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考完试了,还剩最后一门考试在两天之后,总算是能松口气,很快就能回家了。当天晚上,弟弟又打了电话过来,依然是问:“哥哥,你还有几天回家啊?”我说:“后天就到家了!”然后只听到电话那边“耶耶耶”让人感觉他都跳起来的一阵欢呼声,打完电话又是照旧发了几遍“哥哥,什么时候回家”的语音给我。听了这些,我决定,不管有什么事,后天一定要回去,我真是不忍心让他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因为哥哥的不守信用而伤心失望,因为我们很久以前就有个100天回家约定啊。
虽然这次回家之后过几天就要回学校去准备偶然参加的一个比赛,顺便在准备期间去做社会实践,而且往返距离也不近,来回也要20多个小时,可如果这次不回家,下次回家可能又要让弟弟等一个月。弟弟从100多天开始问我,问了无数遍“哥哥,你还有几天回来”,有时候那语气问到我真的想哭,他好不容易问到只剩下两天了,如果现在突然和他说哥哥还要一个月才能回家,我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哭出来啊,会不会闹“我不管,你就是要现在回来,哥哥你个大骗子!”,就算他不哭也不闹,那可能是更可怕的事了,也许是对老哥很失望了。我决定,不跟他商量推后的事,不向他做什么解释,直接来回赶一趟,趁着老哥还年轻也没有太多的羁绊而更重要的是弟弟刚刚好正值最童真也最依赖哥哥的年纪,望不辜负他对老兄的期望。老妈一开始听说我回家过几天就要走了,觉得我来回赶一趟很辛苦,有点心疼我。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妈妈,不能让他失望,妈妈也知道弟弟一直想我回家,还是同意了。或许这事尚有商量的余地,他可能会答应,但我也于心不忍,没回家给他再多的承诺他心里肯定也不会高兴,因为他从来没叫过我给他买任何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穿的,而只是一直是要我回家,要我带他去钓鱼,要我教他下象棋…的简单的陪伴。我不想现在自己去抹淡去破坏我们那份真挚的兄弟情。我至少比弟弟更懂得总有一天我们之间可能不再亲密无间,甚至总有一天产生严重的隔阂和代沟,因而我不愿去破坏那美好,我想要那份真情在岁月中安静地行走,让自己慢慢享受那不可多得而又非常有限的那段美好时光。
回家前一天,室友觉得我可能要睡不着了。结果,还真被他说对了,过了午夜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睡意,很久都没睡着。对了,我是打算下午考完试就立马坐傍晚的火车回家的,我想能在家多呆一天也是不错的,可以多陪陪父母和弟弟。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考试很快考完,都4点了,立马去吃完晚饭,然后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心情异常激动,每次回家的心情都是如此好。匆忙收拾好东西区赶6点的火车,其实也不算太晚,但是就是想早点去。第一次用优步到了地铁站,再坐地铁到了火车站,果然还早,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虽然自己的心早已飞往家的方向。
终于要上火车了,家里电话又打过来了,弟弟知道我明天早上就到家了,高兴得不行。妈妈说他明天要很早就起来接我。我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弟弟大声叫着哥哥从远处沿着小路跑过来然后往我身上跳,然后我把他接住,再帮我拿东西回家。可是他从不先想我有没有带什么吃的,真的只是希望我回家。那画面真的很暖,我很有幸,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我需要珍惜这些时刻,毕竟真的很温暖很有限。
