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月光淡淡的洒在暗涌波动的河面上,不时有一两艘小船从四周黑暗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不紧不慢的行过,在船行驶过后的水面形成一圈圈微小的波浪,在微弱的月光下,每一层水波如同一面镜子,照映着黑暗的四周,哪怕微小的动静在水波镜里也无处遁形。
夜晚的乡村,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已全然入睡;这时的村庄也在一片宁静的祥和下安静下来,除了各处角落和水中某处发出的合唱声外和不时在河面行过的船的水流声外,就连白天那只最闹腾的小黄也在困意下熟睡了起来。
但若是船上的人这时向岸边望去,便会发现岸边的那隐约可见的影子,在水波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清晰,偶尔也还有声音从岸边传遍整个附近,这时便有一两狗叫声回荡在整个村庄的上空。但这群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对于狗叫声置之不理,继续小心的走着,直到走到一房屋下,倏忽间一道光闪过,这时房屋的一窗口扔下了一条绳子,下面的人快速的通过绳子进到了那屋里面——吊瓶不停的从上往下滴着,液体顺着那小小的管子流进被子下的那双白皙的毫无血色的清晰可见的血管里。
“然后呢,怎么样了”在这双手的旁边的传来这样的有力且带有哽咽的声音说道,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这是一位成熟而又年轻的人。剃得发亮的头在附近似乎显得格格不入,乌黑严肃的眉毛和清秀的显得幼小的俊俏的椭圆脸总显得不相符,一件掉了色的格子衫和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这是在不停的抖动着,虽然已极力克制,但还是那样的明显。年轻人一双手握着被子下的那双弱不禁风的手,凝视着一脸笑容的他。
“哥,你今天就回去吧!爸,这边我来看着,自从爸住院以来,你就日日夜夜在这儿守着,在这紧要的关头,你可要注意好你的身体才是呀。”
“可不嘛!你家大哥,在这儿看着,真的是,日渐消瘦了。”
“小伙子,我跟你说哦!我们都是过来人,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还是赶紧去休息休息,你的心情,我们也都理解,你爸也不想你这样,不是!”
床上的病人是一周前送过来的,送过来便抢救过几次,虽然中途有过苏醒,但不过一会儿便又陷入了昏睡。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儿子以及后来的女儿,老人一直一个人住在自家的老宅里。儿女都劝过他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但倔强的老人说:“这是我的祖宅,我的父亲,我的爷爷生在这儿也藏在这儿,而我的一切的记忆和现在所有的一切也都在这儿,而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片生我育我的土地上”。孩子们倔不过老人,便一直让老人住在乡村的老宅,这所老宅,是老人年轻的时候为自己的父亲修建的一幢小型别墅,在当时可是为了老人的父亲在村上长了不少的脸。
在老人的父亲去世后,自己的事业也基本自由,便一直留在了乡村,在县城的一所高中当老师。直到前不久第一次发病,被孩子们强制性的搬去自己的身边住,儿女轮着监看老人的身体,或许该来的终究还是回来,那天早晨老人出去晨练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当家人找到他的时候,已陷入了昏迷。
“你出来一下”一只手搭在年轻人的肩膀上时说道。在医生的指示下年轻人,又再一遍的在告知书上机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欣让’这个使他,曾何几时无比的讨厌的,在别人问他名字的时候,是多么的羞于启齿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到底是名字使他蒙羞还是他使蒙耻。从小他便听他父亲说这个名字是由他的外祖父帮他起的,至于为什么要用‘让’字来结尾,老人说是因为这个字与他母亲的八字相符。可是一直以来,因为这个字使他在小时候不敢提自己的名字,一个拗口的名字,而至于八字是否相符,就看小时候乃至长大后与母亲的关系日愈紧张,便可见的这个名字起的有多么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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