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风度men’s uno》
法国电影导演特吕佛在成名作《四百击》中,以一个男孩奔向大海的长镜头作为结尾,男孩眼中的大海,深沉地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男孩毫不犹豫地跳进大海,海水淹过男孩的小腿,他慢慢艰难地行走着,任波涛汹涌……这一组长镜头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其中也包括多年前的胡歌。
生长在上海的人也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具有灵秀之气,就像胡歌,从《仙剑奇侠传》中走出,让人记住了他的名字,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古装剧第一小生”。虽然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让他的事业停滞了好长一段时间,而复出后他依旧佳作不断,并让世人见识到他演戏之外的才华,如摄影、写作。或许是由于海纳百川的海派文化,让胡歌与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如一只振翅的海鸥,无论波涛汹涌,依旧自信翱翔。
初涉大海的兴奋
说起来,上海虽然名中带“海”,却与真正意义上的大海尚有些距离。但生长于斯,胡歌从小对大海总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希望能够如电影《四百击》中面朝大海奔跑的男孩那样,去亲耳聆听一下大海的叹息,去感受一下海水拂过肌肤的冰凉感觉。胡歌读高中时,课余就开始拍一些广告。有次机缘巧合,广告要去海南拍摄,得知这个消息,胡歌兴奋不已:“终于有机会见到大海真实的样子了,临行前一个晚上甚至有些睡不着觉。”当飞机落地,胡歌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似乎空气中依稀能够嗅到大海的气味。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味呢?有些腥,有些湿润,散发着一种神秘意味。
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胡歌所有的欣喜都转化成了震撼。“站在海边,人顿时‘呆’了,耳边只是海风与海浪的声音,仿佛散发着某种魔力让时间静止,万事万物都停顿了,只有海浪潮起潮落,人也似乎澄明起来,有种武侠小说里‘天人合一’的奇妙感觉。天地被海水包围,一眼望不到尽头,浩渺无边。”
爱上了大海,自然爱上了一切与海有关的事物,也懂得了如何保护这片上天给予人类蔚蓝色的宝库。如今身兼餐厅老板的胡歌,店里是绝对不卖鱼翅的。在他看来,整个大自然是一个生物链,哪一个环节断了都会对整个环境产生影响。“曾经看《狼图腾》,书中写到人们为了保护牧场的牛羊,就大肆地杀狼。可是当狼绝迹了,野兔等食草的动物就越来越多,对草原破坏得更厉害,反而影响了人们牧养牛羊。”也因此,对于保护海洋动物,胡歌也有自己的观点:“过度捕捞势必会影响整个海洋环境,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饮食习惯,有了环保意识之后,其实可以选择一种持久而能够影响身边人一同去做的方法。”
用相机观察世界
热爱自然的人们,总忍不住用相机记录下自然的美好。胡歌喜欢在旅行或者工作的缝隙中,拿出相机,拍下一些有趣而美好的瞬间。有意思的是,胡歌爱上摄影却是缘于追女生。“我是在中学时开始玩相机的,刚开始想学摄影的动机并不单纯,总觉得女孩子都喜欢有腔调的男生。”接触了摄影自然也发展出一条不亚于演戏的心路历程,胡歌娓娓道来分外有趣,“最开始每天背个相机,也不塞胶卷,就是摆摆样子,凹‘造型’嘛。”由于最开始玩的是胶片机,就觉得胶片才是真正的摄影,还攒钱买了一台当时非常贵的全手动尼康胶片机。这台相机现在还保存得非常好。后来就同许多摄影发烧客一样,胡歌迷恋上了器材,“那时候只玩单反,觉得只有单反才是摄影,压根儿不屑卡片机,现在反而不会这样了,开始觉得摄影可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一件事情慢慢去理解,真正认识到它的意义所在时,行为方式就会相应地发生改变。”顺着不同时期拍摄的照片翻阅,确能见到胡歌的转变,而这种转变并不仅仅是在摄影的技术上,更体现在心态的逐渐成熟后,对于世界对于事物的看法上。“现在拍照成为了我观察这个世界的方式,其实拍照和演戏很像,演员演戏也需要观察。”摄影师从不同角度去观察被拍摄的事物,演员以不同角度去诠释一个角色,其实区别并不是很大。“我现在会挑选很大或很小的角度去拍照,开始的时候只是一种练习,后来渐渐发现,演员也同样是从生活中去提炼。两者某些部分是重合的,就如同摄影师前辈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拍照是感受你所拍的对象,而不是拍你要拍的对象。’演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开始懂得妥协