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玩玩手机,打打盹,很快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下了火车,来不及吃早饭,赶着回家,而弟弟和我醒得一样早,又打来了电话,问我:“哥哥,你到了吗?等下我和爸爸来接你。”我说我很快就回来了。赶忙坐上城市公交去车站去坐回家的客车,内心非常激动。在路上,电话又响了一次。终于,在还有一段离家不远距离的时候,我按照惯例,打电话告诉弟弟马上到家了。我这样做,不仅是弟弟的意思,我自己也很想。我刚一下客车,和以前一样,刚好看到弟弟正从回家的那条小路欢呼着奔跑过来,而这次来接的是父亲,就跟在后面。看到他,我很开心,一下将他抱起,问他:“想哥哥了吗?”他:“当然想啊!”路上的人看到我们说:“看到哥哥回来了他可真高兴啊!”弟弟接到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父亲也没有,他着急地引我回家,还想帮我拿东西。最终是父亲把我行李箱拖回家。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跟在他们俩后面,看着弟弟好像瘦了,而父亲似乎背变弯了些,头发也又白了不少,似乎还掉了颗牙齿。看到这些,心里的惊喜顿时有了些许难过。
一会儿后到了家里,弟弟赶紧拿出两瓶牛奶,拿了一瓶给我,边撕开吸管袋插着吸管边指着房间那箱牛奶跟我说:“哥哥,那箱牛奶是给我们两个人喝的。”他的很多句话都是那么朴实、温暖。
一回来他就叫我玩游戏给他看,虽然坐了一晚上的车有些困乏,不过还是玩了一下。他就在旁边很开心地看着。玩了游戏。然后他又说想看动画片,用电脑给他找出了他最爱的熊出没给他看,就在我房间里。他就在那看着电视而我滚去床上补补觉。一觉睡醒,到了中午,发现弟弟也已经睡着靠在我的身旁,头向着我身体这边,双手弯曲着轻放在头后面,在我腋下一点点的地方安详地睡着。我忍不住拍下了在我身旁熟睡着可爱的睡姿。
中午醒来,吃了午饭后,因为外面太阳大,就打算宅在家里。打算玩玩游戏,看看电视剧。不过下午先帮妈妈搞了一下家里的卫生,弟弟也忙活进来。我们俩一起洗了那沾满灰尘的电动车,一起提着垃圾桶去到了垃圾,一起帮妈妈晾晒洗好的鞋子……仿佛和哥哥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玩游戏弟弟倒是很乐意,他会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在我看电视剧的时候,他一会儿吵着看熊出没,一会儿吵着看奥特曼,反正总是叫我帮他找动画片。其实我也是有点烦的,不过他还算听话,“等我看完这集给你看好吗?你先去电视上看好吗”,“那好吧,那你看完了要来叫我诶”。到了傍晚,他又吵着叫我带他去钓鱼,虽然这是他的一个小心愿,可外面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热,妈妈不会允许,父亲知道了肯定也要骂我们俩了。虽然傍晚太阳小了,他很想去,可外面还是有点热,自己今天也不太想去钓鱼了,我只好说:"等哪天没太阳再去好吗?"他不答应,我很多次执意不去,他才很勉强地答应了。
晚上他还是抢着电脑要看电视剧,我索性让给他自己在旁边玩玩手机。我帮他找好,他又很开心地看起了奥特曼,看的时候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这样也好,小孩子在童年就是该过得开心点,有个童年的样子。他看着很入迷,看到精彩的地方还总是会过来和我讲讲,“哥哥,你看噢,这个奥特曼好厉害……”。虽然我也可能是正在玩手机,并可能有时都没认真听你到底在讲些什么,毕竟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不过我还是会尽量配合,因在他心里我也许就是一个他的好伙伴。作为哥哥,也应该做他的一个忠实的听众,至少让他觉得自己不不是孤单,哥哥是他的好伙伴。听他讲话,能追忆自己的童年和感受他现在的童真,其实也是件挺开心的事。“嗯,是啊,这个奥特曼好厉害啊,他叫什么?……你喜欢看吗?……”。“他是迪迦奥特曼,我当然喜欢看啊。”
他看了几集动画片,总算有点累了。跟我说:“哥哥,我不看了,给你看吧。”我:“好啊,那你早点去睡觉吧!”他:“哥哥,今天我想跟你睡。”我脸上顿时有了些许笑容,说:“那好吧,那你先睡,我等下也睡。”他在我房间躺下了。等我突然回头看的时候,他身体已经横跨在床上侧着身子睡着了。不过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楼上确实有点热啊。我赶紧去拿了条毛巾把他头上的汗擦干,并把风扇转向了他。那我坐着玩电脑的地方就没风扇了,我只好把衣服脱了凉凉。
第二天,弟弟依旧醒得很早,很早就来叫我起床了。可一回到家里就没有了在学校那种起床的动力,和以前一样,他叫了我好多声我好像都没起来。等到我真正醒了之后,弟弟告诉我,“哥哥,你昨天不是说明天早起带我去跑步么?”,哎呀,自己说好的事却因为自己忘记起床当然也起不来给耽搁了,真是令人失望。
