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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染(九辫儿)

不染(九辫儿)

作者: 劉筱臻儿 | 来源:发表于2019-06-18 15:54 被阅读2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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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好几遍,太甜,故保存。


    1.

    不愿染是与非 怎料事与愿违

    “师傅,我…”杨九郎端正的跪在师傅面前,眼眶里是泛着暗红色的眸子,眼眶底下是两指宽的青黑。

    “九郎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我同意你换搭档。”自己带出的徒弟,也不总都是看走眼的,至少眼前这个,就是个忒忠肝义胆、勤勉克己的坯子。

    “师傅,对不起,九郎辜负您的教导和栽培。”杨九郎头磕在地上,撞出的闷声引得低头撇着浮茶的师傅蓦地抬起了头,杨九郎头没有抬起来,暗哑的声音贴着地面徐徐升起,“我不说相声了。”

    师傅眉心一紧,心里狠狠揪了一下,缓了一阵,见杨九郎头还贴在地上,便知晓了他的决心。“张云雷知道么?”

    杨九郎直起身子垂着头,红着眼圈轻轻摇了摇头。

    师傅长叹一声,“孩子,何苦非要这样?”

    “这样对他、对我俩都好。还望师傅成全。”杨九郎憋着股劲儿,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直没敢对上师傅的视线,最后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终是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师傅,却不成想看到师傅眼角的光亮,心头一涩,又把头磕到地上碰碰作响。

    这日子外人眼见得是好起来了,可是,孩子们的苦只能悄摸兮兮的搁在心里。师傅面色没有大的变动,再张口出声,却分明是有哽咽,“九郎,想家了就回来。”

    “诶。”杨九郎大脑一片空白。退出门外,立在门口,才捂着嘴不敢出大声的任眼泪狂流,舞台是他年少的梦想,德云是他青春的印迹,张云雷是他的另一半,关上门,就是门里门外,恐怕以后再难相见了吧。

    师傅听着门口断断续续压抑的动静,眼中光亮一闪,便也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杨九郎从师傅那回来,径直把自个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下午。手机一直亮着,对话框里的字写了删,删了再写,再写再删…杨九郎觉得这一下午过的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他和张云雷合作8年了,当初青春年少,不羁的光阴,无畏的放肆,哪里真有谁追谁,只不过是岁月正好、情投意合,就这么对上眼了,一路走来,这一搭就是8年。

    所有的事情可能都逃不出万事开头难的定律,但好歹有两人可以相互依偎着、扶持着、鼓励着,卖不出去票、没人认识、包袱出了没响这些苦啊难啊的日子终是过去了。现如今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要说不认识杨九郎那还有可能,但不知道张云雷的,绝对不是黄口小儿就是耄耋老头…

    手机屏幕黑了,杨九郎好像陷入了回忆里,是啊,再也不是两个人要奔着一份虾仁独面筋抢那屈指可数虾仁的日子了,再也不是买两双新款的乔1兴奋的连做梦都能乐醒的日子了…

    杨九郎扯着嘴笑了一下,这个张云雷在师傅面前,总是一副孺子可教的乖巧样子,在队员面前,偶尔还不苟言笑的摆一摆威严,在粉丝面前,说学逗唱、嬉笑怒骂皆是出于本心、奉献舞台,开心了大家。只有在自己跟前,他才真真的展示出了本性,不高兴了说不理你就不理你,说生气就生气,高兴了就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有的任性、肆意都在杨九郎面前掏的干干净净…

    只有在…只有在床上…杨九郎有点紧张,好像不太敢触碰那段刻骨铭心、梦幻的像泡沫般的日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那种关系,是爱情么?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过爱,却都在对方身体里体会了爱的疯狂。不是爱情么?可夜深人静,怀里小人湿哒哒的眼神和鼻吸里属于他独特的味道,分明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杨九郎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了,他怕那么难才下的决定,就这么想着想着就轰然崩塌、粉身碎骨…

    “张云雷,你换个搭档吧,我跟师傅说以后都不说相声了,师傅同意了。你要不再搭回小番茄,要不九字现在都成长起来了,九成、九天、九春都比我强。你好好拍电影,别分心。录节目、赶通告、做专场,忙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以后东西都提前让九涵给你收拾好,别再临上场了着急。酒还是少喝,辣也尽量少吃,胃好不容易养好点,别再糟蹋了。少生气,有事先忍一忍,压一压,不过也别啥事都自己扛,没事的时候也少玩手机,别总熬夜…”

    一口气说了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着急忙慌按了发送键,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直接手机关机扔到一边。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杨九郎大字型的直直的躺倒在床上。

    心口还是堵的慌,天暗下来了,转头,如水的月光打在床头的照片上,游轮上他公主抱着张云雷的照片,在银色皎皎中,两人笑的更显灿烂。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真的就这样离开张云雷么?

