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5—8小节)
1938年8月,钱钟书夫妇带着女儿阿圆由巴黎辗转到里昂大学买的回国的船票,经过二十多天的海上航行,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由于钱钟书先生回国前已有约回清华教书,所以他们一家于香港分别。船到香港,钱钟书先生上岸直接去了昆明西南联大(清华当时属西南联大),而杨绛女士则带着阿圆回上海,他们三人从此分隔两地(钱老在昆明,杨绛女士带着阿圆在上海)。
对于分别,年幼的阿圆很不理解。
“圆圆看着爸爸坐上小渡船离开大船,渐去渐远,就此不回来了,她直发呆。她还不会说话,我也无法跟她解释。”
时局动荡,当时的钱家和杨家都是逃难避居上海孤岛,所以居住的地方都很狭窄,杨绛女士只能带着阿圆两头住。后来杨绛女士的表姨姐把她住的三楼让给了杨父,杨父一家便搬去家住上海霞飞路来德坊居住,并把圆圆和杨女士接过去同住。
与此同时,杨绛的母校振华女中因苏州沦陷,振华的许多学生都逃难避居上海,原振华女中的校长则“抓着”杨绛女士帮她在孤岛筹建分校,并硬派杨女士去当校长,于是杨女士回国不久后便开始了“狗耕田”的忙碌生活。
“当时,筹建中的振华分校临近开学。我的母校校长硬派我当校长,说是校董会的决定。她怕我不听话,已请孟宪承先生到教育局立案。我只能勉为其难,像爸爸形容那样【狗耕田】。开学前很忙,我不能陪钟书到钱家去。”
钱钟书先生回国在西南联大任教不满一年,因着钟父的强烈要求,只能辞去清华的职位,去蓝田当英文系主任。即使杨女士和他本人都不愿意,但是还是听了钟父的话,去了蓝田师院。因为通讯的延迟性, 钱钟书先生在九月中给清华外语系主任叶公超先生写了信,没有等到回信,十月初便和蓝田师院的新同事结伴上路了。
然而钱钟书先生前脚刚离开上海,杨女士就接到了清华大学的电报,问钱老为什么不回复梅校长的电报,可是他们却没收到梅校长的电报。此时钱钟书先生已经在路上了,杨女士把清华的电报转到蓝田师院,杨女士立刻回复清华,说明钱钟书先生并没有收到梅校长的电报。造化弄人,钱钟书先生也因此得罪了叶公超,间接导致了往后中央图书馆的求职失败。
钱钟书先生去了蓝田任职后,圆圆开始在杨家人的教导下开始认字,对于认字学习,杨家大姐那套“不许当着孩子的面称赞孩子”在阿圆面前却不做数,阿圆在学习认字的过程中,杨家大姐对她的夸奖从不吝啬,连杨父也经常对杨绛女士说:“过目不忘是有的。(称赞阿圆过目不忘)”
阿圆翻书的动作像极了她父亲。
她翻书翻得很快,用两个指头摘着书页,和钟书翻书一个样式。她什么时候学来的呀?钟书在来德坊度假没时间翻书,也无书可翻,只好读读字典。圆圆翻书像她爸爸,使我很惊奇也觉得很有趣。此外,圆圆观察细微,她归纳的结论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正确。
1941年暑假,钱钟书先生由陆路改乘轮船,辗转回到上海。圆圆两年不见她的父亲,已经不太认识了。钱钟书先生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圆圆立即感化了似的和她爸爸非常友好。至于那句悄悄话是什么,除了她们父女,无人得知。自从钱钟书先生回家后,阿圆就不乖了,和她父亲没大没小的玩闹。
1941暑假,钱钟书先生收到消息说清华打算聘任他,所以他辞去了蓝田的职务,清华那边却迟迟没有下文。
钱钟书回国后,求职过程颇多波折,也与杨绛女士和钱瑗聚少离多,但是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不断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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