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这个已近不惑的人来说,经常在同年的伙伴和朋友们提及童年的那些事时,大多数都说忘了,或说不记得了,而我对于童年的那些趣事,则记忆深刻。
大渠浮水。堡子南边是一条唐代就有的大渠,过去叫郑白渠,民国重修后叫泾惠渠。这条渠对于现在四十几岁的人来说,就是我们童年时的"水上乐园"。每年进入暑假,大人都忙的去地里锄玉米的时候,这时的我们,三五成群,相约大渠桥头。夏天的渠水,混浊而且水深。胆子大的,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从桥下平缓处慢慢先下水。先下水的总是在下面先叫,下来,下来,水不深,水不深。而桥上的伙伴们有的先脱了衣服,光着屁屁,跃跃欲试,有的则站在桥头,光看热闹。三伏天的大渠水,不像井水那么凉,对于游泳的娃娃们来说,再合适不过,唯一的缺点是,游上来不一会,混水一干,黄泥满身,特別是头发像染了黄头发一样。大渠浮水也是有代价的。小一点代价的要小心"吸血虫"咬人,万一被咬后,鞋碲子至少要打上几十下,方能取出。再大一点的代价就是有小人给家里人告密,挨打不说,有时一天连饭都吃不上。
场畔。对现在的孩子们说场畔,大场,脱粒机,扬麦,割麦,都可能不知道了。小时记得每年收了菜子或大麦后,大人们把地平平后,洒上水,用石碌碌光场。场是童年孩子们的乐园之一。记得收麦子前,我们一群孩子,骑上二八大驴,尽情的在大场上你追我感,看谁骑的快,骑的美。不会骑车的小伙伴,不停地在车后面撵,还不停地喊:"哥,带上我!"每当场上堆满麦秸垛后,这里又成了我们捉迷藏的乐园。特別是玉米收完后,满场堆满玉米杆后,场里像是成了我们的第二家园。要是谁当上了"猫",可能要找上多半晌,也把"老鼠"逮不完。"老鼠洞"太多了,简直是一个迷宫。有时"老鼠"藏的都不好意思,自己出来故意让"猫"逮。
偷梅李子。说起"偷"的经历,我的经历可谓丰富。小时候,偷来的东西感觉香而甜。西红柿,黄瓜,甜瓜,西瓜……只要能吃的东西,无所不偷,而唯有一次偷东西的经历,至今仍记印深刻。记得那时我刚上三年级,麦子收了,玉米也有一扎高了。隔壁地里的两棵梅李树,我已惦记很长时间了。从春天开满花,到结上果子,从果子由绿变红,再由红变紫,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惦记着它的味道。变紫就意味着熟了,而就在这时,隔壁地里人也就不断,就防着谁偷梅李似的。吃完早饭,我就在地里转悠,观察地形,看好从那进,从那跑。随着一声"爷,吃饭了",我高兴地想:老头我以为你光看梅李子,不吃饭哩。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上树,不曾想树上满是"八角虫",我强忍巨疼,灰溜溜爬下树,那个疼呀,至今想起,仍有后怕。
学抽烟。香烟对我们这群小伙伴诱惑力不小。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门口"哄浪当"卖的五分钱一盒羊群烟。看见大人们云里雾里的那个香呀,不由得人也想模仿他们一样。终于有一天,哄浪当如约而至,给了钱,看了看周围没人,赶紧取了烟,藏进內衣里,紧贴着肚皮,生怕丢了似的。约上我的几个同年,到哪抽去呢?首先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偏僻的老砖窖成了首选。老砖窑就在村东头。穿过一片羽子壕,来到砖窑口,你一支,我一支,点着,云里雾里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抽完一支,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直到有人说,不行了,我头晕,紧接着都说不行了,头晕。一盒烟,就这样被我们放光了。这也是平生第一次学着抽烟。
现在想起童年干的那些傻事,觉得挺好笑,也回味无穷。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只有在我的脑海里像看电影一样,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可叹童年不再来,可叹岁月如流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