    可是,那一字一句的侮辱,那不堪入耳的谩骂,不仅仅对他,还有对他俩。只要他俩在一起,无论是舞台上还是生活中,所有碰触的一点点细节都会像放大镜一般无限放大,惹来潮涌似的非议和指责,他渐渐的开始迷茫,开始无所适从…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嚷声,开始让他迷失方向…两人的争吵和矛盾好像是从铺天盖地传到杨九郎手机上张云雷的绯闻女友开始的。

    “辫儿,有时间对对词吧…最近翻的包袱不太理想…”

    “哦。”

    “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别动了,我去找你…”

    “别,别,还是我去找你…或者咱们回三庆。”

    “张云雷,你就那么怕我去你家么?”

    “我怕你爹我…”

    “我都说了是等你有空,等那女人走了我再去…”杨九郎第一次没来由的提高了音调,还有点没声好气。

    “杨九郎,你大爷的。”

    杨九郎用头发丝都能想到此刻电话对面那人的样子,要搁在平时,早就恨不得瞬移到那人面前,极尽所能的哄上一通,今天却不知怎的,心里也有一股小火苗再往上蹿,“张云雷,为了一个女的,你至于么。”

    张云雷一个字都没说,挂了电话。

    杨九郎就这样举着电话,听着嘟嘟的忙音许久,醒过味来,才发现一头冷汗。

    之后谁都没提这事,场上没提,场下也没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还是张云雷留给一起说相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两人竟开始渐渐疏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次面,打不了一个电话,甚至,连微信短信都没有一个。

    杨九郎每天都端着手机,刷着微博,刷着网页,心下里隐隐的却在期待什么,可结果总是一片空白。

    算了,我离开,对谁都好,好歹你的8年青春是我陪着走过的,你的温柔缱绻都刻在了骨髓里,你的低谷逆境也都过去了,剩下的,应该就剩下一马平川了吧。

    张云雷,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会更加光芒万丈的,杨九郎默默的在心里想。

    2.

    心中的花枯萎 时光它去不回

    家里亲戚本就不多,需要嘱托安置的事也不多,房子没打算卖,杨九郎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一个稳妥的朋友,又交代了相关事宜,三天后,杨九郎和杨妈妈就已经在飞机场了,飞往惠灵顿的飞机,移民惠灵顿的飞机。

    “九郎,怎么这么仓促啊。”九龄面色有点冷,杨九郎一大早八点的飞机,六点才给他打的电话。顾不上别的,拉了大楠就往机场奔。

    大楠左右环顾了一圈匆匆来往的人群,“杨九郎,你别告诉我张云雷不知道。”

    杨九郎转头看向大楠,又低下头,摇了摇。

    大楠突然激动起来,鼻子一涩,眼圈迅速红了起来,本来他就白,更显的眸子猩红。大楠一把抓上杨九郎的衣领,“我操,杨九郎,你真行你…”

    杨九郎头都没抬一下,就这么被190+的大楠揪着,声音里满是疲惫,“要不你打我一拳,让我也舒服一点…”

    “杨九郎,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你瞅瞅你办的什么B事…”大楠说着还真举起了拳头,杨九郎连躲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仰起脸迎了上去。

    “大楠,你冷静点,你…”九龄也说不出什么词来劝他,只是死死的拽下了大楠抡起的拳头和拉着九郎衣领的手。

    “师哥,你别拦他,你让他打,我这不挨一下再走,心里实在憋的慌。”

    大楠从九龄紧攥的手里,挣出胳膊,指着杨九郎,“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叫师哥…你快滚吧你…”说完,大楠挣开九龄的束缚,怒气冲冲转头就走,大步流星的他头也没回,一会儿就淹没在人群里。

    “九郎,你别怨大楠,他…”九龄带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理智。

    “师哥,真的,我一点儿都不怨他,我只怪我自己。”

    “在那边,照顾好阿姨,也照顾好自己。”九龄拍拍杨九郎的肩膀,大楠激动看不到杨九郎满眼的血丝,可他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认识杨九郎十几年了,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丢了魂失了魄一般的不堪。

