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暗的深处 靠近光明的边缘 刻铸最细腻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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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责编:顾言笙「from Overture Studio/角一文化 」
责编:叶涵「from Overture Studio/角一文化 」
策划:箫凌「from Overture Studio/角一文化 」
姓名:权俊冯
出生年月:1998年7月26日
星座:狮子座
Overture工作室/角一文化 签约原创创作者
作品:第三人称:二十五岁
文案:权俊冯「from Overture Studio /角一文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六岁的模样……
浅绿色马甲里面还穿着一件格格不入的白色,似乎为了这次拍照家里人特地给他搭配的。乍一看男孩有点高低肩的样子,双手及其不自然在肚子前紧扣。男孩已经忘了,那个时候拍照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能从照片的表情看出来,极其不自然。
他拿着男孩塑封具有年代感的照片,才渐渐想起来那个在镇上通讯不发达的年代。男孩照下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竟然是为了给远在异地从未谋面的外公邮寄过去。
男孩外公说他很想念这个未见过面的外孙,因为他们除了血缘上的关系,没有其他亲情上的关联。以至于一直到现在,男孩二十二岁听到外公去世的消息,依旧没有任何行为上的悲伤。
想到高考结束那年,男孩终于如愿以偿的去到了那个所谓的外地,看见外公的瞬间竟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画面。他没有热泪盈眶的跑上去拥抱他,反而站在原地痴呆般的盯着眼前的人,年迈的双眼里满怀憧憬的盯着自己。男孩很陌生,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叫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身旁站着的就是他母亲的妹妹和孩子。
哪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看着眼前转动的饭菜和碗里吃不完的菜肴,突如其来的温暖瞬间占据男孩眼眶。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开始在茶余饭后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像亲情般的幸福。男孩触手可及、却又异常遥远。
后来,在渐渐熟络的远方亲情后。男孩跟随着外公一家去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墓地,爬上山坡踩过满是尖刺草丛,映入眼帘的却是那用黄土堆积起来,及其简易的墓地。
男孩跪在湿润土地上,热烈的阳光在头顶将人照的生疼。一拜、男孩脑海中浮现出他和母亲仅有的一张合照,白色衬衫和自己四岁的穿着一样。二拜、男孩内心平静,甚至在责怪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冷淡无情。三拜、他将额头紧紧和地面贴住,热泪顺着眼前滴落。他哭了,这是男孩在责怪自己冷漠后,流下一滴非常装模作样的泪水来祭奠。
路上,男孩看着窗外。想起刚出生后的四年里,他就经历了人生最大的一个转折点。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监狱见到的男人是谁,拿着简陋的通话设备跟玻璃后的人,听着他讲了一堆男孩完全听不懂的话语。男人哭着被一个威严的人带走,男孩不知所措的被爷爷抱着离开。同年,男孩从邻居口中听闻监狱呆着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
男孩没有伤心,继续过着他应该过的生活。毕竟这个小镇不大,在街上逛几分钟就能看见认识的人。当大人停下脚步交谈近况,谈论某村里的媳妇的时候,男孩就知道他又要蹲在街边等很久。一直没有理解,这样的八卦交流到底有什么用处,因为下一秒奶奶就会把听到的转成更加严重的语气告诉隔壁邻居。
八岁那年,男孩从睡梦中醒来。走到家门口蹲着发呆,爷爷刚好也拿了凳子走到门前坐着抽烟,脚下依旧放着他寸步不离的茶杯。咂巴着嘴,看着路上飞驰而过的摩托车。
突然,警车在隔壁停下。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下,冲进了一家大门紧锁的家里,里面正在赌博的赌徒们蜂拥而散,奶奶在人群中瞬间被警车抓住。男孩站起身,目光被躲在车底的女人吸引,警察用着他手中的电棍开始电击,逼迫女人爬出车底。
男孩看着一脸淡定的爷爷,继续吹嘘着杯中茶水,淡淡水蒸气在空中自由散漫。
过了没多久,男孩随着隔壁邻居的小孩出来玩。在水井旁坐着,看着小孩玩的不亦乐乎的泥沙,男孩丝毫提不起兴趣。
小孩天真的说到:你奶奶被抓进警察局了。男孩嗤之以鼻,他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觉得这种事情让他有些尴尬,尴尬的是他自己,不是替奶奶尴尬。小孩继续笑着喊到:跟你爸爸一样……
那年男孩八岁,镇上响应号召严抓赌博吸毒……
突然有一天,男孩放学回到家。打开门的那瞬间,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男人打扮的很精致,那个年代的中分和油亮的发色,一点也让男孩提不起兴趣问他是谁。因为他内心知道,这个正抱着举高高,笑容极其带有快乐的男人就是他一直没有见过的父亲。
不……他见过,但是他没有印象了。因为那年他还小,只记得在监狱的探视玻璃前拿起过电话。