上午天空中云比较稠密,几乎没什么太阳,不还是有点热的。妈妈问我去不去钓鱼,弟弟听着都快跳起来了,听到要去兴奋地不得了。赶紧来催我去做鱼饵,天气还算可以而且想满足一下我还在学校他就提出的愿望,便去修了一下鱼竿,买了些鱼饵,回来后赶紧做好鱼饵带着他去家门口的鱼塘钓鱼了。他真是开心极了。他最喜欢的就是鱼了,每次看到鱼就高兴地要命。有时候看到家里有活鱼,母亲说是因为只要带他去街上,一看到鱼,就吵吵着要买回去。所以,我想他平常看到别人钓到了鱼就很羡慕,就希望也有个人能带他钓鱼,而父亲是从不钓鱼的,所以这个人只有我。就像钓鱼的时候,他跟我说:“别人爸爸都会钓鱼,我们爸爸怎么就不钓鱼啊”,我说:“爸爸没时间钓鱼啊,可能也不喜欢。”,他说:“那,哥哥,等你变成了爸爸以后还会来钓鱼吗?”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误解了他,难道这么小点的小孩会想这么远?会想着我有了自己的小孩就不带他来钓鱼了?不,肯定是我想多了吧,可能也只是问问是不是会和父亲一样不钓鱼了。不过,带他来钓鱼他开心就最好了,其实长大以后咱俩兄弟也还能一起钓鱼啊,就像他以前说的“我们是好兄弟啊”。
在我钓鱼的时候他总是以为鱼已经上钩了,经常想从我手里把鱼竿抢过来,以为会有鱼,可是鱼儿太狡猾。根据这漂浮的动态和我的钓鱼经验我告诉他,是小鱼儿在吃鱼饵,嘴巴太小,钓不上来。陆陆续续钓了几只不大的苗子鳊鱼,刚开始放生了好几只,但一直钓到这种,也是这些年第一次钓,也就算了。后来,居然一个大草鱼上钩了,弟弟他高兴地那个劲,喊着:“哇,好大的鱼啊。哥哥,来,我们一起拉!”我:“嘘…别喊,被别人知道了要挨骂了。”于是他赶紧低着声说:“哥哥,我们小心点,别让他跑了。”我像有些小学钓鱼作文里的爸爸那样告诉弟弟:“嗯,勇辉,钓大鱼不能拼命拉,不然线会断的。要拉一下松一下,拉一下松一下,等它累了的时候再慢慢拉上岸来。”我手头上照做了一会儿。哎呀,突然没了重量,原来鱼带走了钩子。弟弟:“哎呀,好可惜啊。”
又钓了几只小鱼就回到了家里,弟弟赶紧去跟母亲汇报:“妈妈,妈妈,哥哥刚刚钓到了一只好大的鱼,可是不小心让它跑了,超级惊大。”听到他用标准普通话发出那萌萌的声音,真是可爱极了。又跟我说:“哥哥,我们下次去买粗一点的线和大鱼钩,这样钓到了大鱼它就跑不了了。”后来等我回到学校,他在电话里也跟我说过很多次这句话。哥哥,下次买大一点的鱼钩,鱼就不跑了。
傍晚吃完饭,我兑现我带他去他的小学跑步的诺言。他很开心,我们沿着乡间小路上再走柏油公路走路去他的小学。走在柏油路上,让他靠里面走,我就靠在他旁边一起有着,有时还牵着手,有种父亲保护儿子的即视感,我确实是想保护好你,毕竟你还那么小,又那么可爱。走在路上,虽然我们俩相差13岁,可是他还小啊,就把我当好朋友来看待,并不知道什么隔阂,其实本来也没有。他说话很有趣,我们俩也可以聊得有说有笑。走到了另一个回家的小路入口,他说:“哥哥,我上次就是从这里一个人回家的!还带了个女生呢!”我说:“你敢一个人回家了啊,好棒噢。” 哈哈,这家伙,和女生玩得挺好。上次在电话里听母亲讲了,有一次母亲还没去接,他居然一个人回家了,还带了一个女生回家了。他还被邻居笑话,“哟,带了个婆娘回家了呀”,他很害羞还说着要打人。
到了小学,有点晚了,其实也才八点多一点。没想到门卫这时候嚷嚷着要关门了,我们只好一进去又出来了,那只能散散步了。我们过了马路,他又看到了那个我们上次吃汉堡的地方,说:“哥哥,我想吃汉堡。”我突然想起上次马上要离家的时候带他来吃了一次汉堡,他很开心,也有点难过,因为我就要走了。我觉着我们刚吃完饭就没答应了,说:“不吃了吧,我们刚吃饭。而且哥哥火气重,不能吃。”他平时还算比较听我的话,很快就答应了。
我们最终只好散步回家,一路上聊着天,他也会对我在学校的一些小事问东问西,关心着我的一些日常,很多都记不清了,印象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女朋友”在他心中的概念,真是觉得他搞笑又可爱,不过也是天真的体现。我问他:“你同桌是男生还是女生?”他说:“女生,我有两个同桌,都是我女朋友,对了,我还有一个女朋友,她叫…。”他说出了一个邻居的小女孩的名字,我真是觉得搞笑啊,心里一阵莫名的喜悦。这7岁的孩子,内心也真是像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多么可爱,多么真实啊,这就叫童真吧。对了,他还理直气壮地说过,“我们每个星期一都要搞卫生,女生扫地,男生拖地。”男生,女生两个词,在他这说出来都感觉好可爱,比起我们大学生口中的妹子汉子,实在是有太多的小孩子内心的无比单纯。听到他对男女生这种明确的分工,还让我感觉他还挺像是个有担当的小爷们儿。