    兄弟两人此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九龄一把搂上杨九郎的肩膀,俩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杨九郎松开九龄,转身拉着杨妈妈就进了安检口,九龄看着渐渐走远的一抽一抽的身影,心里闷的难受。抹了眼角的泪,出了机场出口,扭头看见蹲在门口一侧的大楠,抱着膝盖,孤零零的一大团,满脸的眼泪混着鼻涕。

    杨九郎坐在飞机上,周围还有在找座位的乘客来来回回的走动,空姐甜美的声音飘满了客舱,杨九郎只觉得自己有些恍惚,周遭人头攒动,他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手机关了三天了,还有几分钟飞机就要开始滑行,他却在这时候打开了手机。信号重新回来的那一瞬,不停的震动引得杨九郎一个没拿稳,手机从颤抖的手里滑落到地上。

    他着急忙慌的俯身去拾,狭窄的空间,他没顾得上磕到前排座椅上瞬间肿起来的小包,只是把手机捡起来,轻轻的吹了吹手机上可能沾上的灰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洁癖),然后像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摁开了信息界面。

    “九郎,你敢…”

    “杨九郎,我最近是不是给你好脸了…”

    “九郎,你是闹着玩的吧,怎么还关机了呢?”

    “九郎,你还答应和我去吃小佬呢。”

    “杨九郎,你大爷的,玩失踪是不是…”

    “嘿,小眼八叉的,你知道我在剧组,拿你没招了是不是…”

    “傻berber,是手机进水了么?怎么还关机…回去给你买个新的,早让你换你还不换…”

    “杨九郎,你真的是不是…”

    “九郎,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杨九郎,你信不信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

    有玩笑的,有认真的,有威胁的,还有乞求的…一百多条信息,杨九郎一口气看完,眼泪早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一滴一滴,一行一行,顺着脸颊打在手机频幕上。模糊的频幕,模糊的视线…

    杨九郎看完最后一条信息,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摁了关机键,头倚在小窗上,任痛感静静的漫延,任心脏无言的窒息。

    3.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 到哪里都是流浪

    张云雷是在收到信息一周后,杨九郎离开的四天后赶班加点的拍完戏,给剧组请了假,带着九涵直接飞回了北京。回了北京,张云雷难得走的VIP通道,没有联系师傅,没有联系姐姐,没有联系家人,甚至打发了九涵,自己开着杨九郎陪他买的第一辆法拉利跑车,直奔杨九郎家而去。

    一路上张云雷眼睛直直盯着前方,脚底下的油门几乎一刻都没松过,马达的轰鸣声和蛇形的行径轨迹,惹得路遇的一众车主叫嚷着骂街。

    到了杨九郎家门口,张云雷没有敲门,直接摁了密码踢门就进。密码150901,不是他俩第一次搭伙上台的日子,也不是谁的生日,而是他第一次拥有他的日子,他深刻,他亦铭记。

    “杨九郎,你给我出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张云雷能听到碰到冰凉的墙壁折回来自己愤怒声音里有些颤抖。

    刚踢开门,张云雷就站在进门处挪不动步子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的干干净净的摆放在原地,可整个屋子里好像少了点什么,安静的可怕。

    忽的张云雷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九郎。”“杨九郎。”喊着,挨个屋子推开门,越来越强烈的恐慌感随着每个屋子的人影全无紧紧的包围着张云雷,张云雷连洗手间也没放过,直到最后一个屋子的门被打开,空无一人,张云雷像是终于被判了刑的心跳的飞快。拖着重的跟铅一样的腿,张云雷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挪到杨九郎卧室,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都太熟悉了,向来都是他躺在床上作威作福,指挥着杨九郎屋里屋外、来来回回。阖上眼,轻轻嗅去,屋子里好像还是熟悉的杨九郎身上的奶香味,可再睁开眼,分明什么都没有。

    张云雷木然走到衣柜前,抖着手缓缓拉开衣柜大门,张云雷突然喘不过气般,眼见着大颗大颗眼泪涌出眼眶往下砸,柜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排熨烫的平整,挂在衣架上,五颜六色的大褂。

    张云雷在杨九郎的卧室静静地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清早在群里发了个信息,“你们谁知道杨九郎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各师兄弟议论纷纷,都不敢接下茬,不一会儿,张云雷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师傅的,第二个电话是堂堂的,第三个电话是九龄的,第四个电话是烧饼的…