男孩有爸爸了,但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如果他爸爸不回来,他可以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是失去双亲的孩子。背负着那两个不好听的名号,活着离开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镇上,接着去大城市过他想要的生活。有着这个愿望的男孩,当年十一岁。
同年,男孩在家门前玩游戏。父亲拉过男孩,介绍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告诉他这是他的后妈。女人不开心,觉得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好,男孩无奈的叫了声阿姨。后来逐渐改口的时候,他依旧觉得浑身不得劲,毕竟他从未交过如此让人不安的昵称。还是爷爷奶奶比较合适他,因为他习惯了,习惯只有爷爷奶奶的生活。
如愿以偿,他依旧和原来一样生活在镇上。一年到头来,他也只见过一次父亲母亲,所以他开始觉得这样生活倒也挺好的。
渐渐的,他上了一个省边缘的大学,距离家非常非常的遥远。他心满意足,因为终于离开了那个所有人都知道他过去的地方。男孩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要回去了,走过的街道都像一根根荆棘刺进他的心。
生活安好的大学第二年,男孩赶到另一个城市探望突发脑出血的父亲。隔着窗口,他看着父亲躺在ICU病床上,身旁的姑姑眼含热泪的看着男孩说到:医生刚给他注射镇定剂,你爸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看不见了,狂躁不安。
姑姑的劝说中,一直夹带着不自信。因为男孩知道,姑姑想要表达什么。她想要男孩留下来,放弃学业照顾他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男孩太冷漠了,闻着医院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一点都没有为此刻正躺在床上的人揪心。但是他又太害怕了,如果此刻他拒绝了姑姑,只会成为整个家庭唾弃的对象。这样,不仅大学不能继续读,还要被迫提早出社会寻求生存。男孩似乎只害怕提早出社会,因为他一直生活的家庭犹如一个小型的社会,来自周围环境的压迫下变得更加绝望,仅此而已。
于是掂量再三,他留下来住在了医院附近租下的简陋出租房中。每天三点一线的租房和医院跑,早上询问医生病情有没有好转,像个机器人般一字一句的从微信转述给姑姑听。下午三点在去探视十分钟,说着一些非常违心的话,去在父亲耳边喊,让他逐渐醒过来。但是男孩深知,踏入ICU成为植物人的人,就是双脚进入阎王殿。他没有寄托太大的希望在父亲身上,索性后来他每次去探视都只是将耳机塞进父亲耳朵里,放歌给他听。
即便如此,男孩的家人依旧觉得他做的不够多。姑姑要他放弃学业了,这次的谈话更加自信,语气不是商量,更多的是命令。她起落的嘴唇就在说:你别继续读了。
男孩没有反驳,他甚至懒得反驳这个命令。每天依旧三点一线的来回移动,路人看来更像个人,只有男孩自己知道,这种行动就是个有指令的机器人。他看着街道上满是霓虹灯的灯牌,眼前却不是五颜六色,全是黑白。他的生活逐渐失去了所谓的希望,因为男孩曾天真的觉得,逃的越远就越事不关己。可实际上,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男孩在找工作中,也少了两天去看望父亲。爷爷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是满嘴的责怪。他能够想象,电话那头的嘴脸有多么的让他厌恶。男孩觉得,既然无法继续读书,那不可能这辈子呆在租房医院两处。但是他的爷爷不觉得,如若父亲不醒来全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男孩不知道,这家人都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男孩离开了,拿着一大箱的行李去了更加遥远的城市,断绝了所有联系。在极度贫穷下,他挺过来了。在陌生的城市逐渐独立。那年,男孩二十一岁。
男孩依旧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无论是小时候在镇上还是现如今身居大城市,他依旧是双眼无光的看着世间百态。趁着假期,他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重度抑郁症确诊单的那一刻,男孩如释重负的坐在公交站长椅上。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车行驶而过,男孩已然没有了任何期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打开手机中的日历,在算准的日子里将时间往后推移了两年。哪一年刚好是他二十五岁,人生过半的转折点。
男孩把二十五岁生日定为死亡日期的那一刻,将手中确诊单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这一次,他似乎重生了,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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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六岁的模样……
浅绿色马甲里面还穿着一件格格不入的白色,似乎为了这次拍照家里人特地给他搭配的。乍一看男孩有点高低肩的样子,双手及其不自然在肚子前紧扣。
想到这些减缩的前半生,他将手中塑封完好的照片重新放进不显而易见的角落。二十五岁那年生日是夏天,如果生日前他遇见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人,或许他会在活几年,别让自己爱的人独自生活。
【没死,即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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