、送小吃的各种理由来作为接触旧友的机会。而这种事,经常发生在异性之间。讨论完题目,大家互相调侃调侃,开开玩笑。那种经历,给高三学子们带来的轻松感和激励感是任何其他人或者活动代替不了的。
那时候,要是外班的女同学来叫本班的一个男生,那个帮忙叫的人会把男生的名字叫得格外大声,好让全班的人都听到,然后大家一起起哄。男生女生都羞红了脸,男生虽然心潮澎湃但强忍镇定。女生脸皮薄一些,但是一听到大家起哄就会在门外撒娇似的喊道“只是学习上的小事啦~”至于究竟是不是,大家不会关心,只能听到起哄的声音比刚刚更大。
“咦~~~”
“吁~~~”
这种起哄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羡慕,带着祝福的情绪。
而我,从来没有。
倒也不怪别人。我性格十分奇怪,自卑孤僻乖张,不喜与人说话。再加上当时矫情做作等等一系列缺点,再加上一些不可言说的理由,我几乎不会笑。严肃起来时,别人叫我“僵尸脸”“欠你钱脸”,这在环境紧张压抑的高三教室里显然是极不讨喜的。
但是那时的我内心却极度渴望得到别人认可,尤其是异性。
所以当两个旧友来教室门口找我是,我也终于享受了一次被全班人起哄的高贵待遇。虽然心情极度激动,但我还是要带着我的“僵尸脸”,直至走出教室门。
过了一天,另外一位朋友又找到我送我一支钢笔,我一直用到现在。虽然上面的漆大部分已经掉了,笔帽也已经摔得不再完整,但依然是我用的最顺手的笔。
第二次是我在大学过的第一个生日。
刚在大学,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极度不适应大学生活,生活过得一团糟。当时的心理状况十分脆弱,但是就是死扛着不和任何人说。
生日那天,社团晚训刚刚结束,我一个人在学校的隧道里戴着耳机向宿舍走,夹杂着异常复杂的心情,眼泪不住的流,怎么都止不住。直到穿过隧道,才慢慢好起来,我打算去蛋糕店里给自己买个蛋糕吃,安慰安慰自己。
但是遇到店里我就被吓住了,一个蛋糕一百多块。我只好买了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点心带回宿舍,用心了摆了一个形状,想发一个空间动态。
我室友几个发现之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们一起凑钱去蛋糕店里买了蛋糕回来。那种扑面而来的既陌生又温暖的关心使我一时招架不住,眼泪再次从眼眶渗了出来。虚伪的我赶紧趁别人没看见时去洗衣间洗了个脸,然后开始享受这顿蛋糕的洗礼。
我在乐团两年,几乎每天都需要六点起床,不免弄出点响声吵到室友。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非常体谅我。反倒是我,性格怪异无常,经常得寸进尺,闹了不少矛盾。实在是十分抱歉。
如今同日不同年,十分感慨。幼稚之极的我遇到了这群包容的朋友们实在觉得难能可贵,如今即将面临各奔东西的情景,只希望大家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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