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乡下亲戚家,第二天云层才闪一丝微亮,窗外就响起阵阵清越的乌鸫鸟鸣叫,悦耳、饱满、富有节奏。我起床,顺窗望去,倾听着乌鸫的鸣叫,看着它们欢喜的神态和蹦蹦跳跳的举止。在我童年的生活中乌鸫鸟是我最喜爱的鸟,虽然很经常但又是那样偶然,让我看到它飞来的那个时刻,也正因为这样,它使我对于未来寄予了无限惊喜地期待,让那么多寂寞地时光都变得不再漫长。它甚至让我开始享受那些最平淡、最寂寞、最孤独、最漫长地时光,在如此地时光里是那么容易产生美好的向往。虽然很多向往和我的命运并不直接相关,但却无比的重要。
那时候老家四周全是树,尤其是春返大地时,鸟儿跳跃翻飞在枝条树叶间,欢叫声不绝于耳。我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不知道那富有变化的鸣叫里表达着什么意思。有时一只鸟儿为另一只鸟用嘴梳理羽毛,脉脉含情,嘴里发出惬意的声响。有时它们停在院子里,在觅食的雏鸡中戏耍,像顽童一样可爱,这时我是不忍心惊扰它们的。有时又见它们惊慌失措地尖叫,在树枝上稍一停歇就急急忙忙地飞去了。我爱鸟,亦不曾养鸟。几年前,我曾养过几天鸟。我住的楼下花坛边常常栖息着一种全身黢黑黄嘴的乌鸫,羽毛干净发亮,叫声也很悦耳。一次,它飞到我家阳台的晾衣架上,我便把它捉住,放在鸟笼里,每天喂它清水和炒熟的大米。没想到这鸟并不领情,急促地叫着。一天趁我们不在家,它用嘴叨开笼门,逃之夭夭了。年初我回家探亲,到老屋的院子里看看。家人告诉我,奇怪的是自从那只乌鸫鸟跑了后。此后每年都听到一只黑嘴乌鸫的鸣叫。这只乌鸫盘旋在院墙上婉转叫个不停,或短歌,或组曲,或破天直上,或排箫般悠扬,或悲怆长唳,或沉思长吟。看电视口技学鸟叫,以为有艺术加工,今日听高空鸟鸣,始知口技演员不过是模仿,真的鸟叫是学不来的。有无边的大自然,有鸟的傲慢,有人类永远够不到的东西。
乌鸫鸟在淮北平原常见,也叫百舌子,常结小群在地面上奔驰,冬季树上东西少了,亦常至庭院等处找食。栖落树枝前常发出急促的“吱、吱”短叫声,歌声嚎亮动听,并善仿其他鸟鸣。对外界反应灵敏,夜间受到惊吓时会飞离原栖地。主要以昆虫为食。
乌鸫雄鸟全身大致黑色、黑褐色或乌褐色,有的沾锈色或灰色。上体包括两翅和尾羽是黑色。下体黑褐,色稍淡,颏缀以棕色羽缘,喉亦微染棕色而微具黑褐色纵纹。乌鸫叫声并不都是欢快的,这就像人类歌唱一样,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生命况味尽在其中。鸟拥有一片可以栖息的树林,就如同拥有可供飞行的长空一样重要。自由的鸣叫,是难得的。 风可以不懂云的漂泊,沙可以不懂海的辽阔,天可以不懂雨的落魄,但人不可不懂鸟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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