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天黑得好快,一下班准时收拾包包,在电梯里折腾好久出来后,也只在大门口赶上晚霞末班车,呆望着灰粉的几片云,试图幻想出傍晚时分蓝底的天空用的滤镜有多么惊艳,不用费心预设,也不用伤脑找角度,一切随意,一切从心。
孤独的暴食症者,往往是梦游似的走向美食街,脑看起来像被什么支配似的,其实只是单纯又苦恼地在思考今晚要吃什么,越想越饿,可还是想不出吃什么好,懂一点健身知识的更惨,那种蛋白质不够哇,那种碳水升血糖太快啦(傻妹子,都来美食街了,能不能不要一直绷着那根弦了),结果到后面,饿太过,理智不了,脑子出现了一个简单又恐怖的念头:把想吃的不敢吃的全买了吃了!
紧接着,神经元一直在发射信号“我很饿”“我很饿”,以极高的频率、有力的撞击强度轰着耳朵、胃和眼睛。
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眼睛直直的空洞的往前走,停下,点餐,微信输密码付款,等待加恍神,吃,擦嘴,往下家走去······
迎面来的人也不礼让了,慢慢地侧身切过去,不看别人的眼神了,反正也不关心什么故事了,反正连自己这本书都不关心了。
时时觉得自己仿佛孤单一人坐在深深的井底。谁也不会赶来相救,谁也不会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赞许一声“今天干得不错啊”。
——村上《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要是那个时候,有个以前楼下买菜的婆婆认出你来,该多好。她牵着孙子,正在付钱买孙子吵着要的手抓饼。
你认出她来,在不远处躲起来,望着她,你想起很多,眼前好像在播电影,你看见以前的自己。
也是深秋的黑漆漆的傍晚,你借着婆婆摊子背后旁边的店的光,认真地在挑菜心,看菜头有没有空心的,看叶子是黄还是绿,摸叶子是嫩或厚,然后给婆婆称斤,蹲着等,好像这个摊位有供暖功能一样,就想待多一会,帮婆婆翻译下普通话,帮婆婆加钱的数目,听婆婆说各个菜她是从哪里进货的,听婆婆向客人用当地白话夸菜有多甜······
这可能就是,孤独的暴食者抬头望向井口时,渴求的那道光吧。
当你停止哭泣,回过神来,开始端坐。
调整呼吸,深吸缓呼,微抬下巴,双肩向后舒展,放松下沉,胸腔内充满芬芳·····
心态也开始变化,缓缓抬头望吧。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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