    然后张云雷就关机了。没有见任何人,带着九涵又回到了剧组。

    他国市街人都陌生,连风都不再熟悉。

    惠灵顿,杨家在这里本就有房子,也提前拜托人照应着,屋子里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杨妈妈也会说当地语言,所以,他们移民到这,吃喝住行都没有问题。只是,杨九郎从给张云雷发完信息那天,仿佛就只剩下一个能活动的躯壳,冲杨妈妈笑的勉强,样子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生活总得继续,心死了,也还得呼吸不是。

    杨九郎来惠灵顿的第一天,就悄悄退出了所有有张云雷的群,在点开最后一个和德云有关的群正要退出时,一个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九龄:这个群要不就别退了,都是九字的师兄弟,也没有他。

    杨九郎沉默良久只回了一个好,群里是一阵静寂。

    来惠灵顿两个月了,杨九郎分别接到了郭麒麟打来的两个骂街电话和大楠打来的一个骂街电话。

    郭麒麟打第一个电话来的时候,杨九郎还是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一片刺耳,一听就是在酒吧。“杨九郎,我操你大爷…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脏心烂肺的玩意儿,你什么东西啊,说走就走…”

    隔着万水千山,杨九郎好像都能从郭麒麟的叫骂中闻得到酒精的味道。

    “跟谁打电话呢…喝啊。”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声音,杨九郎化成灰都能听出来,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就喊出声来,“张云雷,你别喝了…”

    电话却这个时候挂断了…再打过去只剩忙音。

    还有一次估计是聚会,大楠喝多了给他电话,这次他到没犹豫,抓起电话就接了,换汤不换药的叫骂,杨九郎听着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冲的骂声,竟然觉得心里难得的不是空落落的。大楠估计骂累了,换了个人,又是郭麒麟,又是一通脏话连篇,杨九郎没说一个字,就这么通通全收下。俩人骂还没骂完,好像就有人抢着挂断了电话。

    来惠灵顿两个月里,杨九郎还接到两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只是这两个电话接通了,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挂断,就这么待着。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都是在晚上,第一次只有一分钟,第二次却是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次,杨九郎小心翼翼的举着电话,生怕这边发生的什么动静再把对面的人吓着。夜深人静,好像能听到对面传来隐约的抽泣,好一会儿,对面似乎又传来了熟悉的平稳的鼻息声,偶尔还有梦呓和喃喃,醒着的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睡着了哪里还能控制得住,那一声声的“九郎”,犹如一把把利刃,在杨九郎心间来来回回,撕着肉,带着血,疼的杨九郎全身发麻。

    电话断了,可能是那边的手机没电了,摁了电话的那一瞬,杨九郎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顿时,白皙的脸颊上五个通红的指印。“杨九郎啊,杨九郎,你折磨自己没关系,你要是这么这么张云雷,你可真就太不是人了。”

    然后,生活好像突然平静了,他再也没接到过那边的电话,只是那个唯一没有退的群里偶尔会有张云雷的消息,他也只是偷看,从来不说话。

    张云雷宣布有爱人了,所以之前的那个绯闻女友自然慢慢淡出了流言蜚语中。可是张云雷这次好像对这个人保护的好得很,各种娱记足足7*24跟了张云雷一周,也没拍到这个爱人的半个人影…所以大家对张云雷的爱人更加好奇了。

    张云雷有了另一半,杨九郎知道的第一时间,心仿佛停了一瞬,然后是一番自嘲。生活好像终于又有了可以继续走下去的理由,杨九郎除了说相声,似乎也不会干别的,好歹上学的时候一直学习画画,于是找了个人来人往的街头,支起摊子开始画画。有客人的时候就给人画画素描或者漫画,没客人的时候就画街上的人间百态或者错落的建筑。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杨九郎知道,时间不是他的药,可药在哪里,他不知道。

    张云雷拍了电影,参加综艺,还举办了个小型的演唱会,当然还是一票难求,只是再没有张云雷登台说相声的消息,商演没有,专场没有,小园子也没有。各个平台粉丝联名呼吁,我们的辫儿哥哥说一段吧,甚至在节目现场,粉丝热泪盈眶的请辫儿哥哥使一段,即使不说相声,打打板也行…可张云雷只是笑着摇摇头。

    群里大家有意无意上传一些张云雷的照片,总能引得一阵热议。

    九春说,“队长真洋气,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九楠说,“大神,允许我膜拜一下。”

    九龄说,“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来到我的床前。”引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讥讽。

