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瑟瑟,白雪皑皑,已是寒九腊月,西北地区的冬天,户外的昆虫早已绝迹。而我的屋里依然活跃着烦人的蚊子,在你睡梦香甜的时候,火辣辣的刺痛乱闯梦境,醒后意识恢复三秒,手背或者脸上会传来阵阵奇痒,手指一蹭,小疙瘩马上扩散成大片红肿,可恶的蚊子。点亮手机看时间,半夜三点,好梦被扰,心情烦躁,愤怒的火焰即刻爆发成燎原之式,于是开灯寻找这个破梦者。墙壁窗帘柜子后,翻翻找找,然而蚊子早已踪影全无,这个时候执着并没什么用处,它一个小不点,随便一躲,高高的屋顶,床底的角落,很难发现。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小鬼把家掀个底朝天。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之外是不值得大动干戈。
冬天遇蚊子属于意外,我没准备蚊香,只能恨恨的关灯接着睡,而小蚊子最烦人之处在于捣乱,似乎略懂兵法,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躺下没几分钟,嗡嗡的振翅声又晃荡在耳畔。我屏息凝神,准备以挨自己一巴掌的代价,超度这小鬼往生极乐。这时蚊子似乎又会读心术,你潜伏等机会,而它没了动静。
我捂着最厚的被子,打开窗户,寒夜零下十几度的风洪水猛兽般的冲进屋里,这致命一招,任你隐秘的何等深藏不露,也躲不过大自然的威力,像火烧赤壁火烧连营一样,生命终究逃不过天地的威严。本着找不到你还冻不傻你的初心,直到屋里成了冰窖,蚊子最后有木有冻傻不清楚,我被冻得失眠到天亮。
滴水成冰的的腊月,有蚊子真是件稀罕事。我琢磨发现,这完全得益于楼里的暖气,电厂最不缺热水,暖气已经突破暖晋级为烫气,冬天如同盛夏,蚊子总能在避风港找一处存活下去的乐园,闲来无事,溜达出来骚扰一番。要说暖气的热,真的热到令人发指。春天的温度本来不冷不热最宜人,暖气却没有因为季节而降温,屋里像赤道的沙漠一样闷热干燥,打开窗户照样憋闷。我有时盯着并不是很多的几组暖气片呆看,心里想着真是人间的神物。
冬天的蚊子还算意志消沉,夏天的就丧心病狂了。电厂旁边是一湖,湖边有沼泽湿地,外加我们电厂绿化做的好,植被茂密,傍晚时分,若不回屋躲避,成群结队的蚊子像日本二战的敢死队一样,冲你狂轰滥炸,才不顾小命保不保。那一刻,很容易就明白平日里听的虫害是怎么回事。
蚊子烦人,煤场的那只兔哥却嫌人烦。
煤场四周是高耸的挡风墙,由于一直闲置,树高草密,剧集了不少小动物,流浪猫,喜鹊,乌鸦。。。。。兔哥是他们里面最闲的那位,在一处小坡,安了一临时营寨。兔哥选的这地,可谓风水俱佳,地势很高,阴天下雨不积水,晴天阳光充足干燥温暖。窝边的草与它的毛色一致,很好的保护色,它若不动,有时你路过,不一定能看到它。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很好理解,就如同没有人会把自家篱笆拆了当柴烧一样。狡兔三窟,兔哥的老窝从来没被找到过,兔哥本来休闲的生活会因我们不定时的出现而打破,但是这兔子不害怕人,见人不跑,与人会保持一段距离,你若撒腿追它,它会不紧不慢的跑几步,你停下,它也停下,探起小脑袋望着你,也不疯跑找藏身地,一副小样,你能追上我的架势。看你累的大喘气,放弃了,三蹦两跳悠悠闲闲的钻草窝子里面不见了。搞得撵兔子的人反而被兔子嘲笑了。兔哥不怕人但是嫌人烦,我们一连几天的出现,兔哥就销声匿迹了,等我们撤走,下次再去,与兔哥又会不期而遇。
兔哥的生活应该最幸福了,青草任意挑,无天敌忧心,天晴晒太阳闲转悠,天阴躲洞里睡大觉,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孤独寂寞无聊,应该不会吧,一只兔子它能有什么愿望,唯一思考的吃饱还那么轻易就满足了,偶尔遇见我们这帮煞星,追它狂奔几百米,兔哥也不恐慌,下次见了,依然毫不畏惧的嘲笑我们一番。
蚊子与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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