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作者: 爱幻想的妮可儿 | 来源:发表于2018-06-01 16:44 被阅读0次

程天乐,自由设计美工师,长相普通身材中等,属于丢进人海里半天找不出来的外形,加上性格极度闷骚,是个微信好友不超过两位数的社交奇葩,他唯一的人生爱好就是照顾年幼的亲妹妹,典型的晚期妹控一枚,最近为了给他妹存钱买钢琴,去了便利店打零散兼职工,碰巧在值班的当天目睹了一场车祸,他望了眼正对面的石室大教堂,又抬头看着阳光灿烂的大白天,默默叹了一口气,感慨车祸时的天空也是如此风和日丽……

“这年头,那玩意还能不分时辰?不分地点了?会不会是……也不对……”

程天乐的同事,见他又独自一人待在个小角落里,时不时自言自语着嘀咕些听不懂的话,眼瞅着便利店此时也没几个顾客,就由着他去了,在这里工作的人谁都知道,这个程天乐不是个正常人,所以能和店长说得上几句话的,都表示不愿与他排在同一班,说此人邪门得很,给人感觉难以描述的行为诡异……

据说有个晚上,某位胆子特大的男同事和他同班,期间人有三急去上个厕所时,忽然听见有人一直拍打他的厕所门,并呼唤他的名字,男同事当时就急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提了裤子就跑出来,结果门一打开,外头空荡荡一片,还阴风阵阵的,男同事当时以为是程天乐在耍他玩,非常气愤地找程天乐理论,程天乐态度坚决说他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收银台,两人争吵不休差点还打起来,这事闹大后,主持正义的店长调出了监控视频,事实证明程天乐没说谎,这可吓坏了那名胆子特大的同胞,下班回家就发烧了,高烧了两天才退。

发生此事后,可谓人心惶惶,何奈店长是个无神论者不信神仙不信鬼,即便大伙上奏的折子都够装一卡车了,店长大人还是不肯辞退程天乐,所以谁和程天乐同班成了店里每周热衷的抽签项目,技术含量不高,就拼个人运气而已,然而这周的“倒霉蛋”待下班时间一到,便卷起包袱急忙穿草鞋跑路了,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个被吓得发高烧的候选人。

程天乐的同事刚迈出店门口,就瞧见最近常来这边晃的常客,她个子高高瘦瘦的,一身名牌货,长相也不差,目测是名不折不扣的白富美,暗自感叹以程天乐那性子居然还认识这种档次的朋友?该不会是?下意识往地面看去,在经过三番四次确认,那菱角分明的影子是真实存在后,才悄然松了口气继续抬腿闪人,请原谅他已无心搭讪美女了,要知道,有些东西的震慑性远比一切来得恐怖。

程天乐倒还没下班,他还得多留三个小时,基本上他算是挺好说话的人,只要不妨碍他接他妹放学,店长排他什么班次他都无所谓,而何超莲似乎已经捉摸到他形单影只看店的时间,因为她总能在他同事下班而他又没下班的情况下来找他,他开始怀疑店里有私相授受的腐败情况,真希望高洁的店长大人能明察秋毫。

“Hi”正处于炎热的夏日里,眼前身穿香奈儿短裤,秀出大长腿的超莲,无疑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Hi?程天乐觉得他真心High不起来,人生果真反复无常,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介宅男穷屌丝,有朝一日能被赌王的千金烦到这份上,何超莲已经连续来他这一个多月了,他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明明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胡话,为何连警察都不相信的胡话,她竟如此上心,不惜天天日晒雨淋地跑过来,她脑子是被某种神秘外星虫给啃了吗?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程天乐刚敬业有礼地说完,向来财大气粗的何大小姐出手就是一沓现金,还是令人垂涎欲滴的新鲜红杉鱼,没错,她是有求于他,可惜这小子嘴巴紧得有够可以的,他越是这样倔着,她就越怀疑紫棋的车祸里藏有猫腻,也许他被人利诱了,也许他被人威胁了,但都没关系,她时间多得是,她就不信磨不到他肯开口为止。