    杨九郎翻着屏幕上大家的对话,不禁傻笑出声,然后点开张云雷的照片,好像,好像胖了点。

    杨九郎有点失落,可是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么,没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他过的一如既往,充实、快乐还健康,看来那个爱人把他养的不错啊,他养了几年的人也没怎么养胖,人家几个月就搞定了。想到那个人,杨九郎心里酸涩的不行。

    没一会儿,街边上拿着画板,手上握着铅笔的杨九郎开始自言自语,“杨九郎,你能不能大次上档气点,张云雷好不就是你最期望的么,他身边是不是你,你不都应该高兴么。”

    “对,高兴,应该高兴。”

    杨九郎咧着嘴、仰着头朝天使劲的乐。

    可不知为什么,笑着笑着,咸咸的眼泪就流进了嘴角,舌尖舔上滑过唇边的泪,越品越涩,越品越苦,越品越不是滋味。

    在杨九郎来到惠灵顿的第五个月,一天,群里大楠转了一条消息——张云雷因为个人原因暂时退出娱乐圈。

    杨九郎空白了一刻,手上不自觉得用力,竟然折断了停留在画纸上的笔头。张云雷出什么事了?杨九郎突然心跳加速,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全是不敢想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九力的一条信息,让已经站起来就打算直奔飞机场的人狠狠的跌坐在凳子上。

    九力:恭喜队长喜得贵子。

    4.

    一生至少还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知不觉来惠灵顿已经两年了。杨九郎把唯一的那个群也给屏蔽了,偶尔某个特殊的日子,或是喝多了红着眼的时候,他也会再偷偷的进那个群看一眼,可大家好像真的在跟他开玩笑,最后的信息就一直停留在“恭喜队长喜得贵子。”

    “喜得贵子。”这喜庆的几个字,每次看每次都觉得愈发刺眼,因为每看一次,杨九郎都会大哭一次,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有的时候是在卫生间抱着马桶,有的时候是在卧室地板上,有的时候是在那个独独给张云雷留出的房间里。

    有的时候,杨妈妈也劝他,都已经这么久了,辫儿既然已经娶妻生子了,他要是放不下就回去吧,杨九郎就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他哪里是仅仅放不下一个搭档,他是把心都留给了张云雷,他是放不下一辈子啊…

    这天,天气晴好,阳光和煦,阵阵微风吹过,好不惬意。杨九郎今天选择在惠灵顿著名古巴街的一个角落工作,面前是一个碧眼金发,好像是俄罗斯的模特。

    杨九郎正画的专注,由远及近的清脆的声音直直的灌进了耳缝。

    “哥哥,哥哥,你看诶。那边有人画画…画的好好看。”

    “哥哥,画画的好像是个中国人诶。”

    “哥哥,咱俩也画一个吧。”

    杨九郎从姑娘的话语中听出了满心的喜悦,他在这两年了,见到的从中国来的小情侣也不少,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再听到下一句男生宠溺的回话时,立刻回了头。

    “行,都听你的。”

    杨九郎带着满脸的惊诧回头,对上了那副笑意盈盈的泛着粼粼波光的眸子,那个在霓虹闪烁中、万家灯火里,想了思念了两年的眸子…

    从未想过能再见,却也偷偷的想了各种可能再见的场景,终没想到过会是这般的不经意。杨九郎忍了半天,还是将一丝苦涩翻上了眼框,仿佛当年走的人不是他,而是对面的他。

    “嚯,杨九郎,不至于吧。”张云雷好像也有点惊讶,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先开了口。

    “哥哥,你们认识?”杨九郎没来得及回话,姑娘抓着张云雷的手晃了两下,晃的杨九郎有点眩晕。

    “认识,以前也是说相声的。”

    张云雷介绍的随意,姑娘也就那么一听,人家的重点可不在人身上,而是在画上。“哥哥,那让他给咱俩画一个呗?”

    姑娘笑的开心,白净细腻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里好像都摇曳着五彩斑斓。

    张云雷回了姑娘一个明媚的微笑,转头朝着杨九郎,“行么?傻子。”

    杨九郎低头借着擦汗的功夫,趁机抹去了眼角的泪,极力控制着自己,淡定的坐回画板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身后的俩人,“可以,不过你们稍等会儿,我先给别人画完。”

    不知道是不是日头盛了的缘故,杨九郎的汗越出越多,没一会儿额上就积了密星星的一层。手上的画眼见着就要结尾,身后又传来姑娘的声音。

    “哥哥,太热了,咱们不画了,去那边的店里吃雪糕吧。”

    “好,你说干什么,咱们就去干什么。”