从幼儿园时被小荧星艺术团选中,接连参演话剧,到上中学时做少儿节目的主持,直至考入上戏,登上荧幕。胡歌扬帆大海,乘风破浪。可大海的另一面却是莫测多变的,一场车祸带给他覆灭性的打击。人们或许还沉浸在伤心中扼腕不已,胡歌却在蛰伏中又一次扬帆前行。对于车祸的话题,胡歌并没有介意,他依旧用他惯用的“逍遥哥哥”的爽朗笑声,宣告了阴霾的过去,现在的他只属于阳光,“车祸对我来说,最大的改变是之后遇到挫折时,我会比以前更积极。”
如今胡歌已经迈入三十,但对他来说,似乎“而立之年”并不那么具有分水岭的意义。他将“三十而立”称为古人的标准,“因为古代人寿命比现在人短”,所以现在而立应该是45岁。他笑称这是给自己懒怠寻找的借口,可这样的借口下,也让他多了一份从容不迫的心态,无论之于事业,还是生活。无须急切地去拍更多的戏,相对地也有了时间去为一个角色一部戏精雕细琢。“所谓的实力,在演技之外,还在于持续在演艺之路上走多久的耐力”,于是,当人们在荧幕上见到胡歌时,在帅气如故的外表下,更多了一份深沉的力量。
“20岁的时候,我有很多理想,也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看不惯的人,可现在却慢慢对许多事情开始妥协。”年龄确实会让人发生一些改变,就像胡歌最近因为网络上“方韩之争”,看到了韩寒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杯中窥人》,文章里对于青春、对于时光的感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融入社会后,自己原来的劲道就被水浸没了,不过这既是缺点也是优点,人不能没有动力,但也不能功利心太重。”这样,目前的休息状态就显得理所当然,“今年4月会拍一部新的电视剧《大漠谣》,是根据《步步惊心》作者桐华小说改编的,具体角色还没有定。”虽然说是休息,但琐事依旧不断,让胡歌都停不下来安心地看些书。不过,依照他的性格,其实怎样的状态都好,忙碌还是悠闲,急切还是缓慢,他都能够泰然处之,闲庭信步。
对话胡歌
Q:许多艺人和你一样喜欢摄影,你比较喜欢哪个艺人的作品?
A:我蛮喜欢黄磊的照片,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的作品是那种写实的照片,照片中的含义不是看一眼就能明白的,不同的人看会有不同的理解,看似很随意却很有内涵。
Q:有没有想过开摄影展?
A:我觉得自己的水平还没能达到摄影展的要求,就算开了摄影展,来看的人应该也是冲着我艺人的身份来的,而不是冲着照片本身,这样就失去了摄影展的意义。另一方面,我一直把摄影当成缓解工作压力的途径,拍照的过程让我很享受,而如果当我有一个开摄影展的想法的话,拍照的动机和目的就会变,过程也就不那么纯粹了,其实拍照对我来说,还是很私人的事情。
Q:那最初学摄影是想追女孩,最后有没有靠摄影追到过女孩?
A:哦,没有,可能是无形中的一种吸引吧,我不会追的时候对女孩说,我很喜欢拍照,我要为你拍一组照片,不过很多关系比较好的女生,多多少少会受我影响,喜欢上摄影。
Q:自己开了餐厅之后,享受老板这个身份吗?
A:其实一点儿都不享受。当老板听着很风光,事实上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和不适合自己做的事情,我这个人可能不适合从商吧。还是做一些跟文艺相关的工作,有创造性的工作,会比较适合,也是我的兴趣所在吧。
Q:如今对于爱情的看法是怎样的?
A:30岁时已经没有20岁时候那种憧憬的,现在越来越相信那句特别俗的话,就是看缘分吧。有缘在一起就携手到老,没缘分一起相祝安好。
Q:那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觉得缘分来了呢?
A:很难说,可能是心理上带来的某种刺激,这个很奇怪,或许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方碰到,都会不一样,缘分是一种不可预期的感觉,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图片来自胡歌吧 图片来自胡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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