回到家又在电脑上折腾了一会儿,他也累了,要睡觉了,看这意思是又想跟我睡了。我觉得楼上晚上睡觉很热,说:“要不你下去到爸爸房间睡吧,楼下没这么热。”他说:“没有啊,我觉得不热啊。”又说:“哥哥,我先这样横着睡着,你要睡的时候就把我抱到枕头上去睡。”很快,他又在我房间睡下了,我还是玩了会儿电脑,风扇、我和他在同一根直线上了,都能吹到风,就不会太热了,可是又怕把他吹感冒了,自己吹多了风扇了也感觉不舒服。我打算睡的时候,又看着他那副安然入睡的样子,想着自己明天又要回学校了,又想着他刚刚说的”不热”,甚至以为难道弟弟在骗人,想和我睡在一块?或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确实就是想跟我睡在一块。我想起很多他给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心里一阵阵温暖,他是那么可爱那么好的弟弟,可是无奈明天又要离开。
再接下来一天,这天晚上我就又要回学校,弟弟又吵着要我钓鱼,我说今天我哪都不想去啊,只想在家里待会儿。不知怎么一天就那样慢慢过去了,又要和弟弟分开了。临走之前,需要拿一些生活费。可是由于这次家里翻修了卫生间,家里欠了一些债,都拿不出多少现金了,而我回学校还需要用一些钱,父亲说,只能暂时用一下弟弟的了。弟弟平时是在爸妈那收集了一些钱的,可能有1000多,将近两千,很多张一百的,还有其它票额的很多张不等。母亲问:“舍得给哥哥用么?”弟弟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舍得啊!”他从爸爸那拿了钥匙打开了他放钱那个的抽屉,拿出了那个盒子,他数了数,远啦里面有13张新版的100元人民币,问了我要多少,然后点了10张给我,说:“哥哥,这些都给你,”又拿了几十元零钱给我,又说:“这些给你买零食吃吧。”我接过他给我的钱,感觉我的双手都拿不起这些钱了,这对一个小孩来说实在太难能可贵了。每一张都是崭新的100人民币,肯定存了也挺久。爸妈说平时都不让他们碰一下的钱,这次他一下就拿了这么多给我,这些钱对一个小孩简直十月怀胎,简直是要把我感动哭啊,让我怎么舍得用啊,每用一张会仿佛都在割肉。真的,我的好弟弟,为什么要对哥哥这么好啊?!
要走了,提起行李,走出家门,那一声再见说出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依依不舍情,真不忍心看见他那忧愁的眼神,撅起的双唇。看见他跟出来靠在围栏上目送我走远,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又立马把头转过去,撅起双唇,其实已然看到他脸上那不悦的表情。我好感动,却也很无奈,和一些难过。
坐着镇里去市区的客车,伴着夕阳,时间偷偷流逝了,怀着对家人以及弟弟的不舍,不知不觉又到了火车站,拖着行李箱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进检票口,再回望了一次来的路。不幸的是,最近水灾严重,火车晚点了两个小时。在燥热的候车室里,静静等着火车的到来。就在等待之中,弟弟一次次响起视频电话,他总是问我上了火车没,我说晚点了,他又表现得对我的些许的心疼。同时他又怀着儿童对一切新鲜事物的好奇心,问我,“哥哥,火车长什么样啊?给我拍一个照片好吗?”。当然好啊。在这炎热而又漫长的等待之中,因为弟弟电话的陪伴,并不那么孤独,甚至觉得暖心。终于要到了上火车的时候了,催人上车的口哨已经吹响,在慌忙之中打视频电话用手机对着那即将开动的火车给他看,“看啊,这就是火车啊。”,他高兴地哇了起来。
上了火车,凉快了许多,心也静了下来,弟弟还总是频繁地打电话来问候我,还嘱咐我要小心点。他这么小,就懂得了关心他人,而关心的是哥哥我,听着我心里暖意浓浓。凭着自己的一点印象,自己像他这么小的时候,肯定不可能对一个人说你自己要小心点这种话。这大概就是兄弟之间的积极影响吧。
火车也正往驶离家的方向越走越远,听会儿音乐,刷刷手机,困了就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摇晃地睡会儿,饿了就吃点东西,可能就这样一直重复这几个过程。一晚上又过去了,又来到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自己上大学的地方。摸着皮夹里弟弟临走前塞给我的钱,真的舍不得用,但是又不能不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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