    两个人好像连招呼都没跟杨九郎打一声,笑着闹着,声音就飘忽忽的越来越远。

    “呵呵,你杨九郎也有今天…”杨九郎跟生吃了两根苦瓜一样,觉得从心里往外都渗着苦水。

    杨九郎给自己强行带上的盔甲,带了两年的盔甲,在见到张云雷的那一瞬,就已经碎成渣渣了。

    勉强聚着神完成了这幅素描,可看着姑娘拿到素描质疑的眼神,杨九郎再打眼看去,这五官哪里还有姑娘的半分模样,活脱脱的清晰的张云雷啊。给姑娘深深的鞠了个躬,以示歉意,快速收了画摊,把东西扔进后备箱,一脚油门下去,车像离弦的箭,蹿了出去。

    坐在卧室里,往事的点点滴滴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本就是强堵在心间,上了封条…今天见了人,那一帧帧鲜活的画面,那一次次留下的满屋旖旎,都欢快的蹦哒了出来。

    明明总是他爱撒娇、他爱任性,都是他宠着他,他怎么能宠着别人呢?可是今天张云雷的语气和眼神明明都是能渗出水的宠溺…杨九郎憋闷的一塌糊涂,攥成拳头的手突然抬起,狠狠的砸向一旁的穿衣镜,一地碎渣,混着滴滴红色。

    杨九郎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张云雷了,没想到三天后还是古巴街那个角落,竟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杨九郎刚把画架摆好,把画纸夹在架子上,熟悉的人径直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杨九郎这次没有看到那个笑的灿烂的姑娘,却看到张云雷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一岁多的小男孩。

    “喜得贵子”四个字立刻涌入脑海,杨九郎仔细的盯着小孩看了看,确实有点像,五官清秀,皮肤白皙,脑后也有一个小辫儿…

    杨九郎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不争气,看到张云雷身边牵着个女人自己苦的掉眼泪,这会儿看到张云雷怀里抱着小个朋友,很大概率是他和昨天那姑娘的儿子,他这心里也酸的百转千回,没多时,视线就开始模糊了。

    可是,迷迷糊糊中,张云雷怀里的小朋友似乎做了个让俩人都大跌眼眶的举动,他冲着杨九郎伸出两只像藕节一样白嫩嫩的胳膊,一边挥舞,嘴里还发出了不那么清晰的小奶音,“抱抱,抱抱…”

    杨九郎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了,行啊,你爹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抱就抱吧,谁让你是张云雷的儿子呢,爱屋及乌,爱屋及乌。杨九郎想着笑着挤掉了眼里的泪,伸出手就要抱抱,张云雷见着眼前一大一小朝彼此探出的胳膊,不知道是一时无法接受,还是还心有芥蒂,不过,看着两个人眼神里,一个期待,一个殷切,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

    可孩子刚递出去一半,张云雷就看到杨九郎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隔着白色的纱布能看到泛出的淡红色。

    “不碍事。”杨九郎没看到张云雷眼里的不安,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手更往前伸了伸。

    “杨九郎,你可给我抱稳当了啊。”张云雷在递过去的当口还不忘嘱咐两句。

    “知道了,角儿。”杨九郎接过孩子,两人像是老友相识,一个逗一个乐,还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玩的不亦乐乎。

    谁都没注意,张云雷呆呆的沉浸在刚才那声杨九郎顺嘴却又不经意的称呼里。

    “得了,闹一会儿就行了,回家又不好好睡觉了。”杨九郎听着张云雷的话,说是责怪可又带了点醋意?!…

    张云雷硬生生的打断了两人的欢乐,直接把小朋友从杨九郎手里抢了回来。

    “我要抱抱,还要抱…”宝宝回到张云雷怀里,不知为何竟看着杨九郎眼泪连连,惹的杨九郎一阵心疼,赶紧探过身伸出手就要抱回宝宝,不成想,张云雷一巴掌打开了他伸在半空中的手。

    “抱什么抱。先给我和宝宝画画吧…今天少一个人,你画的时候空一点位置,等哪天他方便了,再补进来。”

    杨九郎点了点头。拿起笔,手抖的难以落笔…偏过头看张云雷怀里还嘟着嘴,一脸委屈的宝宝,杨九郎柔柔的开了口,“宝宝乖,一会儿叔叔给你和爸爸画完再抱宝宝,宝宝现在笑一个,叔叔一会儿带你飞高高…”