“照旧,这些钱买你接下来的工作时间,我这人很公道的,我不会耽误你做正事,也不打扰你私人生活空间,我只希望你今天能告诉我,我要的真相。”

嗯,价钱确实很公道,赌王的千金就是比一般人更会算“时薪”,程天乐用只能看不能吃的幽怨眼神盯着红杉鱼们,他妹妹垂手可得的钢琴啊,心疼到无法呼吸,但祖训是他终生所不能违背的,唉,“小姐,你还是告诉我你要买什么吧,你这样我打不了单。”

“你是收了谁的钱吗?”从小到大都挺骄纵的超莲,个人脾气一贯很情绪化,这会儿看对方似乎油盐不进的漠视反应,已经开始耐性尽失了,“是谁这么大势力,连警察都得替他遮掩?”

什么钱?什么遮掩?程天乐感觉这误会有点大了,随手拿了个玻璃杯擦,一边擦一边低头回避超莲恶狠狠的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话,“你为什么觉得有人在遮掩真相?当时的路况监控你应该也看了,的确没有第三方存在,连肇事司机的行车记录仪也是这个答案,那这个答案就是真相了,我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何必当真。”

“因为我不相信棋棋是自杀的!”超莲直接跨过收银台,瞪着大眼睛站到他跟前与他对峙……

“怎么可能是自杀的!他们说的那些屁话,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棋棋那么信主,她绝对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去了结自己的生命,圣经十戒里有其中一条,不可杀人,希伯来原文的人是指所有人类,包括我们自己,因为生命的主权不在我们自身,在于神,所以我们自杀就等于杀了神的爱子,试问信主的棋棋怎么会做这种事?而且我认真看过所有视频了,无论是路况监控还是行车记录,都存在同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它们自棋棋出现在画面里的那刻起,就开始受到严重的信号干扰,事发的全过程一直都卡顿得很厉害,画质也模糊不清,需要快进到琪琪倒下后的部分,它才能恢复顺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视频被剪辑过了!而你所看到的,就是剪辑它的凶手!”

在面对着超莲化身为福尔摩斯时的激情盎然,程天乐则依旧表现得沉默寡言,出神望着手里的玻璃杯,不知是在发呆呢,还是在若有所思,他用这个玻璃杯倒了柠檬茶给她顺顺喉,等她稍微冷静后才道,“你…有没有猜想过另一种可能,呃,视频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磁场,两种磁场互相碰撞从而产生摩擦和干扰,这其一的磁场呢,是来自监控器本身,而其二的磁场是…某种能量,呃,某种…不为人知的能量。”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说话的方式能简单点吗?”超莲听得一脸稀里糊涂的。

“好吧,我也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了,我承认,我是有看到……”程天乐连忙打断超莲神情激动的插话前奏,“但是!我必须先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情你可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是难以接受的,我,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我的眼睛所看到……”他逐渐靠近她耳旁,轻声细语地补充完句子……

“不一定是人。”

辗转反侧的紫棋突然睁眼惊醒,此时窗外的天色刚微微敞亮,夜幕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湖,朱红色的晨光从天际边缘慢慢渗透,一点又一点腐蚀着属于夜的轻纱,如染了血的一缕红尘,亦如沾血绽放的蓝蔷薇,若黎明代表着曙光挣脱了黑暗的束缚,那晚夕是否也代表着骄阳终究会被阴暗所禁锢。

美貌的珀耳塞福涅为一朵水仙花,被戴着隐身盔甲的冥王哈迪斯抢去,痛失爱女的德墨忒尔导致大地上的一切生物都停止了生长,她苦苦地到处寻找着,弱小地哭喊着,我的珀耳塞福涅,我的珀耳塞福涅……

“真奇怪,我好像听见了超莲在叫我?”紫棋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动荧屏查看微信,她的好姐妹超莲最近几天都没有给她留言,大概又去哪好吃好喝了吧,“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她生气地丢开手机,在床上又滚了两圈发呆放空了许久,早已睡意全无的紫棋简单梳洗了一下后,换上轻便的运动服打算去厨房做早点,然而在她精神恍惚地经过客厅时才发现,一向遵从睡到自然醒法则的华晨宇先生,今个居然破天荒起得比她还早?

