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
这是一条穿越崇山峻岭的路。
往子午岭槐林深处走去,是一条结满坚冰的路,在清晨微明中北突。
这是一条贯穿黄土高原的路。
往内蒙古雪域高原走去,是一条铺满棘刺的路,在鲜花盛开中跋涉。
白色世界的最底层,溪流变成一条黑色的蛇蜿蜒而过,松林不时抖落下雪花,恍惚一片云烟。
渭北春天的甘泉山,我看见条纹状的麦地、抽芽的杨柳青和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的云朵、翱翔的飞鸟。
这是初夏午后旷野的路,风刮着飞沙上下楼。
我的眼深深地刺入一片迷茫之中,割离出了血肉。
◎暮色槐花
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走进暮色,走进槐林。
微雨过后,我的行走与驻足被夜色一点点掩盖。
风穿过掌心,携一股清香,带着五月的胭脂,触摸暮色里有些冰冷的胸膛,又急促的触摸远古草丛中爬行的虫鸣,一路向北。
沉香的脚步,打破眼帘里静默的大漠孤烟,马蹄声碎。暮色卷起厚厚的黄土,高原与沟壑,松针与墓地,麦田与黄花,低语与淳朴……
一叶笛声,暮色里攀登。
我是山野的孩子,乘着萤火虫在故乡的低空飞翔。
槐香,象蓝天上的一朵浮云,象夏日里的一阵微风。
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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