    宝宝好像都听懂了一样,竟然笑的咯吱咯吱的,听着宝宝的笑声,杨九郎到分了几分心,心思不全拘在张云雷身上,画的反而顺利了。

    张云雷的样子全都在脑子里,即使一眼不看,杨九郎也能画的丝毫不差,宝宝倒也好画,就是个翻版小张云雷,可杨九郎就是觉得对宝宝有着说不出的亲近感。

    张云雷看了成品,没有满意的赞许,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画就留着吧,改日我带着人过来,你再给我画全了…”说完抱着宝宝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天都没有能再定下心思画出一副画的杨九郎望着俩人的背影,心里波涛汹涌。

    杨九郎回家想了一晚上,忽然觉得张云雷这次出现,连着两次的出现,就是来气他杨九郎的。好像就为了跟他炫耀:你看,离开你,我一有如花似玉的媳妇,二有人见人爱的宝宝,气不死你的。

    可是,杨九郎见到了俩人如胶似漆的小恩爱,还抱了一见如故的宝宝,怎么还是觉得放不下张云雷呢…

    哎,我这辈子是被你吃的死死的,就这么看着你好好的过一辈子,也值了。杨九郎心里想着。

    5.

    一念来回 度余生无悔

    刚从沉浸的思考中回过味,只觉得肚子叽里咕噜的抗议,电话响了,九龄的电话。

    “喂,师哥。”

    “九郎啊,我们在惠灵顿呢,听说你也在这,顺便来吃个饭聚一聚吧。”

    “我,我就不去了吧。”杨九郎心里泛着嘀咕,一没脸再见师傅师娘,二也还没想好到底应该怎样面对张云雷和他媳妇。

    九龄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难处,“师傅师娘不在,他也不在,就我们小哥几个。”然后九龄报了地点,不等杨九郎答应,就挂了电话。

    杨九郎琢磨了片刻,左不过是大楠,大不了再当面被骂一次,好歹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错不了。想着也没啥可扭捏的,换了身衣服就奔九龄说的地方去了。

    推开包厢的门,杨九郎就在心里把九龄骂了千百遍,屋里统共四个人,沉着脸看他的九龄,横眉冷对看他的大楠和郭麒麟,笑靥如花看着他的张云雷他“媳妇”,杨九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都进来了,也不能再出去啊,硬着头皮坐在了空位上。

    “哥哥,听说以前你们都是朋友,妹妹我敬你一个。”杨九郎刚坐定,姑娘就举起了一杯啤酒。

    什么意思,这一上来就下马威?还妹妹,我去你的吧…杨九郎心里想着,瞪了九龄一眼,就近端起一杯酒迎了上去,“弟妹客气。”

    对面的姑娘一脸蒙圈,杨九郎一扬脖,已经一饮而尽,姑娘没说什么,倒也利索的喝尽了一杯酒。

    没喝两杯,姑娘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姑娘一出去,整个屋子陷入了不和谐的安静。

    “得了,哥几个,别跟看着仇人一样的看着我了,该骂骂,该打打,该喝喝,今天不喝趴下,谁都别回去。”杨九郎这些天心里的不爽,正好有了个发挥的机会。

    大楠没骂两句,就哭的哞哞的,郭麒麟也一样,全凭嘴硬,指着杨九郎骂了半天,到最后还把杨九郎酒杯里的酒往自己杯里倒,杨九郎一天本来就没吃什么,这会儿早都天旋地转,迷糊糊的就看见郭麒麟的嘴一张一合,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像听见郭麒麟骂他是大傻X,还让他以后好好对张云雷。

    听到张云雷的名字,杨九郎又支起身子,拿起一杯酒非要和他们仨碰一个,说是要祝张云雷和刚才出去那姑娘百年好合。

    大楠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本就晕乎的杨九郎差点一口吐九龄一身,“你大爷的杨九郎,那是张云雷妹妹,不是他媳妇…”

    “他媳妇没来得啊…那有点可惜…不过我见到他儿子了,长得跟他一样好看。”杨九郎脸贴在桌子上,晕的像个白痴,笑的像个傻子。

    这一晚上,确实他们三个都是被架出去下,小四肩膀上是九龄,烧饼撑着大楠,他俩看着张云雷托拉着东倒西歪的杨九郎,一边叹气,一边嘲笑…

    “杨九郎,看着瘦了不少…怎么喝醉了还那么沉…”

    杨九郎抬起左右摇摆的头,睁了下眼又闭上,“辫儿,我又梦见你了啊。真好…你别走啊,让我多梦你一会儿…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杨九郎含含糊糊的醉话,却直直的戳着张云雷的心。

    杨九郎第二天中午12点才醒来,脑袋的疼痛和胃里的饥饿感使他不得不晃悠悠的下楼找吃的。

    见到杨妈妈正在往桌子上端菜,跟饿狼一样就扑了过去,急急可可的塞了一阵,才想起来问身边的杨妈妈。

    “妈,昨天晚上谁把我送回来的?”