“你是昨晚通宵了吗?”紫棋没有一丝犹豫地道出心中疑问。

正在看书的华晨宇头也没抬地撇了撇嘴,大爷瘫的姿势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紫棋近来发现他多了个坏习惯,对比他那张偏爱的毛地毯,他背后的欧式沙发更像是屋子里的摆设,“没通宵,我下午有行程,等一下就要飞了,所以提早起来给你弄早饭。”说着的同时,笔直的胳膊指向饭桌的位置,可他眼睛还是黏在文字上。

华晨宇居然会做饭了,在她印象里他从不是位主动进厨房的大爷,难道这又是异世界的力量吗,灯火通明处,璀璨的水晶灯照射着一桌简单却又丰盛的饭菜,葱花鸡蛋饼旁还伴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温暖的热流随着饭菜的香气蔓延至心间,一呼一吸都能闻到她曾经渴求过的味道,“你…额…谢谢啊……”紫棋不知该说些什么,内心复杂的千言万语只能道出一句感谢话。

华晨宇听着就笑了,高挂起的嘴角张扬着它主人的愉悦心情,“你干嘛这么客气啊,快吃吧,都已经凉了,需要我去热一下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先去煮杯咖啡喝,要不然总感觉提不起精神来。”

紫棋转身进去厨房时,身后传来华晨宇柔情似水的声音,“宝宝,你给我也来一杯吧,我也要喝。”

她的心脏因为这句话被瞬间扰乱,浑身里外有种莫名紧绷的状态,好不真实的华晨宇,好不真实的一切,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像是天国来的小天使,它们用尖如钢针的喙,一下又一下敲响着清脆的钟声,它们似乎在尝试提醒她些什么,紫棋将煮好的咖啡倒进马克杯中,混入脱脂牛奶,乳白色的液体翻滚在黑色的可卡因里头,如一轮轮波浪型的涟漪,她举起杯子在杯边留下淡淡的唇印,浓郁的苦涩香味融化在喉咙,“嗯…不好喝。”

“真的吗?我不信,我也要尝尝。”

华晨宇不知从何开始早已静候在她身边,好比一匹无比有耐性的豹子,若她没转过头,她也许永远不知道他们的距离有多触手可及,华晨宇的手抚上她的肘关节,沿着她下臂的肌肤往手腕滑去,最后抢过她手中盛有咖啡的马克杯,他的手太冰了,闭起眼帘会以为是盘旋缠动的蟒蛇,紫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被这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仿佛要撕破胸膛前的肋骨,怦然而出,“脱脂牛奶奶香味不够,你还是放奶精吧。”

他顺势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紧扣在充满了荷尔蒙气味的怀里,他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膀处,刚阳的烟草味撩拨着她的呼吸,正强势地取而代之氧气的地位,成为她生命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赖以生存的部分,彼此相拥耳边轻语的姿势太暧昧了,令还不习惯情侣关系的紫棋忐忑不安,“呃,你一大清早看书哦,你不困吗?”

“还好,刚看到很有趣的句子。”

“什么句子?”

华晨宇但笑不语,久良才放开怀里四肢僵硬的害羞女士,动作自然地拿走她失败的牛奶咖啡,一边含上她残留的唇印,一边流里流气地不正经道,“你猜啊。”

洁白的窗帘在晨风中飘姚,如舞动的青涩少女在跳华尔兹,不远处的毛地毯上,安静地翻开着一本书籍,密密麻麻的文字间有一句话被它主人用指甲划了道痕迹,深深的痕迹,如潜伏野兽的锋利獠牙……

【当我上不了天堂时,我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把地狱升上去。】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14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rceks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