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秦海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就这样缓了几秒钟,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旁边的书桌和衣橱,是自己熟悉的样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只是个梦,”秦海缓缓吐了口气,“可是这梦也太特么真实了吧”。这时他转过头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快到七点了,从窗帘缝隙处透过了些许光芒,天已经蒙蒙亮了。
秦海翻身下床,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酸痛感袭来,好像刚跑完五公里似的。他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捧起书桌上的镜子审视起自己的状态,结果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镜中的他脸色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映衬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格外恐怖,脸上仍留存着惊慌恐惧的神色。放下镜子,秦海用双手捂住了脸,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不仅如此,他身上的睡衣也几乎被汗水浸透了,棉质的睡衣被粘稠的汗水紧紧贴在皮肤上,让秦海的后背一阵阵的发痒。
脱掉湿透的睡衣,秦海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一边恢复精神,一边回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恐怖的梦。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对于他之前做过的梦,即使是偶尔做的噩梦,在他醒来后也仅仅对其有个大致的印象,根本记不得具体的事情和场景,甚至连个大体印象都没有,只记得自己好像做过梦。
但是对于昨晚的那个噩梦,秦海现在只要稍微动一下念头就能想起具体的细节。那恐怖的、低吼着的石像,眼前血蒙蒙的画面,艾小叶那隐隐约约的呼喊,还有那张扭曲的、血糊糊的人脸,就好像自己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自己的梦里会出现艾小叶同学,而不是其他人呢?为什么我们会那么奇怪的地方?都说梦境里的事物都是现实世界的投影,但我也没去过这么奇怪、这么恐怖的地方啊!
秦海想的越多,越是觉得心理发毛,他强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噩梦,并决定再睡一个回笼觉。由于精神过于疲惫,秦海很快就睡着了。
……
“咚咚咚!”
秦海又一次被从梦中惊醒。
“还让不让人活了!”秦海本以为自己又掉进那个梦里去了,可当他意识到声音来自自己的房门后,心中的恐惧顿时转化为了愤怒,就朝着房门吼了一声。
“呵,起床气还挺大!”门外传来一阵略含愠怒但甜美如蜜的人声。但是秦海觉得这声音并不甜美。
“秦舒雨你吓死我了!”秦海又朝门外喊了一声,只不过这一次声音中多了一分萎靡。
“嗯???我怎么着你了?”门外的秦舒雨脑袋上冒出一连串问号。挥挥手把问好驱散后她继续说:“秦海大懒蛋,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进去了啊。”还没等秦海出口拒绝,房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赔我的蛋糕……啊!!!你怎么没穿衣服?!”秦舒雨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本想着今天秦海没用怎么叫就起床了,还想夸她两句来着,结果就看到了了不得的一幕。
只见秦海半是威猛半是娇羞地斜躺在床上,手中拿着一个皮卡丘抱枕,挡在了隐私部位。抱枕上原本欢快可爱地皮卡丘图案因为秦海的抓拿变成了一脸猥琐地滑稽脸,秦海也是一脸猥琐又尴尬的笑容。
其实秦舒雨刚刚拧动门把手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就立刻猛扯压在身下的被子,但怎么也扯不动。眨眼功夫,门就被打开了,眼看秦舒雨的目光就要投过来了,秦海急中生智,一把抓过旁边的皮卡丘抱枕,挡在了腰下的位置。
秦舒雨就这样跟秦海对视了一秒钟,然后赶紧把眼睛给捂上了。
“秦海大变态,你怎么还玩儿裸睡啊!变态变态!”
“你才玩儿裸睡呢!”
“不是裸睡,难道是……那种事情?啊啊啊!大变态!”
秦海此刻满脸黑线,看来是解释不清了。他将皮卡丘抱枕丢在一边,双腿盘坐在床上,对倚靠在门框上的妹妹说:
“好了好了,把手放下来吧,我又不是什么都没穿,只是我嫌房间有点热,就把上衣脱掉了而已。”秦海确实还穿着一条大衩子,当时他只是吧睡衣的上衣脱掉了。至于为什么要拿抱枕挡住下面,纯粹是反应过度。
“我信你个鬼,你个秦海大禽兽坏得很!难道,难道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呜呜呜,我的命运好悲惨,呜呜……”秦舒雨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歪倒下去。
秦海的脸更黑了。这孩子,这么多词儿都是从哪儿学的?而且这演技是怎么回事,这语气、这动作、这临场发挥,这哪像高一学生啊,就妥妥一老戏骨啊!秦海忍不住在心理吐槽。
“那你还不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了!”秦海再也忍受不了了,咬着牙、假装恶狠狠地下了逐客令。“还有,少跟楼下老高家二闺女玩儿!”
妹妹好像也反应过来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就麻溜儿地窜起来,双手捂眼朝着秦海吐了吐舌头。
“要你管,略略略……”随后秦舒雨一个转身,一步就跨出了秦海的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呦呵,这小家伙,半年不见不但成了老戏骨,还成了运动健将呢!刚才那转身、那跨步、那身体协调性,我这个好几年的老球民都做不出来!
经妹妹秦舒雨这么一闹,原本心情低沉的秦海现在一扫内心的阴云,精神了不少。“不愧是我的开心果妹妹啊!”想到这里,秦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秦海打算洗漱更衣的时候,从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秦海妈妈地声音:“怎么了刚才?那声儿跟打鸣儿似的?”
接着便传来了妹妹的声音:“没事儿妈,秦海刚才从床上掉下来,摔到脸了,疼得嗷嗷叫。”妹妹回答好像还刻意提高了音量,生怕秦海听不到似的。
秦海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还是那个给我带来开心快乐的亲妹妹吗。但他念头一转,想到了一件很残酷的事:相比开心快乐,妹妹带给自己更多的是郁闷和打击……
于是秦海的脸更黑了。
……
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将一早上的痛苦和打击抛到一边,秦海开始洗脸刷牙。等他换好衣服,已经快七点四十分了。
秦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自家客厅,看到老爸正仰靠在沙发上收看今日份的《朝闻天下》。
“爸,今天又有什么大新闻啊?”秦海走到老爸身边坐下,习惯性地、不经意地问道。
“沙特又对也门发动空袭了,轰炸了整整一晚上呢。”老爸继续盯着电视屏幕,自发感慨道:
“哎,当今国外这世道,民不聊生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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