    “不知道,你自己想吧。”

    看着杨妈妈莫名其妙的板着脸离开,杨九郎也是一脸的委屈。

    难道是辫儿,好像是梦里见到他了啊…又好像隐约记得昨天桌子上他们说了那个姑娘是张云雷的妹妹,不是媳妇,一阵没来由的激动和兴奋。

    吃了午饭,又睡了一下午,才觉得缓过来。洗了澡,正想着干点什么的时候,九龄的电话又来了。

    “喂,我可不会再上当受骗。”杨九郎没等九龄先说话,自己先声夺人。

    没成想那边却是九龄正经的焦急的声音,“杨九郎,今天在惠灵顿商演,有一个捧哏临时出问题上不了台了,师傅正着急呢,眼看演出就要开始了,你能不能过来救救场。”

    杨九郎有一瞬间的愕然,“我,我能行么。”

    “说了十来年了,有啥不行的,快点过来。”

    九龄临挂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忘了穿大褂。”

    当时情况紧急,杨九郎也没想九龄为什么知道他带了唯一的一件大褂回来,顾不得那么多了,师恩大于天,有需要他杨九郎的时刻,他可不能怂。

    那件黑底烫金线的大褂一直熨烫平整,套着袋子挂在衣柜里,他从北京来惠灵顿,舍弃了所有的大褂,独独带了这一件,这是他俩最爱的一套大褂,他实在舍不得。

    带上大褂,穿了水裤,开车就往演出地点奔去,到了地方,停了车,在车里换上大褂,杨九郎就往后台跑,一路到都顺畅。

    远远的就听见师傅呵斥的声音,“你今天不上台,从今往后就在别上台了。”

    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瞅见地上跪着张云雷,正扬着头,“没人和我穿一样的大褂,我怎么上?”

    眼看着师傅就要抬手,杨九郎拉开门就冲了进去,跪在张云雷身前,“师傅,我,我和张云雷穿的一样,我上,我上…您别打他。”

    师傅一抬眼,“我什么时候要打他?!”

    扭回头看张云雷跟他旁边吐舌头,杨九郎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俩两年都没说过相声了,能行么?”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张云雷看看杨九郎,两人都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上台了?”杨九郎明知故问。

    “我搭档都跑了,一个人怎么上台。”张云雷说的云淡风轻,却给身后的杨九郎心上重重一击。

    两人刚并肩从师傅屋子里出来,宝宝晃晃悠悠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接往杨九郎怀里扎。

    “宝宝…又见面了。”杨九郎一把抱起宝宝,高兴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线。

    “宝宝,我昨天怎么教你的,见到这个小眼八叉的叫什么。”

    “爸爸,爸爸。”宝宝咿咿呀呀的越喊越兴奋。

    “爸爸,爸爸。”杨九郎瞬间整个呆住,回想起曾经不解的一幕幕,张云雷躲着不愿见他,张云雷不好好吃饭,总会胃不舒服,照片里张云雷胖了…这一切碎片好像瞬间联系起来…

    他竟然还怀疑他、揣测他、凶他…杨九郎把宝宝递给旁边的烧饼,挥手给自己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满脸是泪再看向张云雷时,张云雷带着温柔的笑站在那里望着他…仿佛像一道光芒,不是光芒万丈,是只属于他杨九郎的冬日暖阳…

    舞台上当他俩再次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台下是山呼海啸般的沸腾,粉丝等九辫儿在一起说相声等了两年,还好,粉丝没有放弃,还好,九辫儿没有放弃。

    下了台,他关上门,面对着他,“角儿,感谢你,感谢一切能把我留在你身边的力量。”杨九郎说的情深,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满满的爱。

    “杨先生,你不会再跑了吧…”张云雷眸子里像盛满了星河,涟漪点点。

    杨九郎一把把张云雷拥入怀中,“张云雷,余生,请多指教…”

    张云雷紧紧的箍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脖颈儿,清泪洒满了杨九郎的肩膀。

    但愿洗去浮华 掸去一身尘灰

    再与你一壶清酒 话一世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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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不染(九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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